[言情]丫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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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什么,我也成不了什么。

面对赤裸裸的现实、生吞活剥被揉挤的生命,我得说:“丫头,不要轻言放弃,珍惜自己拥有的精神世界,继续写下去,如果忍受不了寂寞,人生会很孤单。”

    一一题记

一条铺着水泥的蜿蜒曲折的可容纳两辆来往小汽车的乡间小路上,昏暗的路灯下依稀见到她漫步走在这远离村庄嘈杂、行人稀少的偏僻小道上,她挺直腰板,一副正气凛然而又沉郁的轮廓,跟她心底里澎湃汹涌的情感形成截然相反的鲜明对比的女人,她每走几步,不经意地深呼吸着,好似心里头压着石头般的闷气,几欲一口气吐出来,让夜幕吹送,最好,夜也把她捎走!

此刻,眼前闪亮起她上午发一条短信给她的先生-----陆舟,依稀记得,“这十八年风风雨雨,坎坷苦涩,我都不敢去回想。人如果停留在过去的痛苦中,那么,一辈子都没有快乐!这就是我不想跟你吵架的原因。我只想平平淡淡过,不想再跟生活计较,你也别紧绷着脸,我不想太累、太涩。”她发出信息后,往沙发后倒,让那坚硬的木板支撑着她的身体,犹如给她靠着的肩膀,让她有得支撑的依靠。那无助,借着那沙发,给她一个靠山吧。假如没有一张坚实的沙发,她会瘫了的、撑不起腰板来。多么的情不自禁啊,幸好沙发没有抗拒她的身体,幸好有得让她靠着的垂怜,没有冷落她。她已经好累好累,苦挣扎着好长好长的岁月,日日夜夜的困苦不堪,沙发又怎么会冷漠无情呢?沙发不会那么冷漠拒绝她的,最冷的是人心,最伤人的是冷虐待着她的人-----陆舟。

此刻的夜,依旧沉默不语。这个女人,谁都不知道她疲惫的眼神却是为何如此失落?她家有青壮年的先生,有儿有女,有楼房,有工资,有一个任由她栽栽种种的小花园,谁不夸她?谁不羡慕她?年纪轻轻的能有得安居乐业的局面,她该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啊!她有工作,中等身材,天天有衣裙穿。虽不是那样飘逸苗条,但也端庄、大方,样子潇洒的一个职业女性。特别是在这个农村的角落里,谁够格扁她呀?可她?悄悄地擦干刚刚闪过眼眶的露珠儿,甩甩头,“不,就得活出有滋味、有自己独特的职业女性的风格来。”那挺直的腰板,似乎要撑起刚强。

“女人不要说弱,女人不要说累,女人不要说苦,女人不要说委屈,因为女人的肩膀也能撑起腰板。”精灵贴心着、附和着她。她随即挺直腰板,和着虫鸣声,轻柔轻柔的春风,抚摸着她的脸,有得做伴儿的暖流滋润心窝,她不再孤单,不再寂寞,不再空虚,任由着夜陪伴着,一直走进黑暗。她就喜欢这黑乎乎的夜,独我的一个角落,不易被觉察,她如影子,伴随着主儿,不喜欢亮光;她又如一个丑丑的小角儿,默默为家守候着,终日操劳着,从不曾放下过那压在她不负重量的、柔弱肩膀的担子,她如一个丫头,吃力而不讨好,委屈时还得背着孩子躲到床里头暗自神伤,任由泪水喷洒,寻个痛快淋漓、释放压抑的脆弱情感的女人,她就是----方颜,她就管自己叫“丫头”,一个挺着腰板却撑不起天的情感脆弱的女人,一触动心弦,伤感而泪流的多愁善感的丫头。

   

“老同学,我终于一步一步走回家了。谢谢你让我亲身体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天气冷了,今晚吹北风,寒冷着呢,早点回家吧,家更暖和。”丫头回到家了,陆舟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丫头一回到家,她立即回自己的房间发出一条信息呼叫着“老同学”,他就是郑浩,一个曾经与丫头初一同窗的男同学。

“回来了?”丫头从外面回来,陆舟微笑着,跟丫头打个招呼。

“回来了。”丫头陪着笑脸,那牵动着心头的苦涩,不易觉察,笑得有点牵强的没有表情的生硬。因为刚才丫头告诉他,她要去散步。她偶尔会出去散步的,但不是今晚。善意的谎言,她寻求释放,她要安详的心,她更要的是,安稳的一个家。

傍晚,丫头心头忽的慌乱起来,连端起饭碗的手有点发抖,似乎六神无主的空荡荡,没有一点食欲。猛地,心底里冒起他的脸来,“郑浩”!他是否有事呢?一牵动念头,好似郑浩真的有什么事情一般。丫头收拾饭桌,马上登上二楼,当然她没有忘记带上刚才扔在沙发上的手机。

如果没有手机,一切的过程就不是这样的牵起层层浪花,几乎要淹没她。经受几番挣扎,方至探出头来,寻找一线生机。纵然上了岸,心也给弄湿了,牵动了岁月,2011年的一个北风吹的那个夜晚,有了源头的一根线,牵牵绕绕,一个结系着一个结的连环相系,勒紧着丫头的脖子,几乎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觉。她磕破了头,刺伤了心,人生百态,一个平淡无奇的池子荡起涟漪,那扑通扑通的声响荡漾着心头,给了丫头一个长篇故事《丫头》。她不希望自己一辈子做一个吃力而不讨好的丫头,她应该有思想,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为自己绽放。她应该拥有自己空间世界的女人,而不是困在苦海里,只有禁不住汪汪泪流的女人。她犹如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草,经受着风雨的洗礼,她没能声张,默默忍受无情的自然摧残,还得撑起腰板,坚强地活下去!

思想之间,回到了那个镜头,她心慌乱时打电话给郑浩的那一刻:

“郑浩,有什么事吗?不知咋的,我心头慌慌的,吃不下饭呢。”丫头走上二楼,立马打电话给他,急着问郑浩有什么事儿。

“心飘飞了呢?”精灵旁观者清,丫头一举一动就在精灵的视线里。

“可能是内热吧,才有心慌慌的没着落。我还在外头,正赶回去呢。”郑浩没事,正赶着回家呢。

“不正想着你吗?哪能说是‘内热’呢?好冲哦,真不好受!”丫头心底里嘀咕着,心思没得懂的失落,郑浩犯不着这般质问她哦!

郑浩发话了,“你在哪呢?”

“在家里。”容不得丫头有思考的余地,郑浩发话了:

“你出来吧,我去接你,十分钟后就到,你在路口等我。”郑浩不容丫头说“不”,他挂掉了电话。

丫头匆匆走下楼来,对着陆舟说,“我出去走走!”

“去吧!”陆舟回应着她。丫头偶尔会出去散散步的,但就不是今晚。

丫头走出巷口,心底里嘀咕着,“说说话也好,心没底儿的迷乱,不要愁苦不堪般的困惑,无处诉呀!现在当面跟他说说也好。”丫头心底里清楚着,也掂量着跟郑浩出去的轻重。但她相信自己,她是有自尊,懂得自爱的女人,乱的只是心神而已,她能站好阵脚的,她能看好自己的。或许跟他聊聊,把那闷气说出来,心也就不会乱了。

因为郑浩的出现,丫头好似心头感受着他还记得她,他在乎着她,禁不住冒发热情,以为郑浩对她有真挚的情感,所以才找到她的。丫头就一味相信他,所以乱了心神。

此刻,丫头希望扯开话题,跟郑浩说明白。所谓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跟着他说说心头那慌乱如麻,不也就清楚明白了?丫头打着如意算盘,以为可以这么简单的合算。

丫头歇歇会儿,喘一口气。

黑夜笼罩着整个天地,丫头也跟着天地一起过了夜,夜不寂寞,路途遥远,有丫头做伴,有了连续不断的故事。

路,得继续走,才有长篇故事《丫头》。

“这么快?”丫头走出巷口,郑浩已经到路口了,他正在倒车呢?那利索如车手般熟练。后来才听郑浩说,他踏出学校就进了驾校学车,还跑长途开过大货车,他也是能吃苦,从底层拼搏出来的坚强,方有今天如此得意场面,富裕的生活。

“去哪儿?”郑浩问她。

“我不曾夜间出过门,哪知道有什么地方可去?你找最近的地方,喝喝茶,呆会就回来,我不能太晚回家。”

丫头的确夜间不曾出门,的确靠微薄工资度三餐,一个粗茶淡饭、封建、保守的家庭妇女,能知道什么地方可去呢 。她一直呆在庭院里相夫教子,焉能知道天有多大啊!

丫头焉能知道,北风吹刮得猛,今夜她挨着的不单单是痛,受冻的皮肉,心也寒了。

郑浩不是爱她的男人!


此刻,郑浩打电话,定了房间。

丫头坐着郑浩的车,她此刻的思想浮现出郑浩是怎样来到她生活的。

2011年的6月28日,丫头正在房间写写划划着,女友陈艳打电话过来:

“你知道初一跟我们同班的郑浩吗?那个一直盯着你看的那个男生?记得吗?”

“哦,方丽说他是‘妹仔’呢?怎么了,毛拉拉扯他干嘛呢?”

丫头觉得怪怪的,陈艳莫名其妙地拉出一个郑浩来?丫头压根儿就不知道转学走了的郑浩离开学校后的情况,陈艳的话让她感到莫名其妙。

“郑浩刚才碰到我了,向我要你的电话号码,让我先告诉你一声,他呆会会打电话给你,免得你一头雾水。”

陈艳说得那么条理清楚,明白简单。后来才听郑浩说了,是他教陈艳这么做的,让陈艳先通知丫头一声。

“他呆会就打电话给你,你知道他是郑浩就行,别说不认识。”陈艳交代她,别说老同学不认识,闹笑话呢。

“好,我知道!”丫头对这个关心她的姐儿很是感谢,她就教丫头做人,不能冷落人家,老同学,不能没礼貌说不记得他。纵然好几十年不曾碰面,丫头也不能把郑浩当陌生人般看待,毕竟一起在初一的教室呆过一年。

丫头会不记得郑浩吗?不记得才怪呢。那么一脸秀气的小伙子,那个满脸就冲着丫头看,眼睛里就没有别人的小伙子,丫头会不记得他吗?

因为他很特别,那关注她的眼神不仅仅是看着,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丫头看,不顾其他同学反应的特殊的男生。

在记忆里,丫头跟女同学在打羽毛球时,他站得直直的,就杵在那看着丫头。育丽同学说,“丫头,郑浩在看你呢,发呆了!”

丫头瞥见的,郑浩就站在那里盯着她看呢。

“没有啊!”丫头强辩着,她就在打羽毛球,没有空看那男生的。哈,那么“满面倒”的劲儿,谁不知道他关注的眼神只有丫头一个呢,可丫头就不想惹事,不当回事般才不会给同学们拿这事儿当笑话。

丫头仅仅把郑浩看在眼里,而口头上是不会承认这回事的。农村的男孩儿就喜欢拉拉男女同学搭配着。丫头昨天经过小树林不是见到一张大字帖吗,“郑浩和方颜……”那舆论让人反感,就凭着看看几眼就给套上莫须有的“搭配”了,她才不喜欢郑浩给她惹麻烦、给人家当话柄。

这样的事儿五年级就被“匹配’着呢,他们认为哪个男生适合哪个女生就搭上线般,“某某和某某……”他们就乱弹琴,不靠谱。

丫头没有理睬他们,挺是心烦的,老是被当话柄的事儿,谁喜欢呢。如今升上初一级了,也还是这样胡闹,他们把丫头跟郑浩放在一起了,一个女孩子又能怎样摆脱呢?没能改变他们顽劣的捣蛋,只能随着他们胡说八道了。可气的是,那个郑浩就那么一心一意地正眼对着她看,谁都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傻瓜,如果瞥一眼还不被抓住把柄,可他就满脸倒出来的明显,给人逮个正着,就给丫头添口舌了,真想抽他几个巴掌才够劲。还有一次,那是放学后,郑浩明明骑着单车走人了,他就反身过来盯着丫头看。方丽瞧见了大声冲着他喊出,“郑浩,别摔下车来哦!”瞧郑浩那德性,就给丫头添加是非,讨厌鬼!

丫头从回忆的镜头里抽出身来,这个人怎还记着她了呢?丫头心头怪怪的,她可不曾跟他说过一句话呢,今天郑浩要跟她说什么,他要找她,丫头又焉能知道郑浩找她要说些什么呢?

丫头放下手机,做回她自己的活儿。

“铃、铃、铃”手机铃声想起来,丫头拿起手机,她已经从那陌生号码猜到了,就是郑浩打过来的。

“知道我是谁了吗?”一个生涩、上了年纪的那种沉稳、沙哑的成熟男人的声音。

“知道的,刚才陈艳告诉我了,你会打电话给我的。”丫头礼貌着呢,没有说不认识他,也没有说“印象深刻着呢,你老是给我添麻烦。”

“我刚才在车上瞥见陈艳了,马上掉转车头,问问她,你的手机号码。因为一次同学聚会,跟同学聊聊学生时代心底里有没有暗恋的人,我就想到你了,就想找你。”郑浩直言不违地明了、透彻,丫头是他暗恋的女人了?

“一句话也没说过的丫头,就是郑浩暗恋的女人?”丫头自我解嘲着,当然是把话放在心上,没把她的意思摆出来。那个年代谁都知道他俩没有说过话。当时男女同学就不敢说话,丫头也不例外,郑浩盯着她的眼神只表现在同学们的眼里,不曾对丫头口头表达过。至于郑浩,他却是给同学们表现着,他就对着丫头盯着、看紧着的专注劲儿,让丫头给同学们当话柄来着。这么一个给她惹麻烦的人,丫头怎会不记得他这个人物呢。

那天是2012年6月28号,郑浩打电话给丫头的那一天。郑浩说好星期天到丫头家里来,还有丫头的三个闺蜜,陈艳、陈芬、陈琴。那一个星期天,几个老同学欢聚一堂,阔别二十多年,见了面,都变了样,都老了。郑浩那原来嫩嫩的小伙子模样,再次见面时已经是成熟稳重的大男人了。

郑浩回去之后的第二天晚上,他发信息给了丫头:

“在干嘛呢?”

“在看书,写字哦!”

丫头就喜欢写写字,跟着心灵说说话,比到外面跟三姑六婆瞎扯强多了,倒也心儿舒畅,自在怡然。

“如果我不转学,我们会不会在一起?”郑浩直接进入主题。

“怎说这话了?”丫头不懂了。如果不转学 那么就一起升上初二级,继续在一起上课。但是,那在一起的事情就不知道怎理解了。除了知道郑浩给她添麻烦是真,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能知道是怎样的事情呢?她想象不出来怎样的结果。

“你是我爱的第一个女人!”郑浩毫不犹豫般冲锋陷阵,要着丫头清楚着这回事,攻击力挺强的,主题明确。

从那天信息联系之后,丫头从郑浩发送的一条一条传递情感的信息中感受到了,就算丫头已经人老珠黄,已经不是那嫩嫩的少女模样儿了。郑浩还在乎着她,关注着她,要她感受着他已经出现在丫头的生活里,并不是一句话也不曾说的曾经,那已成为过去。

这时候,生活被油盐米醋给泡麻了的丫头,似乎有得被珍惜的暖意滋润心头,随着那热切添加迷乱,此情无计可消除!但她心底里清楚着,彼此可以沟通,可以说说话,聊聊天,她不是玩火的女人,她今晚出来仅仅跟他说说她的心慌乱着而已。郑浩会听她说吗?才不会呢,夜也清楚着,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的品质,郑浩并不是丫头心灵慰籍的男人。

思想之间,郑浩在远离丫头家几十里远的一家高档歌厅停下车,丫头跟着郑浩走,在二楼一个房间停下来,郑浩刚才打电话就是订好房间吧,此刻丫头才醒觉,郑浩是这儿的常客,才有联系的电话。

丫头第一次来到这灯光昏暗的地方。

站在门口那刻儿,她犹豫不决着,是否进去?郑浩就看着她,好像在说,“不进来怎么说话呢?”丫头硬着头皮跟着他走进一个房间。一坐下来,郑浩指了指他旁边的沙发,“靠近来!”

“不,我坐在这就行!”丫头在远离郑浩的另一张沙发上坐下。虽然丫头跟郑浩信息传递着,交流彼此的情感,却是第一次跟这么一个所谓说爱她的男同学独居一室,也是她结婚之后第一次踏进这“ktv”娱乐场所来。

虽然,丫头心底里好想当面跟郑浩说说闷,如今面对着面,此刻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紧张兮兮地,手脚不知往哪儿放才好,心底里羞愧着:

“怎就跟着他来到这娱乐的地方了?怎办?”极想逃离。

“走吧,不要这地方的闷。”每个房间都紧闭着,她好紧张,浑身都发抖的怕,透不过气的压迫感。

“既然来了,哪有那么快走的!”郑浩熟悉这地方的,他经常来的,他刚才打电话过来定房间的。

丫头回过神来,有了思想,郑浩就是经常出入娱乐场所的男人,已经不是那个纯朴的小伙子了,他是赶潮流、不甘寂寞的男人。

此刻,丫头心头的失落感随着思维启动而变得沉重,眼前的郑浩已经是涉足社会沉醉于灯红酒绿的男人。清楚自身简单的丫头,心灵有了主儿的明白,她就是精灵的主儿,她极想快点离开这儿。

郑浩没有等丫头回过神来,慢条斯理地、数落着她,“你这个思想过时了。现在是开放的社会,男人与女人,好合就合,合不来就散,本来就没有什么的,你落后了,时代在改革、在进步,你却在后退!”

是的,丫头的确在寻找退路。心底里好多的话随着郑浩那连珠炮般的攻击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明白了,郑浩是社会的弄潮儿。她在思量着,该如何离开这地方,她不是来玩的,她已经玩不起来的年龄了,也不是闭月羞花的十七年华的娇娇少女,事实看来,她并不是他所谓的,他爱的第一个女人,她已经是一个沧桑妇,岁月带给她酸涩的味道,郑浩在寻找着的是青春香气。

“喂,我在203房间,过来!”郑浩打电话给谁呢?

郑浩介绍着:

“她是这儿的女部长,她比一些所谓干净地方却是脏的女人更干净。”

“我叫部长过来,她是一个很会处世的女人。别看这地方,有些人比这里的女人更脏。”郑浩看透丫头的心思。在这地方的女人脱得了“干净”吗?丫头清楚着,郑浩当她是透明人。的确如此啊,她不是他这个娱乐圈的女人,丫头穿着一身墨绿的职业套装,的确老土。

女部长呼之即来。浓妆的女部长卷发飘飘而至。丫头礼貌地向她点点头。女部长直朝她的财神爷贴过去。

丫头“刷地”起身,直劲儿冲出房间。

丫头冲出去,就在房门口,郑浩会追出来的,丫头相信着,因为他说过,“你是我爱的第一个女人!”她在外面等着郑浩出来找她的。

随着时间一秒秒的过去,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丫头相信了,郑浩来到这儿的目的就是寻香,郑浩要的是娇媚迷人的女部长陪伴。

没有在意她的人,丫头自行离开。

“我走了,你俩继续玩吧!”丫头走出大门,朝着大路走,人多的路是殊途同归的路,归家的路。

丫头就要回家去,陆舟在等着她呢,她刚才跟陆舟说过,她只是出去走走而已,她此刻不正是“走”着回家的吗?

黑夜的街道上,归家的心就如一盏明灯照亮她的心房,一步一个脚印走在陌生的路上,没有路灯的黑暗,她顺着路走。

此刻丫头不再害怕,黑夜并没有让她害怕,可怕的是人心。如此黑夜,如此任由她独自一人走回家的情景,她的确深刻体验人心隔肚皮的虚伪,没得借着情感说梦话,寒风刺骨,人心险恶,把她抛下,不顾她安危的所谓爱她的男人,就在这一夜,让她铭心刻骨的永生难忘!郑浩如一个反面教材教育了她,一个四十的女人,不附和,不高攀,不虚荣,保持自身的真诚、纯朴,才是她一辈子挺着腰板的精神。

走在黑夜街道的女人,北风吹刮着,那是给丫头一个异想天开的惩罚,一个梦幻心灵沟通的教训。她就是一个被郑浩扔下的女人,丫头捡起自己,把自己带走了,在黑夜里,有了灵魂的主儿,有了自己的方向感,家,就是她的归途,无须寻找,不再迷茫,没得说困惑的情感,她就是一个乡村俗妇。

男人,都说爱她,却没有一个男人的胸怀容得下她的脆弱。

寻找着,寻找着高山流水觅知音的坦荡情怀,一直却没得懂,一直却以为有得懂,以为诉说着就是懂得了,交与心灵,呼应着精神的共鸣。然而,不是这样交出真诚有得唤回心声的慰籍。只有自己的思想,只有自己有追求的人生才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有精神才有灵魂得到升华的情操、脱离世俗尘垢、出污泥而不染的洁净。如果没有一层一层皮掰开来,根本不清楚洁白无瑕的程度有啥不一样,而在这黑夜的归途中,丫头才迈开步看到了自身的本质没变,依旧纯洁善良。一个踏出房间的脚步,就是给自己尊严,让自己脱离社会尘埃,以最简单的方式给自己最清新的灵魂,回家,完整一个家,她就是简单生活、幸福的女人。

终于回到家了。丫头一踏进门槛,陆舟对她微笑着:“回来了?”

丫头由衷地笑着:“回来了。”

“知道吗?我是走路回家的,我就散步了,走远了,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的。”丫头心底里嘀咕着,似乎对着陆舟说,似乎对着心灵说。

“我回家了!”丫头怕郑浩担忧她,一走进卧室马上发信息给他。

“回家就好!”郑浩担心着她的安全的 ,他放下心了。此刻不放心的却是丫头了,郑浩还在那娱乐场所呢?她虽然回来了,可郑浩还在那,她怎能安心呢?陪着他的就是那女部长。

“你回家吧!我请你回家,好吗?我很担心你,你叫那么多酒,打的士回去吧,不要开车了!”郑浩有女部长陪着呢,没空搭理她。

“我在等你回家!如果你不回去,我就不睡觉,我就等你平安到家为止。”丫头善良本性做不到对着一个迷途的羔羊焉能无动于衷呢?陆舟等待着她回来,丫头心头暖着,她有家,有个温暖她心窝的家,而郑浩还没回家呢?她不能丢下那个沉醉着不回家的男人,她一定要劝他回去的,回家才有温暖。

“你睡吧,我没事!”郑浩回应着。

丫头眼前浮现着的是女部长那贴的镜头,哪能没事呢?她禁不住又发话了:

“你还不回去?家里谁撑着?你是支柱呢,你醒吧!你怎可以对娱乐城的女人着迷呢?那样认钱不认人怎能有真情?你不能呆在那,赶快回去!”丫头那紧绷着的心,那跳出心口呼叫,哽咽了喉咙,哑了,纵然张不了口,用心灵呼唤回声。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你要理解,我会把握分寸的。”他就以为安全着呢。那贴上去的腻会有得分寸吗?丫头才不放心呢。

“今晚太冷了,太晚了,嫂子在惦记着你,等着你回家呢。回家吧,我等你!”丫头焦急地发出一条条信息,呼叫着郑浩,要他赶紧回家。纵然郑浩不是她的男人,他只是初一那年暗恋着她的小男生,而今纵然是沉醉的男人,她也不能把她亲眼看到的一幕当影子一并抹杀,她不能置之不管让他待在那酒色沉醉的环境。他可以恨她阻碍他寻欢作乐,她可以忘掉一个大男人不理不睬她一个女人黑夜走在陌生的路上,一步一步走了一个多钟头才摸索着回家。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并不在意这些,她只要他立刻回家去。可是,任由丫头怎样呼唤、催促,郑浩才在深夜,也可以说是凌晨才发信息告诉她,“回家了。”

“你真行啊!”丫头此刻才让那疲惫的眼睛歇着,得以让那空白的大脑放松。黑夜卷没了她。

丫头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心,好沉,好沉。那个说着,“你是我爱的第一个女人”就是让她熬守着这漫长的黑夜,心痛的不是这走路回家孤身一人的害怕,不是磨破皮了的脚趾痛,而是这黑夜鞭打着她整个身心,浑身痛苦不堪的却是被漠视的失落。那二十几年的寻味,那二十几年的寻找让她感动心扉的男人就是这样让她铭心刻骨的难忘?

不是难忘,而是扭曲的灵魂扼杀那纯洁、美好的情感。郑浩不是她心灵的慰籍,已经不是那单纯的学生时代了,是社会的污垢沾染了心灵,是逝去的岁月载走了美好,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似铺开着一条长长思考的路。以往那简单生活已经被黑夜撬开情感沉睡之门,她似乎满怀压迫感,想要冲出心口说,才有了寻找,有得嚼嚼辛涩的味道诉说着这么一个长长的故事《丫头》,纵然此生难遇知音,也无悔来到人间走一趟,拥有体验生活的滋味,为自己绽放。

丫头,情感那么的脆弱,如小草般乏力,任由着风吹雨打飘飘摇摇。然而,面对现实,她又有女人的尊严,女人的一口气,女人的澎湃情怀经受住赤裸裸的周折,花不谢不败,似乎有一股发自心底的力量支持着她抵挡着这强风暴的攻击。

风停了,雨歇了,丫头犹如一株劲草,傲然挺立着,不折不挠,现实面对生活。在这大千世界,丫头很渺小,她的地位微不足道,她缺少远大的目标,在这寒冷的冬天,她面容枯槁。可丫头并不惭愧,并不气馁,并不灰心,并不计较冬寒的狂野,似乎唤醒了灵魂,更有生命的韧性吸收着灵魂,挖掘深埋心底的源泉,感悟滋养心间冒发的情感,如此美妙旋律,着上色彩点缀她平淡如水的一生。

冬漫漫的长,她等待着春的来临,当春风吹遍辽阔的大地,她又会添一点点绿色,在天地间闪耀。她只要一点点阳光雨露,她就可以舒展四肢顶住风雨,不随风飘摇,有韧性支持生命的力量,舞动青春,天地可鉴她的一片真诚,大自然为她热烈鼓掌,怒放的生命,随着春风吹拂衣裙,飘飘舞蹈。

神思回到了原点,回到了北风吹的冬,言词愤慨,皆因有了冬寒的刺骨,有了痛,痛定思痛:女人,是珠子,黑夜也挡不住你的光芒,路也会被你照亮。

夜,好似给了丫头思想,好似少了慌乱,好似夜为她洗涤心灵的污垢,她没得有爱情的倚仗,夜也透彻明了。

早晨给丫头一个清新的开始,有了话题:

“昨夜,我一夜没睡。早晨起来十个脚趾痛得没法走路。如果是穿着高跟鞋,那得赤着脚走回家了,幸好穿的是平跟的皮鞋。我可佩服自己了,好一个连的士也不敢叫的走在黑夜街道的女人。我第一次亲身体验到了黑夜中,单独走路的慌乱、惊恐。你我两次见面都是惊心动魄。而昨夜,从那一直没开的门,我在外面清楚了,你在女部长面前表现你好有面子的霸道,比我的人身安全更重要。你不负责任,你把我丢下了。同时也得知,你已经不是有爱的男人。你精神空虚,借以醉里寻欢来麻醉肉体的满足,你没了自己,你那么轻易地给了一个为金钱卖身而没有自尊的娱乐城的女人,值得吗?花钱买醉,的确是把灵魂都卖光了。爱情,应该是想着她就很充实,很幸福,滋润心灵的一种精神力量,而不是在我面前表现你花金钱就可以得到一个没有灵魂的女人躯体、金钱万能的炫耀摆阔。我幼稚、天真地认为,用一颗真诚的心改变你,唤回你的良知,远离尘埃,远离社会大染缸。可是你,却泡在染缸里,自得其乐的陶醉。昨晚,本想和你聊聊,可惜,你花钱买醉,你花钱让满身污的女人给要了,你比那女部长干净了多少?你可知道,你花钱却是把你的人格也给卖掉了!我等待着你醒悟,大半夜的规劝,要你回家,可你?大哥,你应该比我懂事的!爱自己吧!珍惜自己吧!”

丫头一字、一词、一句,淋漓尽致奔洒着挥出去,传给了郑浩。

回想着昨夜一幕幕,她没有气愤,甚至感受着,她是乐着、唱着歌儿一步一步走回家的,为她拥有淳朴本质的逃离而由心乐着。从她推开门走出来的一刻,丫头要回了女人的尊严,她懂得珍惜自己,她的确是一个有个性、有尊严、有风范的好女人。

女人,就该有自己的原则。

丫头告诫自己:好女人不哭,好女人不苦,好女人不怨,好女人不要放弃对自己人生的追求。要面对现实生活,客观思考问题,她得过滤着情感,清楚一路走来,她不正是缺乏思维,才让女人的虚荣心要有得心灵的慰籍而差点把自己最宝贵的纯真给弄丢了。她不能想要得到理解,不能以为郑浩寻找她就是他珍惜少年情缘的真诚相知,她得思考一下的,放眼大千世界,谁都想要得到理解,谁都想要得到真挚的爱。然而,情债是得付出代价的。郑浩付出口舌空话,丫头不就是付出被抛下的代价来尝还吗?昨夜独自一人摸黑回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如果碰见坏人,那么她将会遗憾终生。仅仅因为一句“你是我爱的第一个女人”的空话,让她得到的不是在乎和珍惜,不是慰籍心灵的愉悦,不是学生时代的纯情和真诚,他一眼就要看穿丫头的心,满脸尽是专注的纯洁,全神贯注地看着丫头,他的眼前就是丫头纯洁、活泼的笑脸。而是在那灯红酒绿的“KTV”房里,由女部长陪伴着的麻醉的男人,给她看清陆舟不解风情并没有带给她委屈,那缠绵情话却是一个陷阱,几乎把她深埋活吞了。

精灵洞悉着她的心思,让她清楚郑浩找她的目的,是欲望,而不是真挚的情感。

丫头明白了,她以为老同学寻找着她,是因为真挚的情感,是因为重视着她,是以为在乎着她,是因为珍惜以往学生时代的情份才找到她的。可是昨夜那一幕?此刻的心情,丫头没有了慌乱与惊恐,因为经历了夜的磨折,让她清楚了君子脸皮掩盖着虚伪的面孔。黑夜的洗礼,剥光虚荣心作祟的皮囊,回到原点,不再是薄弱的情感依附,她就是不被看弱,还有一口气的女人。

她是丫头 ,有自己个性的多情女人。

人应该为自己而活。女人更应该有自信的翅膀,为自己寻找一片天,为自由的晴空翱翔。

谁说女人是水?不是的,女人可以柔情似水,软化了铿锵男儿;谁说女人是弱者?不是的,女人就娇姿百态,可以柔柔软软,也可以傲然挺立,不屈意志撑起软弱的腰板。

一腔热血沸腾着,她就是女人,而不是水,而不是寻找情感寄托的薄弱,她就是有思想道德的女人。

你可以看她弱,你可以看她穷,可她就不缺一口气,挺起腰板,堂堂正正的一个有自尊、自爱自立的女人。

丫头找回了自己。她感谢郑浩给她上了一节生动、深刻的思想品德课,改变了她的后半生,那老是埋怨陆舟老实呆板不善讨好她的闷气,此刻豁然开朗了,踏踏实实过日子的陆舟,才是没带给她委屈的好男人。

精灵唱着歌谣:

四十的女人,你也很美;四十的女人,你也很棒;四十的女人,你也顶呱呱。因为有你,世界才变得更加美丽;因为有你,父母牵挂着你、爱着你;因为有你,孩子才有结实的窝;因为有你,你如一道风景,让这周围一双双眼睛红煞了目光。你要自豪,你要不屈,因为你活得有尊严,有人格,有能力。你已经要回一个真真诚诚、纯纯净净的女人;你要回了,你做女人的尊严。

思想,如过滤灰尘,净化她的心灵。她后背靠着沙发,双手举过头顶,伸直腰板,作一个“穿云手”的动作 ,扭动着腰肢,心动了,活泼起来了,快乐点亮了眼睛。

丫头站起来,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皮包,扬了扬眉头,走出办公室。

丫头穿着一件浅绿色的外套,神采飞扬地走出办公大楼,一双“意尔康”的中统靴子踩踏着水泥路,“哒哒哒”清脆响亮,动感美妙。

此刻那透亮的心,如一道多彩的风景,净化心灵,不染世俗的眼光。


晴朗的一个下午,一辆“哈飞”的小汽车出现在一幢三层高的楼房前。一个穿着深蓝色套装、清清爽爽的女人从车子走下来。那扬着眉梢,那笑容露出酒窝,那端庄大方的女人,是谁呢?

“哦,方颜!”

一个穿着粉红色条纹衬衫的中年男人在等着她呢,他就是方颜想要找的人-----黎秋。丫头笑眯眯地、亲切地叫着黎秋,“师傅!”

丫头今天特别想见见师傅,那是因为他二十多年前曾经给她看过手相,师傅说她将来必定子息多,生活中的确如此折磨她好些年头。对于半年多来,她所遭遇的厄运, 师傅是否能从手掌线纹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所遇到的情感是命运注定呢?或者是她多情惹的祸?

此刻,丫头打量着她已经好长时间不曾见过面的师傅。他仍是精神饱满,依旧神采奕奕,一双洞悉一切的透亮的眼睛,活龙活现。虽然师傅胖了点儿,却是比二十几年前更稳重、更成熟了,师傅站在丫头面前笑意浓,让她陪感亲切。

丫头一直喜欢师傅爽朗的笑,她就喜欢在他面前毫无芥蒂地说说她的心事,他也是丫头所接触的朋友中最信任的大哥哥,也是唯一的一个异性朋友。

丫头最信任师傅。在他面前,丫头畅所欲言,说说她的所思所想,师傅分析她的思想,帮她解闷、解愁。而心底里,曾经有一个镜头让丫头不能释然的是十年前,丫头偶然碰到师傅,她禁不住惊喜,“师傅,是你啊!好久不见你了,我家就在这村子里,呆会过去喝茶。”丫头多么开心能见到阔别多年的师傅哦!那特别的亲热劲儿,瞧她乐得满脸通红。

“好的,我约好朋友见见面,呆会就过去。”师傅也没有推辞,答应去丫头家喝茶。丫头做好工作回家去,并没有等到师傅去她家。

那一天,丫头从心底里把这位她一直信赖的男人从崇高的位置拆掉了四根柱子,塌了、散架了,她把他从以往的好印象的人群中,抓了把刷子,把他从她的脑子里洗刷干净,不留一点儿痕迹。丫头从心底里明了,“这么一个看扁我,不在乎我,食言的人,刷清了,没影儿了,永远不见了!”

丫头此刻一心只想见师傅,居然忘记了这曾经的一幕,不然,以她那固执己见的个性,就算八抬大轿请她,她还真不会来的。

“师傅,架势比以前更好了!”丫头称赞着师傅的成熟稳重、神采飞扬。

丫头面对着师傅又如以往的无拘无束,她一吐方快般,淋漓尽致的言词表达自由挥洒,把郑浩的故事从头到尾跟师傅倾诉着,那压抑感也随着释放出来了。

二十年前她困苦的是情感,二十年后困惑的仍然是情感,脆弱的心依旧经受不了负荷,的确是,多情自古空余恨。

师傅一直是丫头的知心人。

此刻儿,师傅又是一番口舌帮丫头解愁忧,从走出校门,踏入社会,步入婚姻之殿,她一一倾诉着,满满情怀,师傅就是她想要诉说的人,因为面对着师傅,她有得说的释放情感,他懂丫头的心思。

第二天,丫头仍然忘不了对这个为她解开困惑的师傅说声谢谢:

“师傅,在你面前,我一直就是你那单纯、简单的学生。我时常勉励自己,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我挺直腰板,做一个光明磊落、身教言传的好样板站在人前。谢谢你,师傅,你老是为我解惑,听我倾诉。”

“方颜,你能安心工作,敬业爱岗,就不错嘛!对于如何把握人生,活得更加丰富多彩,又是另外一种境界。我祝愿你活出一个新的天地。”师傅送了一个笑脸给她。

丫头就喜欢师傅那朝气蓬勃、亲切的口吻,有一种精神的力量,有了希望,有了暖暖的关爱。

“师傅,我永远做你的学生,倍感关怀、温暖在心、幸福陶醉。我极想见你,就是要找回学生时代跟你在一起交谈可以畅所欲言,多么的自由自在哪!谢谢你,我的年轻有为的好师傅,你比以前更成熟稳重,你更有气魄了,真是不简单的师傅啊!”师傅关切的话语,暖了丫头的心,有了滋润的关切。她禁不住地为那推出门的那一刻自豪,她为那简单、清纯的生活而喝彩,要回尊严让她有得堂堂正正挺直腰板,无愧于女人,自豪于识破虚伪嘴脸解脱于一身清新:

“四十的女人,是种花、赏花,怡然自得、心旷神怡地爱生活,享受自家庭院的清纯、与世无争的平淡。众里寻他千百度,眼前的简单、朴实无华才是最真实的生活。准备送你一盆‘滴水观音’,它常绿,并且生命力很旺盛。”丫头送出“滴水观音”,就如她寄予的希望一般,她未来的生命,如“滴水观音”青翠茂盛。

“多谢你的信任和高度评价。四十的女人是最成熟、最有风韵、最有味道的,就如一朵牡丹花,美丽富贵。人生可以平平淡淡,也可以轰轰烈烈。如何选择,心安就好。委屈已随流水去,珍惜未来才是最可贵的。”师傅帮丫头解开愁怀,鼓励她面对现实,未来的发展才是更好的追求。

丫头谢谢师傅当她的听众,禁不住连绵话语:

“四十的女人,能放下的四十,帮助我成长。”丫头终于释放了情感,透了一口气的轻松。

“祝贺四十的你,希望你能得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能放下自己,做回自己并焕发女人的光芒。”师傅看好她,希望她有一个新的开始,新的未来。

“师傅,我的心态是不是女人虚荣心的表现?人到中年,却还要有得珍惜的在乎,这样的心态正常吗?”丫头怀疑自己,她就是活在梦幻里的女人啊,追求有得理解,有得懂的精神的共鸣。

“人到中年,对以往的纯洁情感的珍惜,渴望得到重视,渴望得到理解是平常心。”师傅懂她的,知道她并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听君一席话,懂了寻寻觅觅的无非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精神共鸣。的确上不了高山,未能随着流水寻到知音啊!”丫头感慨人生,真诚未必巧遇志同道合之人,所谓的千兵易得,一将难求,在她狭窄的生活圈子,焉能有缘碰到彼此相惜之人呢?茫茫人海,可否让鸿雁传书,托付真诚呢?

却难料,东风恶,旧情薄,多情反被无情恼,热血泪洒,哭泣声哀,唯有冬风,与之舞翩翩。

此生不渝,天地共鸣。

下午,丫头不经意地看到手机有一条未读信息,她点开一看:

“早已心有灵犀,自然两心相知;不求天长地久,只望师生往来。”丫头心头一阵慌乱,她肯定自己理解错误了。

丫头回忆着跟师傅相识的时候,她感觉着跟师傅在一起有一种“只可意会,无须言传”的默契,彼此有说得来的共同语言。但随着师傅的结婚生子,她从心底里消除了疑虑,他并不喜欢她,并不在乎她。那经过她居住的房门口,他发出的咳嗽声,那注视着她的眼神,那寻找着、捕捉着她的双眸,那只是丫头敏感而已,她丑丑的一个丫头片子,况且自身沉浸情海中无法自拔,不正跟着师傅倾诉着,借以释放那愁绪吗?而师傅有他的追求。丫头记得有一个晚上,她正跟师傅聊聊天,他说:

“我找女朋友了。我叫她多看看书,她居然找琼瑶小说看看……”师傅得意忘形了,在丫头面前炫耀着他的青春烈火,他正追求幸福、寻找快乐呢。

至于那专注眼神,在看谁呢?那走近房间的竹篱笆,那咳嗽声又是给谁听呢?随着他娶媳妇的事也消失在逝去的日子里,一个穷当当的丫头没得寻味儿,师傅清楚着,他要的是幸福的生活,爱情不能当饭吃,他明智之举,选择的当然是熊掌。鱼,并非他所爱也。

一个朋友说,要你的人才是爱你的人。

的确经典。陆舟要了她,是爱她的表现吧?至少,病倒在床的丫头,有一杯滚烫的水,可以止渴;伤得痛了,她伸出乏力的手臂,要他给予抚慰心灵的拥抱,他那阳刚之气激发的热情燃烧了她的身心,一番缠绵呢浓细语,“今夜就要了你!”夜也温柔,体贴入微。

师傅是对丫头有感觉吗?不会的。丫头回首往事:

那一天,天下着蒙蒙细雨,丫头把单车抬上房间的门口。

“老师!”丫头听到了一个男人跟一个老师打招呼呢。丫头急转过头来,她看到了一个壮实的汉子。丫头看看眼前,除了她跟他,就没有第三个人了。他可能当丫头是老师了。因为这房子是老师宿舍呢,他把她当成老师不足为怪,丫头就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况且因为情绪化,暴食暴饮,一身胖乎乎的,哪能是啃书本的体能消耗大的瘦个儿的学生妹儿呢?丫头就胖乎乎的大个儿呢,他才误会丫头是老师,他才称呼丫头一声“老师”了。

“哈,一个灵精,活龙活现的汉子、粗壮!”丫头微笑着,虽然有点尴尬,但也无可厚非哦,谁叫她就老气横秋的样儿,哪像女孩子的娇嫩模样呢,就风风火火的暴烈性子。后来,当师傅走进教室的一刻,丫头才知道,他就是教她们这一班的科任老师,刚刚接替上一学期退休的老师,他就是黎秋。因为彼此在同一排宿舍,偶尔碰碰面,黎秋偶尔请丫头喝茶,黎秋整天笑口常开、爽朗,并不是势利之人。丫头去他房间喝茶,聊聊天,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丫头跟着黎秋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把心底里的苦水全向他倾诉着,毫无保留,黎秋成了丫头释放情感的知情人了。

黎秋从那天开始,就当丫头的听众,倾诉让她轻松心情。因为他理解她,宽容她,尊重她,并没有看扁她是一个丫头片子胡说八道着,她把之所以转学过来的苦涩经历一一相告,从海移民泰国,丫头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开始背负上思念的愁苦,难以释怀。她转学到这中学来,一直远离男生,她就冷漠男生,像竖起刺的刺猬般告诫着:

“别惹我,刺猬会扎人的,远离我!”除了这个让丫头信赖的黎秋,她身边并没有一个肯接近她的男生,那冷傲的面孔,谁都不会喜欢接近她的,她就要谁都对她见而远之,旁若无人的冷傲,心底里根深蒂固的是海的影子,的确是,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草木皆兵。

一幕幕的镜头清晰可见,丫头在回味着黎秋的话,在回忆里寻找对得上号的镜头呢,一个难题,让她寻根究底,一定要找出答案来。

丫头安静着,坐着办公桌上写着自己的心声,忽然之间,她懂了黎秋所说的话的意思了。因为,从学生时代,丫头有困惑就找他诉说心思,现在有困惑也找他倾诉。黎秋并没有师长的严肃,他如大哥哥般对丫头呵护有加,黎秋是丫头信得过的知心朋友。她在黎秋面前无拘无束、畅所欲言,她就如他的小妹妹般倍受关爱呵护。黎秋前些天当着丫头的面,指出她的弱点,劝慰她,要多发掘陆舟的优点,夫妻之间要多宽容、多体谅、多忍让。这所有的一切表现出来,黎秋可谓是丫头的良师益友,并非男女之间的情感。二十几年前不是男女关系,二十几年后的今天更是扯不上边的简单,不是丫头自以为是的瞎猜想。学生时代黎秋都没有表露对她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何况今天都已经组成两个家庭,儿女都长大了,黎秋不是还劝丫头,要好好发掘陆舟的优点,感受陆舟对她的爱和关心吗?黎秋一直就当丫头没存在般,就连请他去她家里喝茶,他都客套地搪塞着,应付了事,他心里哪当她存在着、在意着呢?黎秋压根儿就没有对她有男女之情的感觉,她就那么粗枝大叶,那么差劲的无心向学,整天梦幻的丑女孩,谁把她看在眼里呢?有得看在眼里才怪呢。

唉!丫头剖析着自己,回忆过去,找到根源,那刻儿心乐得快要跳个老高,释然了。原来她与黎秋之间就是有得说的良师益友,并没有男女之情。丫头如果没有剖析这份情感,她真的无法面对着黎秋了。那么坦诚相待,那么畅所欲言的人,她不就敏感吗,大惊小怪着,幸好及时纠正错误的自以为是,如果自以为黎秋对她有爱情,那可就够难堪的了。

啊!释怀了,真开心,有心活过来的快乐。丫头笑了,心儿也乐得开了花。

丫头放下笔。思想纠结着老半天的字字词词,终于让她自己理出头绪来,心头卸下一块石头的轻松。丫头挑了一件浅绿色的“列宁装”的长外套,修腰,又能遮住她肥大的臀部。绿色的外套给她清新、贴近大自然的新鲜感。她对着镜子欣赏着这合体的套装,心底里美滋滋的乐,幸好解开了难题,不然这刻儿不苦得头痛才怪呢。

丫头心花怒放,阳光灿烂的笑容照耀着阴沉沉的天,爽朗一笑,乌云也跑掉了。

她笑着、乐着走在上班的大路上,是否有人为她折腰呢?她为她冒出的虚荣心臭骂着:老了,丑了,谁要啊?是没得人要好的。她的伤感刚刚痊愈,如果又多一个二十几年前的故事,那她不被压垮才怪呢?丫头自知多情、感性,单纯不辨真伪,以为郑浩二十几年前已经过去了,还能寻找她就是真情实意,她就看不清人家的真面目,才把自己弄得满面灰,多情总被无情恼啊!

丫头得自知薄弱的,须远离情感的是非,她经不起折腾的,那是拆散骨头般的痛,苦不堪言啊!

的确,丫头没上人家眼,她也没去惹谁。她的穿着仅仅表表自己的心情,并不是展示自己。她没有魅力四射的容貌,招惹不了他人的眼光。她就做回自己的工作,坦坦荡荡、光明磊落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自得其乐的笑,胸不染尘的清纯。

自从黎秋将那“早已心有灵犀,自然两心相知;不求天长地久,只要师生往来”短信发给丫头之后,她把黎秋搁置着,也把感性收藏起来,不再寻求得到理解,不再对黎秋诉说生活的琐碎事。

丫头悄无声息地、人间蒸发般杜绝跟异性接触,包括学车的车友。她一直不就是不跟异性接触的女人吗?一直跟异性“绝缘”吗?却还是卷起千堆雪,冻结了真诚吗?

丫头过滤着思想,告诫自己安静下来,让时间淡化一切,让情感沉淀,不再有得说的念头,惹的祸自己扛着,才是活受罪呢。伤感太多了,歇歇脚吧,种种花,拔拔草,有头绪,不迷茫,才是平平淡淡,真实过的日子。

闷闷的天气,丫头开着车要跑出去,她要奔跑出去,她要吹吹风,感受大自然的气息,心头闷闷的,想要出去透透气,自由奔驰。

“把车退出去吧!”丫头对着陆舟说。

房子门前种着五棵大树,车子就在树缝间钻,丫头还没技术,还是没能把车子退出去的本事,她只能厚着脸皮让陆舟把车退出去。

“不会开就不要开!”陆舟冲着丫头吼叫着。他一直反对丫头去学车。路考那天,因为车子要坐四个学员,不是挤不了那么多个人,而是其他三个学员都是男人,陆舟就叫她别去了,他是在乎她的,不让她挤在男人堆里。可他就冷着面孔表现出不搭理她的若视无睹,他就不把车子退出来,让她自己犯难才好呢。

丫头气他不过。

“好吧,你刁难我,我就自己把车退出来。”丫头不甘示弱,坐到司机座位上,启动车子,把方向盘转左转右的,“碰”一声,把前镜撞到树上,“还真是弱质呢,逞强好胜还不够资格的。”她自我解嘲着,羞羞的脸儿不知往哪搁哦,陆舟又会嘲笑她一番的。

“好技术!”陆舟下班回来看着那夹在大树中间动不了的车子,看到了被撞破的前车镜。陆舟上了车把车子退出来。

丫头心就不爽,就让他笑吧,她一定要把车开出去,她要跑出去,郑浩看弱她,陆舟也看扁她,她就要有一口气,才不甘示弱呢。

夜深上床那刻儿,她就把身子包得紧紧的,才不让陆舟动她一下,才不让他霸王强上弓呢?她有拒绝他的权利。

丫头心底里清楚着,吵吵闹闹中的婚姻还是一年过一年。陆舟总是恶语中伤她,就算她心中多么委屈,就算她竖起刺要抗议、要反他。但一转念,陆舟一直就是实实在在的男人,除了不懂她,进不了她的心,他还是一个对孩子、对家庭负责任的男人。

婚姻就在吵闹中,磕磕碰碰中,丫头过了四十年头,她始终挣脱不了婚姻,她始终没有走出婚姻。而对着那“灯红酒绿”的浪漫情话,揭开伪装丑恶的嘴脸,她坚信了婚姻的忠诚 ,臣服于婚姻,忠诚于婚姻,承担婚姻的责任,她就是陆舟唯一的女人。

日子平淡无奇,丫头整天种种花,自娱自乐中迎来了春暖花开。

除夕夜,丫头发发信息给朋友送去祝福,送去吉祥如意的祝语。当然,她也给黎秋送去一份祝福,给黎秋拜个早年,她也收到了黎秋的新年祝语:

“辛卯兔归百业旺,壬辰龙到万事兴。祝你龙年行好运,健康、快乐、幸福、吉祥!”这一份独特的祝福,丫头知道是黎秋自己写的。后来听黎秋说了,他只发四个朋友,丫头是其中一个。丫头很感动的,因为新年祝语大多是转发的,没一点衷心表达的雷同,而黎秋写的新年祝福语,是一份心意,实实在在的真情实意。那一刻,丫头感受着真切,心暖暖的,禁不住丝丝感动让词语狂奔:

“一份祝福,一份安慰;一份祝福,一份甜蜜;一份祝福,一份温暖;一份祝福,一份美好。欢笑人间……”丫头由衷感慨,难得的才子,真诚待她的黎秋!

丫头就感性的狂热,满是感性的言语。当把那言词发出去之后,丫头后悔她那一条筋的冲动,她告诫自己,放开无关的一切,自己仅仅是一棵小草的薄弱,她得告诫自己:

小草啊小草,

当你放开情怀畅所欲言时,

你要记住,

你只是一棵微不足道的小草,

你自身是那么的庸俗,

那么的不起眼,

着不上彩色,

仅仅是平淡的绿。

小草啊小草,

当你伤感时,

想要倾诉,

你要记住,

你仅仅是一颗小草,

风吹雨打,

你会被压得弯腰,

谁都没得给你支撑的依靠,

自个儿腰板要有韧性伸展。

小草啊小草,

你的善良,

你的真诚,

好好放在心底,

好好蕴藏力量,

当春风吹遍大地,

你会绿得发亮,

为自己绽放美妙的诗篇。

丫头强迫自己面对赤裸裸的现实,她只是一棵小草,不是救世主,也不是天使,更不是净化心灵的清新剂。臣服于当今,吮吸春天的甘露,让生活滋润,让太阳温暖怀抱,心有热爱的自然清新,为真诚的心灵而跃然纸上,不拘于世俗的眼光。

日子简单着过。从那之后,丫头没有对黎秋有何话说,他只是她心目中崇敬的师傅,不能开玩笑的,不能拿他当那些浪荡子相持并论的,他是成熟、理性、稳重的好男人。而丫头太幼稚、太无知、太肤浅了。她只是喜欢跟他说说心事罢了。丫头信任师傅,很钦佩他,他不是她心目中可以谈得上情说得上爱的男人,他仅仅是丫头的师傅。丫头否决一切的疑惑,也避免跟他接触的机会。

那一天,朋友要丫头载她去找师傅,她陪伴着女友去会会他。丫头敬而远之,不直接跟他接触,就算她在场,她也坐在靠门边的沙发上,不闻不问,她是一个局外人,不在黎秋的生命里,也不在他的生活里。

“为什么要回避呢?看看我呀,方颜,我在看着你呢。”丫头的疏远已经让他感受到了远离的隔膜,她故作姿态,没看见,没反应的淡漠。

“如果当时不要想太多,娶一个女学生,现在就不是这样”的感慨,黎秋扯开话题了。他娶不娶学生就不关丫头的事的。

话儿被风吹了,岁月已经吹走了时光,丫头静看岁月,不是她的,自行离开了。她的脚走她的路,纵然没有人陪伴,她也没得说孤单。

不觉之间,日子匆匆过,已经是“情人节”的一天。在这一天,丫头一连接到四个不同号码,接通了电话却不说一句话。丫头烦躁着,闷了一天。

记得那天是2月15日,“情人节”的第二天。

丫头闲坐在办公室写着日记,写着写着,把心思点在手机屏幕上,发给了黎秋。

“写着,写着日记,写着昨天接到的四个电话,是四个不同的电话号码,这种情况这几个月偶尔发生着,昨天却是间断着打通电话,就没有说话的声音。还有每隔几天就来一个电话,‘等你,过来喝茶!’我只能说忙着,我不想成为‘茶趣’。这几个月来,老是间间断断打电话来,不是说他还在睡觉,就是问我在干什么?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共同话题,老是这样的借口,何必呢?除了叹息,他就不想想这样的‘赏赐’我不需要。”丫头跟着黎秋唠叨着,一条条信息传递着她那个“找茶趣”的人的厌烦。

“师傅,你说我外表如海面,风平浪静,心底里却如海底般波涛汹涌。我已经努力做好平淡无奇,心如止水般沉浸于无欲无求之中。”丫头的手发抖着,脸红着,她就控制不了情绪,就想跟黎秋说说她的闷,可黎秋就没有理睬她,她自己没词儿了,就找梯子下,好尴尬的自圆其说,的确羞红了脸。她的表现不正是‘不平静的海底波涛起伏’吗?心闷气就要找黎秋说说话了,哪能安静呢?的确令人羞涩。当她发出一条条信息之后,为她的情绪激动而感无奈,耐不住情绪,的确自讨没趣。

黎秋老半天就没反应,丫头知道她又烦人了,又是一番说辞:

“我想与天地共享喜怒哀乐,想让花草在我笔下栩栩如生,听我诉说,同我欢乐,心灵没有世俗的尘埃,让我欢呼,让我情怀澎湃于这无限清纯的大自然,让我拥有这好纯,好美,好醉,好坦荡的天与地。”丫头好喜欢大自然的清新、纯洁、美好。耳边犹似听到郑浩的声音,“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郑浩说他有爱,丫头就得跟他在一起吗?没得真诚表现,有得顺理成章的套近吗?

“不,你杀了我吧!”丫头坚决反对为一个“你是我爱的第一个女人”而付出委身伊人的代价。因为,如果有爱,不是欲望的索取,而是给予,他应该为那流逝的岁月而更加珍惜这纯洁的情感,他应该给丫头快乐,而不是给她负担,要她付出,要她逾越男女界限。

那黑夜走在街道的一幕挥之不去的浮现眼前,郑浩带给丫头的是一把闪亮的利刃,刺心的痛。饱受情感伤害的丫头,此刻感受着天地宽阔胸怀、坦坦荡荡的博爱情怀包裹着的无私奉献的幸福,是那么的真挚、美妙,倍感亲切的大自然,清新而美好。

思想中,丫头收到了黎秋回复的信息:

“三条短信,一片真心;妙笔生花,才思纵横;少妇风韵,更加迷人;异性相思,人之常情;命运如此,何须逆之;人生苦短,快乐何如;心心相印,缘定三生;水火相挤,顺其自然。”

丫头蒙了,她看着那“心心相印”却是说不清楚,却得说清楚。

“师傅,我写着日记,写着自己懒得动,头脑里就闪起你的眼睛,活龙活现着,神采奕奕、精神抖擞。你勤锻炼,精神饱满,不知不觉地,就把心中的烦恼说出来了。很不想烦你的。丫头很不想打扰师傅的,可就是心底里有话想说,憋闷着难受,就冲口而出了。不想梦幻,不想感情用事,但,还是让你也参与在我的烦恼中。”丫头解释着,她就烦躁,她就冲动,情绪化,心底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毫无保留,知道这样直率怕师傅误会,可她就是这样一条筋的冲口而出,没有思维啊!就本性难移了,她不也对自己无可奈何吗?说了的话就想收回来,不说多好啊,师傅不理睬她呢,就疯婆子一个,谁不烦她才怪呢,不知道她的人还以为惹人眼呢,根本就是一个待在庭院的傻瓜,乡村俗妇一个哦,就给自己添麻烦了,一番解释又怎让自己释怀呢?

时过境迁,岁月静好,谁会如她简单,田园耕耘,闲时打字度余生?

回过神来,丫头看到了师傅的信息:

“我们是朋友,有什么烦不烦的啊!我永远是你忠实的听众,我会静静地听你倾诉,为你祝福,帮你解烦的。”师傅终于出来跟丫头说话了,坦荡荡的言词,就是真诚相交的朋友,可以继续胡说八道、畅所欲言了。

丫头乐哦,有得说了,再也不用憋闷着了,心也舒畅了。

“哈,已经不烦了。要学学你的成熟、你的稳重。不过,我就不相信你的断言,我易幻想的命格。我已经努力争取做好,希望我会是一个有理性、有尊严、有风范的女人。我这阵子真的不幻想了,我怕着呢,你信吗?”

丫头能不幻想吗?黎秋相信她不冲动才怪呢。然而,黎秋不知道的是,丫头已经对那一句“心心相印”的词语敏感着,不敢触动雷区,心中有一个原则,“丫头,危险勿近!”黎秋的一句,“永远当你的听众”让丫头释然了,轻松心情,不再紧绑着心,不纠结了。

因为,师傅是丫头的朋友。

“真的吗?我还是有点不相信。一个人还是有点幻想好,这样的生活才不会太枯燥无味。”师傅太了解丫头了,那样风风火火的性情中人,怎会有理性,她就呼之即来的情绪化,她简直就是幻想给满溢出来了,漫进黎秋的生活圈了。

丫头刁蛮地说:“我恨不得把冰山融化的冲动!哈,不可能的。”她就感性,就冲动着,本性难移的情绪化,她清楚着她自己的本性,改变不了的梦幻情感,虽然岁月老去,脸上布满沧桑,可她本性难改,梦幻多情,想要成熟压根儿就成熟不了,性格使然。

“哈,我就清楚自己没能融化冰山,怎样,够理性现实吧?你该相信,人是会变的。我希望自己对于好的品质应该发扬,对于缺点存在的,应该改正。当然,我还真喜欢感性而活,真真切切,由心而动,衷心而言,真诚在心。虽然没理性,但随情而感,做一个性情中人,是很有滋味的实实在在。活在情感里,心动着,跳跃着,那才是本性使然的我呀,这回你相信了吧?”丫头就实话实说,明摆着,她就情感丰富,没有定性、异想天开的不符合她年龄的梦幻女人。她知道不可能把冰山融化,客观存在着。她就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并不是风情万种、娇姿百态的女人,不会有谁为她而醉。她仅仅喜欢清新的大自然,不染尘埃的脱俗、新鲜、活脱脱的美妙,自由自在的生活,有感而说,有感而心动的感性女人。

“人是感情动物,当感情的大潮来时,谁又能克制呢?无情的人毕竟太少吧!”师傅感慨着说,人类是感性动物,他也有七情六欲。他一直笑口常开,会有控制不了的感情吗?师傅开朗、成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烦恼的话,更没听说过他有一段克制不了的情感。此刻,丫头有点困惑了,师傅怎了,跟着丫头疯癫了吗?话儿怪怪的。

“你还是很理性的、乐观心态的洒脱的人。我却是在情感里漂,老是活受罪,敌不过一个‘情’字,我简直就是一个为情所困的没有理性、梦幻的女人。”没有真挚的情感留住她,没有心灵召唤着她,那麻木的空荡荡,没了精神的支撑,随着海的远离,她情感失衡了,没着落呢,失了魂。在心的,始终在心上,岁月刻记在心里。

“胡说八道!你难道不知道女人是水做的吗?柔情似水是女人的专利啊!哈,其实我也很不理智的,也会为情所困的。”师傅似乎让丫头勾起情感的伤痛。丫头还真不曾听说过师傅有什么传闻的爱情故事。他就那么灵精古怪,丫头还真没想过,师傅怎么会没有爱情经历呢?此刻,丫头似乎有了释放的轻松,都是人啊!都有得不到的遗憾,凭着表现是看不出来的,就如师傅,那么爽朗的男人,也有困惑的浪漫故事?丫头笑了,“人是感性动物”,她似乎靠谱了,她也是人啊,逃避不了七情六欲,困在情海里。

夜幕降临,都各自睡觉去了。丫头好似心情轻松了,因为她是人,她也是感性动物,正常哦!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以往她老是觉得自己多条神经呢,就多了一条感性的、神经兮兮的筋,总在情感上栽跟头。

第二天,丫头忙完手里头的工作,思想还停留在还没有头绪的“人是感性动物”的话题上:

“师傅,我这阵子不幻想了,也就是说,我已经理清头绪了,不为不值得爱的人痛苦。心底里还冒着火,不屈服于郑浩言行举止对我的轻蔑,那是对我的不尊重,一句句空话,那是对爱情的侮辱,让我为之羞耻的‘欲望’。我不自卑,相反的,我更之珍惜我这种不苟合,追求精神情操的高贵品质。心底里为自己叫好,‘你不愧是女人,不沾辱了女人的尊严。’我为自己能有此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的情操而喝彩。今天,我方至有劲头为今后的生活焕发精神与力量,以更鲜活的精神面貌点亮人生。我可以被看扁,但不能示弱的正是女人的一口气,挺起腰板、正气凛然的一口气。”丫头心头闪起走出黑夜的一幕,愤慨着,似乎要喷出火,烧毁“欲望”的罪恶,伤害了她的心灵。也正因那丑陋的一面让她远离“你是我爱的第一个女人”的谎言。那一句空话,一个骗局,差点儿让感性的丫头上当、受骗,要不是一颗坦坦荡荡的赤诚之心,何能挽回女人的尊严?痛定思痛,相信了爱情都是骗人的。

“你说你已经不再梦幻了,你的思想已经理清了头绪,你不再为不值得爱的人而痛苦。但是,从你心里冒出怒火,说明你还放不下。你追求纯洁的爱情,渴望得到心灵的慰籍,但他要的是肉体的欲望,所以你生气,你不甘心,你想活得坦然。真情无价,真爱无罪。我支持你追求纯洁的爱情,我也有情,我已经为失去一段真情而后悔终生啦!永远做你忠诚的支持者!”师傅支持忠诚,师傅也是追求真情、感性的人。

“哈,师傅,你就不要跟我这个丫头片子同声同气唱悲歌吧?你怎么了?思想被我毒害了吗?”丫头怀疑师傅中邪了,她的感性毒害了师傅的思想。

“不信吗?每个人都有一段甘甜美丽的回忆的。”师傅不否认丫头疑问,却是肯定了她的质问,他是有甘甜回忆的男人。

“师傅,别再讽刺我对真情的追求了!我再也不敢要有真情的追求了。你的笑脸让我哭笑不得,师傅,饶了我吧!别揪着我的情感脆弱的小辫子不放,好难堪哦!”丫头已经受到多情反被无情恼的苦痛了,对着师傅的讽刺真是无可奈何,他不就取笑她吗?她哪里有得追求真情呢,那可是欲望罢了,她已经回到原点了,师傅怎就还揪着她的辫子不放哦,丫头羞愧难当呢。

“你不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吗?还会怕被人笑吗?”师傅怎就这样穷追不舍地逼急了她哦!

“哈哈哈,怕被你取笑,我的确够疯了,对你推心置腹的,二十多年了,味道不变,并不因岁月的流逝少了味道,还是那样的无拘无束、畅所欲言,总想对你说,轻松、愉快。今天却是掀起你心中的‘后悔终生’的伤心话题,是我所想不到的。请原谅我的愚昧无知。”

丫头为她的横冲直撞、毫无顾及师傅的感受而后悔不已,她为师傅的伤感而悲戚。可她的好奇心钻着牛角尖,丝毫不放过这个空子,她就想知道谁有如此魅力,让师傅如此倾心爱慕,她会是丫头认识的女人吗?在她在学期间的事吗?她耳边可就没听说过哦!

刁蛮的丫头就不甘罢休地寻根问底着,她拉开了话匣子:

“哈,师傅,我想知道你那一段甘甜美丽的回忆呢?”师傅就其貌不扬了,哪个女孩会看上他呢?丫头真猜不到,只能步步紧追着话题要师傅自己说出来。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却在梦里常相见。追忆当年心如刀割,才知相逢未嫁时的是珍贵。唉,晚啦!晚啦!”师傅感慨着,悲伤着,为他心目中失去珍贵的人儿而伤感。

“想哭了,好伤感,好心痛,好失落,好悲的‘相逢未嫁时’!”丫头为之动容着。一段真情,一段美丽的回忆,师傅真是深情款款呢。怎会失去呢?知道爱上了,那就争取啊,怎就让她跑掉了呢?话语中就看出来师傅没能得到所爱之人,才会那么感慨万分哦,不然师傅今天才不会伤心欲绝呢?

丫头也为师傅那段失去甘甜的回忆为之惋惜着,好悲壮的情感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片言扬起点点情!想当年,一心只想不要委屈了你,误你终身,不敢主动出击。唉!世上没有后悔药……”师傅发烧了,说疯话了。

怎么会这样呢?不可能的,那时他并不在乎她,他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贴心话, 他还亲口对她说:“我找女朋友了!”分明就是说,“你离我远点,别烦着我”的干脆果断。

没有得到,有得说“失去吗”他没有追求过,丫头也没有得到他的爱,有得说“失去吗?”

丫头差点儿晕倒,不知道如何收拾这摊子。她捅破马蜂窝呢?

“我想懂事的。唉,哭了,真的不懂事啊!”眼泪直流,语塞心口,她没得说的份哦!师傅的话,她怎能懂呢?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对她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没有结婚之前就认识丫头了。

黎秋并没有说要她,而是娶了那个看琼瑶小说的有单位的、有生存能力的女人。

“我好心痛,别哭了,万事随缘吧!”师傅反倒安慰着丫头,他好似也没有力量为她撑起腰板哦!他又焉能知道丫头软弱无力,撑不起腰板,承受不了这超负荷的重量,一瞬间的情感强加压在她身上,哪能背负得起呢?哭鼻子着, 发泄她的无助,“既有今日,何比当初呢?这段历史能怪她一个丫头片子吗?”她禁不住的只有眼泪,苦涩。

“你的选择是对的。我太娇了,太幼稚,太不懂事了,把心底里的什么事都告诉你,我的委屈让你自责没有保护我,师傅,我让你添伤感了。”

“师傅,不是这样的!我所经历的不如意并不是你的责任,是我的弱智造就了今天的命运。我只是跟你诉诉苦而已,现在不委屈了,你给我的够多了,谢谢你!”丫头再三强调,她的命运自己主宰,跟他当时没有选择她拉不上关系。

丫头清楚自己就弱智,怪得了谁呢?他又怎能保护她呢?师傅一直就没有关注过她的生活,一直让她消失在空气中。

“不是你的事,责任在我。如果能让你快乐,让我怎么做都行。”师傅还真是情种呢?

师傅能为丫头做什么呢?给她难题才是真呢,没路可走,还担起责任般,她被他赶进死胡同才真。

“我太娇气,非要逼着你说出来,现在才知道后悔了。我没法笑了,心很沉,很沉;也很重,很重……”丫头哭痛了眼睛,她载不了这般情。

“你不是娇气,是一种执著,我喜欢 。你把我的心结解啦!”师傅能解开心结,却把那扔掉的绳子捆住丫头的心,被他绑紧着。

“是你一直的心结吗?如果去年不是因为情感的困惑而去找你,找你说说心声,那就没有今天这一劫了。”谎言!明明是丫头找他的,如果不是因为说到情感上的问题,他会有“心结”吗?丫头没有听到他说过,更没有听到他对丫头说过怎样的情感。

“或许吧!机缘巧合的时候,我会找你的,看看你是否还娇还美。”师傅有得假想的,因为他已经豁出去了,掰开情感的话题,毛拉拉给丫头难题,她又怎能逃离这压抑的话题呢?

“如果我不是有那么多的幻想对你倾诉,如果我不是有那么多的重重心事诉说着,让你听了很心酸,你不会想起我的。唉!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啊!”情感为什么老是折腾着丫头呢?

因为她弱质吗?因为她多情吗?却是空余恨,陪伴着她的后半生。

没有谁为她撑起腰板遮挡风雨的担当,空凭一字一词,把她烧焦,任由风雨淋洒。

“你错啦!你在我心里一生一世不会忘记的!”黎秋一直活在他自己的意境里,他有“一生一世”的说辞,然而,却是几年后痛痛快快把她扔掉,干脆利落,如风吹过的“一生一世”。

“我们一直没有联系二十几年,不曾说一句情话,也算‘老情人?’别冤枉我了哦!你一直给我戴高帽了。我怎么想也绝对不会想到你把我抬高的。不要在夫人面前拿我当话柄使,我不是横刀夺爱的人。如电脑般把我的影子删除吧!让家温馨幸福美满些。你的幸福就是给我快乐。”丫头得这样明摆事实的。

丫头送师傅一棵“发财树”,就已经让夫人借题发挥了,把“老情人”都给搬出来张扬了。丫头仅仅是一个影子,她从来没有想过这回事这么复杂的。

“把我的电话删掉吧,师傅!”她要简单明了的生活。

安静下来,断了的弦,没有敲响了音符。

“沉默啊沉默,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放开一下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师傅出谋献策着。

“有得拽紧着吗?一直放任丫头随水自流。”精灵悄然而至。

“哈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把我逗乐了……”哈,放她走了,没得神经兮兮的,没得绑住丫头的,她得做饭去的。

丫头又怎能不责怪自己,“你不是说要理性面对吗?怎么就原形毕露了?又害苦了谁呢?”不,就要解除,就要卸下这重担,她承受不起这份情,她得挑明、释放情感,好僵局的压抑。

“鲁迅先生说了,‘沉默啊沉默,我们共产党积聚力量,就是要跟你们国民党抗战到底。而现当代,国民党主席连战多次被邀,敬如王侯,坐上北京的中央大厅。你道,鲁迅先生是否悲叹,‘既生瑜,何生亮’吧?”丫头打破沉默,极力想轻松转移话题。

黎秋理解她,没有看扁她,已经是根深蒂固般改变不了他在丫头心中的位置,黎秋就是她信赖的师傅。

“好厉害!你的文学功底这么好,我太佩服你啦!看你的短信就像看言情小说,好看极啦!”黎秋拍拍手消失在夜幕中,歇歇脚了。

心结解了,黎秋卸下心头的石头,把那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丫头心口上,难以喘息。整个下午的言语一句句地浮现,刻在她的脑子里,全身乏力,六神无主,没得支撑的瘫了。

丫头不就是要做一个撑着腰板的女人吗?此刻,却软弱无力,有气难以舒张的压抑。

丫头责怪着自己,是她自己惹的祸。她就非要黎秋说出那段甘甜美丽的回忆。黎秋本来藏得好好的,她却捅破马蜂窝,此刻才被蛰得满头包,不单是痛痒难顶,浑身被压缩般的挤紧着的难耐,想要爆发,却是难以释放。

夜没有带走一天的愁苦,丫头情绪激动着,一幕幕的往事酸涩地排列着,她得摊牌的,彼此都是有得说的人,不要尴尬面对。

第二天的早晨,丫头带着疑问,带着历史,把信息捎给黎秋:

“昨夜辗转反侧,想着当时那个情绪压抑,冷眼不楸男生,甚至是厌恶男生的孤僻心态的我。海留下了一封信,‘我爱你,真心爱着你。因为爱你,所以才希望你有一个美好的前程。爱情不是《万花筒》,我爱你,但爱情并不等于结婚……海丢下了爱情,跑到泰国去了。留下了失望无语的我,可以说,我的爱也被他带走了。初二那个男生的失意,纵然是他们主动亲近我的,但我还是自责自己,我不是一个好女孩,害苦了人家。心底里一片迷茫,没法解脱。认识了你,跟你说得来,也把我所有的经历告诉了你,在你那,我得到理解和安慰。似乎,你懂了我苦涩的情感,成了我依附着的知心人。有一次,你帮我看手相,你把我的手拉近你面前,我的心猛地狂跳着,那是我第一次被异性碰到我的手。虽然他们追求我,但我不曾让他们动我一根手指头。别看着我大大咧咧,却在九一年毕业后才跟追了我五年的那个初三师兄有来往。原以为他一直没有改变初衷地爱我,我也死心塌地,不管他家仅仅有几个平方的屋子挤着五个人。只要他真挚爱我,我愿意跟着他一起走进婚姻,从一而终。却料他后来在东莞打工,碰到了漂亮的福建妹子。我放弃了他,我不要这样的移情别恋的花心男人,我宁可孤单,也不愿意接受一个背弃我的男人,所以我选择自行离开。我恨透了男人,满口爱情却是捉弄我、抛却我。我出来找活儿了,碰巧在女同学的家里遇见了陆舟。

他问我,‘听你女同学说,你交过男朋友了?’

‘是的,我交过追求我五年的男朋友。’我坦言相告。这回事是我跟陆舟交往了一年多之后,他才这样把问题拿出来问我的。

‘只要我们将来好!’陆舟把话说出来了,给了我婚姻,吵吵闹闹过了半辈子。却不料去年,冒出来读初一那年,那个睁着大眼睛看着我的老同学郑浩,他说,他暗恋我,我是他爱的第一个女人。早期有信息传递,后来接触了两次,却是不欢而散地走在黑夜的街道上。虽然我已经人老珠黄了,可我还是一个洁身自爱、守妇道的女人。老同学也没有动我一根手指头的男女同学聊聊天的简单,不染尘埃。你说我如海,表面风平浪静,海底却波涛汹涌,我的确饱受情感的折腾。的确海的远去让我难以忘记,二十几年我一直在寻找他。郑浩一句‘你是我爱的第一个女人’,他的寻找、语言交流让我感受着被在乎的珍惜。或许近乎二十年的冷淡婚姻生活,郑浩的出现好似给我饥渴的心灵的一滴雨露的滋润。婚姻的一纸婚约就如卖身契,我身心付出一切的辛苦劳累,拼着为家、为孩子日夜操劳,却是,陆舟并没有好脸色给我看过,恶语中伤时刻刺痛着我那脆弱的心。我没了自己,没了主儿的孤魂,飘飘缈缈,无处依靠的孤寂。前前后后,我所经历过的情感曲折,你清楚我这过程的磨折。你明明知道我一直为情所困,你明明知道我是一个活在情感里的感性、梦幻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掉进情感这冰窟窿呢?我冷漠世人,我一点点可爱之处也没有的一事无成,只沉浸情感漫由的感性女人,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你怎么就不远离我这么多情女人呢?你知道吗?你那‘早已心有灵犀,自然两心相知。’让我怕,我怕又惹上情感的累。我以为我太敏感而已,我以为你稳重成熟理性思维,不会对我有特别的感觉的。所以,昨天我才那么刁蛮非要你说出,你那一段甘甜美丽的回忆。哪个女人不想有悦己者的男人宠爱着,我也不例外,也想要有得珍惜和理解,有得精神的慰籍,心灵的沟通,有得懂的在乎。对于你,我只要无所顾忌、畅所欲言、敞开心怀、推心置腹的交谈就够了。我要的是坦然面对、光明磊落、无拘无束的坦荡情怀彼此尊重的心灵沟通。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生活,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的真挚的师生关系,心无芥蒂而又能相知相交的一尘不染的纯洁的情谊。我不要你‘后悔终生’,我信赖你、尊敬你,我仅仅保留在胸不染尘的知己交流,而不希望因为‘爱情’蒙骗了生活。”

丫头倾吐情衷,心底里敦促着,“师傅,远离红尘,远离我吧!理智的你可要面对现实,把旧梦扔掉吧!”

“你好热情,就像一把火燃烧了我的沙漠。没有爱情,只有婚姻,我的理性就像一盆水,浇息了爱情的烈火。我虽看透了你,但却看不穿我自己。二十多年前我内心斗争着:一个声音说,追求吧!一个声音说,放弃吧,你只是一个穷书生,你不能给她幸福,理性还是战胜了爱情。后来听说你嫁给一个有工作的陆舟,他既英俊又忠厚,我深深为你高兴。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啊!去年年末相遇后,我才了解你二十多年来的真实生活,我叹息、自责不安。我希望时光倒流二十二年……”黎秋的心,为丫头痛楚着,他自责着,如果不是他放弃,丫头可就不用那么熬守苦头了。

“我这般情绪激动,那你就活受罪了,有罪受了。”丫头喜欢黎秋掏心掏肺的表白,那真切就在眼前,不是在黑夜的街道,任北风冻僵、被漠视、丢弃,黎秋的话语似乎有了暖暖的亲切。丫头跟黎秋在一起,一直就有被理解的轻松愉快。

“佛祖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黎秋狡辩着,还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呢?丫头才不会推他下地狱呢,他自己要下地狱可也不是丫头的错的。

“哈哈,壮志豪情,舍命救君子的高尚风格?还是免了吧!没有地狱,往哪跳啊?”丫头才不想为一句空话有得让他猖狂一付英雄救美、夸夸其谈的自我抬高的豪情壮志呢。

“还是你厉害啊!没有地狱,有没有天堂?如果有,你陪我上天堂,好吗?”黎秋就赖着爱情,有得向往天堂的美好呢。

“我有心灵,我有思想的空间,我能沉浸苦涩的情感,也能创造美好的心灵意境。人们以为天堂就是美好,我不向往天堂,我为心中有‘感动的灵魂’而快乐无限。”丫头不与世俗苟同。她认为心中有爱,胸怀坦荡,感恩天地灵性,博爱万物,有真诚就有灵魂,有善良才有美好的心灵,有无限生机的精神世界,就如拥有自己的天堂。

“让我们一起感动,一起快乐吧!”黎秋似乎拉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快乐。

“夫人为你圆满一个家,你该幸福的。有空聊聊、说说话,就是给我快乐。”丫头推开他,要他回家去,有家才有香喷喷的饭吃,丫头这儿仅仅有口舌之争。黎秋在丫头的心底里就是“畅所欲言、心无芥蒂”的真诚相交,没有男女之间、异性的特别感觉的师傅。

“有我就有你,天地我俩游;夜夜来入梦,梦醒情何堪;阳光多明媚,鲜花更娇艳;情浓意更深,巫山欲断魂。”彼此尊重,真诚相交,黎秋可以畅所欲言,挥洒自如。

如果可以改变,丫头去年就不会去找黎秋诉说了,也不会有今天这难以收拾的局面。

如果可以改变,丫头不会等待所谓爱她的男人一个个捎捎口舌骗得她的真心然后悠哉悠哉离开之后方至醒觉。

爱情都是骗人的。唯一没有骗人的就是丫头自己的一颗真诚,永远在心,永远真诚地跟着她的脚步走,不离不弃,为生命承担起责任,努力做好自己,为一颗真诚的热情谱写一个个故事,让心灵召唤着真诚美好,感慰一片赤诚,寻求灵魂的沟通,感悟生命无限动感,有磨折就有感知的醒觉,一步步离开爱情的幻境,给自己一个纯洁的心灵,接受大自然无私奉献的爱,吸收灵感的力量,以坚持不懈的精神描绘文字优美的表达。爱我所爱,爱我的绿叶成阴,爱我的浅浅的笑,淡淡的忧伤,织一幅幅秀锦做我的衣裙,翩翩起舞。

当丫头感受着没有真诚,没有只字片言的牵念,自行离开,有孤单相陪,不再寂寞话别离。

岁月漂泊,丫头似乎要找个背,坚实的肩膀,让她靠靠,似乎要瘫了的乏力,谁都没让她依靠。

眼前浮现出一幕幕:

在广东省人民医院,朋友帮丫头奔波着联系医生给孩子看病。心脏科的主任说,拆线头可以让整形科做,无须到心脏科。丫头找到整形科的主任,主任说:“如果这线拆不了,我们怎样做得了心脏的事情?人命关天哦!”孩子模模糊糊感觉着严重后果。他吵着下楼来,面对着没得眉目的两个科室的推搪,丫头抱着孩子,任由泪水洗却心底里的悲哀和无助。后来,心脏科终于接受危险的现实,确定了给孩子动手术的时间。丫头打电话给陆舟:

“陈主任安排星期二的手术,你能请假赶来广州吗?”

“我去又帮不了忙,不去了。”陆舟随口说,客观存在着的事实,他做不了医生的手术。

“随你吧!孩子是你的,你不来是你的事,随你。”丫头的泪珠点点。陆舟一直在家庭中没担当,一针见血地表露无遗,他就一直嘻嘻哈哈,事无大小的将就。上广州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他拿一万元给丫头,说:

“孩子能吃能睡,没什么大事的,就当去广州玩玩几天吧!”轻描淡写着,那插管口已经化脓折腾着近乎两年了,还真说得出口没事!丫头坚决带孩子上广州求医。整形科主任说:“如果你们早点来,仅仅把导搏线剪短,那么就得上北京第二次开胸手术。如果慢点来,那么伤口已经影响到其他部位,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丫头杵在那,心底里呐喊着:

“你就说没事,你就说孩子能吃能睡的。你知道吗?如果慢点求医,你我都成为杀害孩子的侩子手了。”

好想,好想,有一个宽厚的肩膀能让丫头靠一靠,给她力量,给她生活下去的勇气,让她有得支撑,有得靠的坚强后盾。

婚姻,他给她一个家吗?她有得依靠他的肩膀撑起腰板吗?不,她弱质,弱得依伴不了谁,赖不了谁的软弱无力,一个窝囊的女人,靠着四面墙壁,足以包裹。

这四壁的墙,没钱砌成,不也是丫头东挪西借来的吗?好几个大人畏缩在那十二平方的矮墙下,哪有得喘气呢?陆舟就说,“你就要建房子,钱呢?”把事儿推开了。

丫头收收眼泪,心口的痛,自己慢慢嚼嚼,吞下去,做为岁月的报答。臣服于时光,把她煎熬、烧焦吧,人生体验,有烈火燃烧的浓烈,有得滋味体验,谁都看到她的高大身材,却没能看得到她遭受生活、情感折磨脆弱的心灵,难以支撑的乏力。

何处有得依靠?冬风飘飘,一片渺茫。

而有得说,有得理解、抚慰心灵的只有黎秋了。

回到刚才那场景来,丫头还有话说呢。

“师傅,我喜欢跟你说着、笑着,畅所欲言,世上所有的烦恼都消失在我们的谈笑中。那纯真的岁月,我单纯地忘记了你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呢。就如现在,我除了知道自己是四十的女人,孩子的母亲之外,情感上还是那么的脆弱,心底里还是那么依赖你的理解和安慰。今天却是苦了你,累了你,给你添负担了。而不是帮你解开心结。教教我吧,让我懂事些;帮帮我吧,让我成熟些,劝劝我理性些吧!我已经够疯了,不能让你的思想也中情感之毒哦!”丫头刚刚从情感中解脱出来,怎还敢沾染那苦水呢?黎秋更不能也受此苦涩的情感之罪,丫头推开黎秋,她要的是真诚相待的师生关系,而不要“甘甜美丽的回忆”横隔在彼此之间,说不开锅的浆糊。

“不管怎么说,我还真谢谢你,你让我把二十多年前不敢表达的秘密说出来,我是多么的轻松,无论如何,我无怨无悔。再次谢谢你,让我们成为一个无话不说的知心朋友。”黎秋终于退出来了,没让情感弄湿了脚。丫头说服了他,他不再执迷不悟于空幻中。

“哈,你想通了就好,我能开心地笑了,能跟你坦诚相对了。我不再说后悔找你了。其实我就喜欢你的谈笑风生,喜欢你的哈哈大笑,一切世态炎凉都让你的笑驱赶得无影无踪。还是喜欢你的,仅仅是知己坦诚相待。你可不能再疯了哦!君子一言,无怨无悔!”彼此尊重,彼此相知,都是君子,无怨无悔。

丫头笑了,她就要胸无染尘的师生关系,她就要这样的坦诚相对、一尘不染。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能成为知己三生有幸。”黎秋释然了,丫头要的就是平平淡淡的真实。

黎秋给丫头戴高帽子了,她可不敢要哦,她肤浅、薄弱。

“我可不敢高攀哦!我很肤浅,在师傅面前岂敢‘班门弄斧’。师傅可别取笑我了,我只是感性之人,一直呆在窄小的圈子里,眼光短浅,不辨真伪。在师傅面前缺点可以铺开来一一排列,别挖苦我了,不敢为知己。”丫头实话实说,她学得几个字,哪敢跟师傅这个才子相提并论呢,差劲儿。

一放松情绪,闲下来,丫头病了。

丫头似乎整个人瘫了,很疲累的乏力难支。

“丫头,怎么了?有去抓点中药调理一下吗?”黎秋质问着。

“没事的,睡睡觉,休息一天就没事了。”丫头弱质呢,就强壮不起来骨头架子而已。

“我得去开会,没能去看你,多休息吧!”黎秋忙着他的工作呢。

丫头请假在家休息。

“铃铃铃”丫头打开信息看:

“想看看你迷人的脸庞,听听你带磁性的声音,摸摸你软绵绵的手……”遥远的、飘飘的风吹走了……

“天公不与周郎便,横来会议来瞎闹;东风给我三分力,邀来情思绘初春。”黎秋就会弄弄词儿,瞎闹。

“早已残花败柳,何须大作周章;男儿凌云壮志,劝君莫费时光。”黎秋前程光明,她一个丫头片子何劳他费心呢。

“四十的你一枝花,成熟风韵人人夸;身材丰满甚可爱,美丽善良貌似花。”黎秋就强辩,一个残花败柳当成花了。

“一脸沧桑,一心如霜,一意孤行,一世俗人。”一个沧桑妇,丫头有得逞能么!

“你原来真的那么单纯吗?在我的想象中,你应该是呼风唤雨的女强人才是啊!唉!我真的好久没去关心你了,请原谅!”丫头把这二十几年的前后过程都一一告诉了黎秋,她就是一个呆在庭院的被漠视、当透明的女人,有得翘起脑袋伸张的权利吗?居然还这么讽刺她是呼风唤雨的女强人?

“一纸婚书就如卖身契。既然爱情是谎言,蒙受了欺骗之后选择了平淡的婚姻,甘愿平淡,那就只好受着,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一直呆在家、守着家。因为去年不甘心被看扁、看弱,鼓起勇气学了车,不想继续后辈子不做委屈自己的女人,就要做一个能面对社会,不被看弱,不被欺负的女人。所以要把车开出去,第一个找的人就是你,因为我心目中以为你是没看弱我的人。我信赖你,我真诚待你。我如果不是那样饱受委屈,我至于要那么一把火,把自己烧焦吗?你看着我在学校的三年,你见过我招惹谁了?我的婚姻十九年,我从不跟异性有来往,更不曾单独跟男人相处,我又能惹谁了?跟郑浩单独见过两次面,仅仅面对着说说话而已,那次黑夜自己走回家,也仅仅说了几句话,见女部长来了就贴着财神爷,我立即跑掉。之所以心中抗拒情感那么强烈,是因为相信,世上有所谓真爱的七年最终仍是被抛却,我方始相信‘爱情是谎言’的伪装,方师兄就是不识好人心,披着人皮的狗!我恨不专一的男人。当然,我一直强求自己做一个站得直的女人。我心中思想并不单纯,我要我的男人重视我。可是婚姻,情感与生活却是经纬般纵横交错,不同的思想领域,不同的社会观念,不同的人生态度、文化素养划出了界线。我不满意只有油盐米醋,没有浓厚情感的乏味生活,甚至的是,每说一句话陆舟就曲解本意,走极端地扭曲我的灵魂,更是让我难以承受的委屈、压抑心头。如果不是去年那赤裸裸的一幕让我愤慨,让我不甘心自己一直愚昧无知呆在只看见围墙四角天空、眼光窄小,对社会认识一片空白的愚蠢、不辨真伪的女人,我就不会走出这庭院,不会找你倾诉心声。那么今天的婚姻,我就是心目中只有一个男人的女人。如果不去见了你,不跟你说说我去年经历过的一段不甘心被看扁的故事,我会永远做一个婚姻生活中,从来不跟异性接触的简单的女人。我不用你怀疑,也不用你同情或怜悯,我就是不爱看扁我的人。我就是一个好女人,你尽管怀疑吧,我就是一个洁身自爱的好女人。再见!”丫头那被误解的委屈泪水,奔涌而出。她就是不甘心被当做“欲望”才有一口不屈的气,才要走出来看看天,走出来寻求理解,寻求释放压力。他却那样怀疑她,还有得说理解她、懂她吗?没得有的事实胜于雄辩,这不就是扭曲她、不相信她、侮辱她吗?丫头舒出一口气,也把那一直信赖的黎秋放下了,他并不是一个真诚待她的人,舍弃了,没得诉说。

“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从来没有怀疑你什么?我知道你是一个好母亲,是一个守身如玉的好女人。我说的那些话是从另一个角度的赞赏。别说‘再见’了,你不会这样做的!”黎秋就看透了丫头,她是一个感性、情绪化的女人,心有什么话就会找黎秋说说的,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听她诉说、理解她的人了。

丫头回过头看看黎秋发的信息内容,丫头泄气了,她真的误会黎秋了。她就冲哦!一说不来立即挥手自兹去,“再见”!真是的,愚昧无知!敲敲后脑勺,得长长记性哦,傻瓜!

丫头擦干眼泪,留下了红肿的眼睛,的确是愚笨,没思考,没脑子,给自己添乱是真。

“你是理解我的,你是知道我的,你也清楚我的为人的。我相信你,把所有的隐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你这个信赖的真诚相待的朋友,你却活生生地刺伤我,伤害我的心灵。”丫头就不喜欢那句,“你原来真的那么单纯吗?”的确如此单纯,从来没有招惹谁哦!她才感受到委屈的!

晚了,放下那空荡荡的话,丫头做好饭,到菜园摘菜去。

做好家务,安静下来了,丫头回想着,她那一发情绪就歇斯底里地要来个一刀切断的痛快,就跟着黎秋针锋相对着。这次她真的伤了他了,好尴尬的事情,她怎就这么没脑子呢?自责着,憋闷着,她只得承认自己的过错,性子就冲,不论青红皂白。

“气也气了,哭也哭了,还能怎么样啊!我自问着,不是希望你快乐吗?不是希望你天天开心吗?又何必跟你计较呢?不生气了,好吗?我不也难受着吗?你还气啊!”丫头哭肿了双眼,黎秋还是不原谅她。

丫头既委屈又羞愧,泪水哗哗啦啦湿透了枕头。自责着,就这火冒三丈,气焰嚣张,烧着谁呢?不也是烧焦了自己吗?

丫头等着,等着黎秋回复信息,说他原谅她的冒失、狂言。

“我心中真的对你捧如仙女般爱在心里,我真的为你说的那些话不能释然。如果跟人们说的一样,爱得越多恨就越多的话,我就不生气了。”黎秋慢吞吞地出现,在她哭得痛的时候。

等待中是那样的无助,好无可奈何,饶了她吧,留一点点余地给她,不正卷缩在被子里,好无可奈何的无从解释:

“别问了,别问了,躲在被子里哭呢,别再逼我了!”几乎乞求着,放过她,说不出口是何等的情感,一团的乱。

“别哭了,我好心痛,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听你的。”黎秋随着丫头的意念,不再追问,不再寻求答案。

“别哭啦,我心痛死啦!恨不得变成一只蜜蜂钻进你的被窝里爱你、惜你,吻干你的眼泪。”黎秋知道丫头酸酸的为何,不是说爱就有得爱的无从说起。

既知今日,何必当初轻易放弃呢?

丫头散架了,如被捏着肋骨的牵制,魂也给勾了,由着夜捎走了。

醒来了,方至觉得一觉醒来二十几年过去了,岁月并没有拉远彼此的距离。

从梦里醒来,清晰可见彼此心中的份量,心有灵犀般的共鸣,默契地和着节奏,深深切切扣人心弦,并没有远离。仅仅是错过了岁月,懂了他没得牵住手的苦,懂得他没得拽紧着的痛,一起有了苦,有了痛,牵系着《丫头》,故事就是绕着相识、相信、相知、彼此尊重、彼此懂了人生的简单就是幸福。

丫头知道自身纵然真诚,却留不住逝去的青春,最终自行离开,已经折腾了许多年,眼睛哭瞎了,依然拽不住真挚情感之后,脱下爱情的外衣,回到原点,守住庭院,静待花谢花开。

早晨,丫头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想起黎秋说的话,“如果爱得越多恨就越多……”让她有着暖暖的亲切,似乎黎秋就拽紧着丫头的手,没有再让她只身离开。

“回首过去的二十几年,不懂情为何物?岁月让我们走弯路,直至今天方至有得敞开心扉说说心里话,的确够累了。过去的已经成为历史,我们应该让心暖着,充满幸福地笑看每一天。你知道吗?我懂得你的痛,心也跟着你痛着。只想要你宠着,却让你心痛着。”丫头抗拒不了他的热情似火,那咳嗽声敲动心扉,美妙的节奏在心头唱起了歌,知道昔日不敢表达,他就怕累了丫头,他怕丫头跟着他过苦日子呢。

融化了冰结的岁月,他活龙活现地出现了,呼叫着丫头: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须知该出手时就出手,轰轰烈烈闯九州!”黎秋悠哉悠哉唱着歌儿乐陶陶呢。

“哈,师傅,你套用台词戏弄我哦!”丫头不甘心他找她乐儿,取笑她一直呆在庭院,就不敢寻找自己的幸福。他呀,就看透她的心思,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克星克星你耍赖,油腔滑调当学乖;如若再敢说谎言,小心从此没人爱。”丫头就泼泼冷水,才不让他扬扬得意。

“妙人妙人不是人,却是神仙偷心田;精灵古怪甚可爱,想要忘却难上难。”哪有得偷他的心呢?惹她气恨难消的坏家伙。

“克星克星胡乱言,老奸巨滑欺骗人;自扮疯癫瞒人目,却是人邪影也偏。”丫头不甘示弱,唇枪舌剑、针锋相对般咬嚼着文字。

“克星克星莫狂妄,人家卿卿泪汪汪;看你斯文却是假,故作神秘话语谎。”丫头气那狂生,让她泪汪汪,却是无可奈何阻止不了他言语猖狂。

“妙人妙人勿逞能,你的心思我自明;水火相挤长厮守,你唱我和羡煞人。”长相厮守?一派胡言着。

“克星克星把人伤,水火相存两茫茫;家有娇妻永陪伴,皆当欢娱年年长。”安稳一个家,彼此相知,有得说,也就够了,丫头希望这样淡淡过的。

“心如潮涌自难平,道是无情却有情;敬请天公来作证,红线相系定三生。”黎秋就等待来生呢。他说前生无缘,今生不能,来生他定要娶她,所以,来生自然成。

“心如石坚,无须痴狂;若是妄为,不得再见。”黎秋得知道的,他有他的伴,就得负起责任。

“心不再乱,回家吃饭;要当石工,把石打穿。”黎秋就不放弃,愿当石工,把石打穿。无论丫头多劝阻,黎秋还是一意孤行。

“人生自是有情痴,何须横眉作狂生;已是人夫作人父,应保家护子求功名。”丫头劝说着,孩子正准备求功名呢,把心思放在那吧,顶梁柱,他该醒觉的。

“我保家护子求功名去了,不单相思了,拜拜!”黎秋误会丫头了。

“君为男儿,妾为卿卿;同为家兴,敬请谅情。”你是男子汉,是丈夫,应该承担家庭的责任;丫头为人妻,为人母,也得为家有担当。彼此都是有责任感之人,有品质的人,绝对不能为一己私情而放下责任,你懂的。

你必须懂的。已经承受着,能不痛吗?已经相知着,能不伤吗?已经相信着,能不断肠么?已经牵牵念念着,能舍弃而又不苦吗?纠结心头,丫头泪湿衣裳,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呢?

夜幕掩饰沧桑,妇人独寂寞。

“我心已知,莫再胡猜;信誉为金,请你放心。”黎秋明白丫头的意思,他懂得承担家庭的责任。

一个多情种,情文并茂呈现眼前,丫头为之折服 ,可她?仅仅欣赏,此生已不能举案齐眉了。

“敬君须眉,惜君英才;记君垂怜,愿君安康。”珍重,珍重。

“前程茫茫,进退两难;解君之意,自当放弃。”终于懂了,两心相知,家庭安稳,健康生活,人生无悔。

感悟人生苦涩,无可避免的辛酸苦辣。的确是:“泪痕未干又返来,怨天不公欺英台;为何百般来戏弄,恨地无眼不主裁。”道是无情,一句句真情牵起一阵阵痛,声声无奈,句句怨。

如何挥洒自如,缠绕着丝丝缕缕的岁月?

“难酬知己,泪滴胸襟;诚信为重,独自悲泣。”丫头声声肺腑之言,再三规劝,前情如梦,凄然而泣。

夜陪伴着丫头,泪湿了枕头,情义无价,值得她这样真诚付出的,只要他家庭圆满。

“永为知己,也是欢喜;爱君情意,珍藏心里。”黎秋对丫头的情意已经熬过二十几个年头了,人生又有几何呢?丫头凄然一笑,一句句字词哄着哄着,除了禁不住的眼泪在飞,庭院依旧,花草相陪,夜深深。

第二天醒来,丫头看着红肿的眼睛,好怨好气这狂生惹的祸。

“可恨的克星,招来针锋相对,让人委屈难言,又是泪水泼洒难干,醒来泪眼朦胧怎见人,新仇旧恨一起算,咬牙切齿把你怨。”委屈不讨好的人就是丫头哦!除了眼泪,她给得了黎秋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起!针锋相对非本意,也不想把你气,只为柔情难放弃,今后一定紧紧记,永远记得妙人意。”一番唇枪舌剑,咬着字词,嚼着针锋相对的味道、酸酸辣辣品味生活。

黎秋就是情文并茂地哄着丫头,尽得芳心暗许。

“小才女,诗万卷,思路清,脑筋灵,情丰富,意分明,像仙女,像女神,心爱你,千万重。”黎秋咬文嚼字着,就耍耍花样。

“哎呀哎呀苦难言,克星克星若等闲;如能泼水收回返,今朝何用后悔难。”已经覆水难收,没得美好的意境陶醉。越是深深切切的情浓意真,越是痴迷梦境,越感情伤心苦涩。

你啊你,怎就狂热挥洒青春,又怎留得了年华,岂能尽如人意,不是已老去么?

虽然梦境美好,怎敌雨淋花谢,倍感凄凉。

“独坐书房,思绪万千;欲语还休声哽咽,柔情似水佳期远。

花径无人,门户沉沉,心思一樁向谁说,山长水阔愁难垦。

可恨:

家庭圆满重千钧,

老师饱独圣贤经;

纵然爱你千百度,

也要理智善其身。”

诗情缠绵,泪盈眶,丫头能禁不住的只有眼泪。欲见不能,欲罢不能,欲放不能,欲弃不能……

痛定思痛,终是牵挂。

痛,痛,痛,衣带渐宽,此情剪不断。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老天既然使我们无缘,又何必让我们再相会,让我深深陷入情海不能自拔,你说,这不是在惩罚我吗?那天,当你走近我的房间,我的心狂跳着,十分激动;当你坐在我旁边,我痴痴地看着你,心里想抱你,想亲你,但……

许多时候,我痛苦,彷徨,我不想破坏家庭,但我又难以放下。

忆往昔,最初是相识,倩影映衬心儿乱,一见情结藏心头。

何日解相思??????……”

家是那样的负担,又是该肩负的责任。然而,黎秋不该这样忘情的,丫头清楚着。纵然多么迷乱于情意绵绵,可是,看着他那么纠结,又岂能无动于衷,让他煎熬里苦无奈吗?

丫头懂的,放飞情感,黎秋会轻松生活的。

“放下丫头吧!就解了相思了。试一试吧,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丫头不知道呢,怎有如此的魅力,君为之如此痴狂?”丫头自我解嘲着,就那么普通的一个丫头片子,哪有得倾国倾城的描绘?她感觉自己就没有什么特别,反而觉得,黎秋言词太夸张,如梦幻般的空,飘渺云烟。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多么可爱、多么迷人吗?你难道不知道爱情的盲目性与困惑性吗?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一个外表严肃内心充满激情的大傻瓜吗?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爱你二十几年吗?你难道不知道想爱又不敢爱的痛苦和无奈吗?你难道不知道一个男子汉爱一个人就得让她一生幸福,但自己又怕无法让她幸福而被迫放弃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吗?你难道不知道为了双方家庭圆满而苦苦挣扎、压抑,却又是牵肠挂肚、情思万缕的苦楚吗?你不了解的!”黎秋一番热血沸腾,他会错意了。

丫头就喜欢黎秋夸夸她,赞赞她,表达一番真挚热情。

可他?就满腔火焰,烧焦了她。

“我知道你的痛苦,所以才因你的痛而感压抑心头。我知道道德让我们痛着,我们的品质让我们痛着。我们都爱家,我们都有情有义,所以都能体谅着彼此,才会让自己苦着痛,不让对方苦着的承受能力,痛苦地爱着,独自承担着相思的煎熬,思念的痛苦,都为了不让对付负担,把酸楚与压抑都藏在心底里。”丫头懂的,任由泪纵横,都是因为谁?都是为了谁?黎秋不明白的,禁不住真情的女人只有泪水,让她暴露无遗,让她无法掩饰情感的奔洒。

丫头哭泣着、心底里呼唤着,要珍惜着的在乎,“黎,抱紧我,不要离开我。丫头就要你宠着,就要你天天抱着,就要你天天看着,就要醉在你的爱里,就要乐在你的怀里,就要你痴痴地看着,永远是你心爱的丫头。”然而,仅仅闷在心底里,烂化了。

彼此都希望着家庭和睦,都劝着对方,“回去,回去,别让孩子等着……”

赤诚一片,彼此真挚,唇枪舌剑,争锋相对,割舍不了丝丝缕缕情思,嚼着岁月,相知相惜,相信理解,每一天有每一天的滋味,或浓或淡,只因有你。

“对不起,我误解你了,还是知己啊!”黎秋连声向丫头赔不是。这样的焦虑何时休呢?

黎秋吃不香、睡不着,精神也差,丫头拖累了他,害苦了他。

丫头有了思想,只有要黎秋轻松快乐起来,她一定要自己做好。

早晨,阳光好美,丫头心底里清楚着,黎秋一直是开朗、乐观的男人,他应该是一个充满活力、精神饱满的真汉子。

丫头决定了,下定决心,自行离开。

“早晨起来,心好似活了起来,很喜悦的心情,就拣了一件中国红的外套,配上一条民族特色的彩带,走在路上,好像一个带着阳光的使者,让大地为之灿烂。鸟儿歌唱,花儿弯腰,田野像铺着绿地毯迎接着丫头的归来。心飘起来,飘起来了,好像泡在蜜缸般甜、美、醉。”丫头不要黎秋矛盾,不要黎秋左右为难,不要黎秋为伊消得人憔悴,她要黎秋坦荡情怀,热爱生活,回到那劲头十足的壮实汉子,而不是沉浸情感、缠绵不休的苦人儿。

丫头叫唤着,“黎秋,快乐起来,丫头就喜欢看着你活龙活现、精神抖擞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人、好母亲、好妻子,好人一生平安。”黎秋忙着他的工作去了,他明白了丫头挣脱情感的网,她要清新脱俗的自然陪伴。

日子简单明了,一日三餐。

安静下来的脑子里思绪万千,“好人一生平安”饱含深情,黎秋忍痛割爱的无奈。一个丫头片子就自以为挥之即去的简单。

经历着这么长时间的争锋相对咬嚼字词,黎秋真挚的爱,他的赤诚一片,对她的忍让、宽容,一句句浮现心头。检讨自己,她一个傻丫头,值得黎秋为她痴迷、执着追求吗?不就是真诚相待、彼此尊重、彼此信赖的心灵共鸣吗?丫头却自行离开,黎秋心不伤吗?他就没有责怪她,却是为她声声祝福。

猛地,丫头明白了,黎秋说过,“只要你开心快乐,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活着,是为了自己更好!”闪亮着,似乎指责着丫头,她的确如此自私,她仅仅为自己轻松、潇洒。只想要自己一尘不染,只想着自己做一个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有素质的好女人。

难道黎秋不光明磊落吗?他不是真诚对待她的男人吗?

所谓的真爱无罪,丫头扭曲黎秋的灵魂了。

她懂了,都爱家,都真诚相待,坦荡荡、光明磊落,让心灵美好,都为家付出心血、尽责任的人。

心灵如滤过清新。

“鸟儿歌唱,花儿弯腰,田野像铺着绿地毯迎接我的归来。心飘起来,飘起来了,好像泡在蜜缸般甜、美、醉。”黎秋感受着丫头的快乐。

“心活了?在蓝天白云下?”黎秋笑嘻嘻的脸一扫愁云般。

“哈哈哈,飘了!”丫头似飘飞在白云间的美妙。

“随风荡漾!”黎欢呼着,给她荡起秋千。

“小心高处不胜寒!”冷冷他,黎秋就狂妄自大。

“登高望远!”黎秋要站在高处看看丫头傻笑着,“我就痴痴地看着你,你的美,尽在我眼底!”

乐乐悠悠,词儿美化了生活,有了共鸣,心有灵犀一点通,彼此都在无言中,愉悦身心。

皆因人依旧,坦诚相对,没有芥蒂,相信、相知,可意会而无须言传的默契,心灵暖暖和和,只因心有灵犀。

丫头感受着喜怒哀乐的情感,活了、动着的滋润,有了跟随,有了陪伴着的美好。

“黎秋,如果愿意跟你在蓝天白云下飞翔,你愿带丫头一起在蓝天白云下飘吗?”丫头羞答答,鼓足勇气说出来,丫头不再拒绝黎秋的热情,愿意跟他一起感受蓝天白云的美好。

夜来了,黎秋也把黑漆漆的阴沉包围住丫头:

“我觉得我是小偷,我一见你就要偷你的心,我是邪恶的,我是贼!我恨我自己,我无可救药了!”夜幕降临,那黑暗如罩着黎秋,控制着他的心智,失常疯语一字字刺进丫头的心,滴血鲜红。

“如果你觉得藏在心底的二十几年的爱是邪恶的,那你就该改邪归正。丫头呢?她觉得有一个很爱她的人为她煎熬着,她感受着两心相知、心灵相通的愉悦,丫头以他的乐为乐,愿意跟他一起感受着精神慰籍的快乐,她是幸福的,为有爱而乐,因为那个人一直是她尊敬的好男人。

可惜,真诚已经离他而去了。此刻,你认为自己是小偷,你知道错了,你知道是邪恶了,你还要着,那也就无可救药了。因为你没有爱,你也没有真诚,所以,你的心是邪恶的。

的确是‘自古多情空余恨’,你开的玩笑太大了!”丫头此恨难消,豁出去了,仅仅剩下一口气,她一定要说。

“你知道吗?丫头怕你爱得太痴狂,故而经常给你泼冷水;你知道吗?你情文并茂的热情似火,丫头一直都能感受着你真挚地爱着,爱得苦,爱得痛,这或许就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吧,丫头的心也跟着你一起煎熬着,她很想用心灵呵护着、抚慰着你,让你感受到真诚的无价,精神与心灵的融合是何等的幸福、何等的可贵。丫头要那超越空间,让你等了二十几年的爱酿得更浓更香。你知道吗?丫头就不敢用心爱着,可你的每一言,每一语,每一首词都是那么的真真切切,暖暖热腾着心房。丫头就怕着,你狂野得连家也不回了,所以,丫头常常给你泼冷水,叫你别太狂。然而,你一句句动人情意感慰丫头的心灵,她有乐着、飘着的滋润涌上心头。你笑着的时候,丫头也跟着你笑,禁不住地笑出了灿烂的阳光,因为有了你的爱,二十几年的深情厚谊。昨天下午,丫头面对着同事乐着笑,她就自我解嘲着说,‘不知道笑什么?’其实,丫头心底里就知道你的爱给了她精神滋养,给了她快乐,给了她甜甜的温暖,她的心飘了,就是你的爱,让丫头飘了的美。”生活中,三餐的油盐米醋冲淡一切的情感,再次相遇,心有得说了,有得畅所欲言的欢快溪流,有鱼儿回到水源的快活、滋润,心灵不再干枯,有暖流在心房玩耍,乐陶陶,美妙是那么的难以抗拒。

黎秋给了丫头心灵滋润的源泉。

此刻,丫头禁不住的眼泪在流淌,除了眼泪可以自由飘洒,她就站在原点,尽一个母亲的责任,呵护孩子,温暖一个家。而她跟黎秋联系的方式,仅仅发送出字词表表心情,一直不曾见面。

彼此都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做生活的牛马耕耘着。

此刻,回到那喷发火焰的场景中:

“每一次丫头逗你,是要你表现出热情让她甜着、陶醉在美妙的情感里。丫头不是不懂你的情意,不是不懂你的真挚的情感,而是喜欢你多说几遍,丫头就喜欢你的情文并茂的诗词、你的爱滋润着丫头的心窝,让她很快乐。昨天一句‘丫头真的有那样的魅力吗?’就是逗着你玩的。她就喜欢你爱的表达,说得越多心越舒畅越暖和的沉醉。能有一个宠着她、懂她、真诚待她的赤诚一片的好男人,那心灵的融合,有得两心相知方至刻骨铭心。丫头为你真诚的爱而心乐着。但是,那真诚已经被邪恶叼走了。你没有爱,也无须说藏,也不用说爱她一万年。你走吧,一刻也不要停留,因为你认为爱是邪恶的,知道邪恶你还要,那你真的无可救药了!你不配有爱,你压根儿就没有爱,你说爱,那是你对真诚的欺骗,对爱的侮辱!”丫头淋漓尽致地训斥着那个道貌岸然的所谓的正人君子。丫头看透他披着正义的皮的一颗丑陋的心。

黎秋没有爱,他只是在小说里学学那些痴情人儿的台词来哄骗丫头,他自以为有爱,还说,“无情未必真豪杰”,他就自以为是有情的豪杰呢?不,他是懦夫,虚伪的假君子,真小人。

丫头气愤着,一句句难消恨切切:

“人因为有爱才有幸福的感觉,因为有爱的感受才有甜得乐滋滋的醉,真诚的爱是从心底里冒出来的源泉,源源不断荡漾着美好,就是幸福写在脸上的那种有精神情操才能拥有那份焕出光芒的有品质的人。爱是高尚的,心灵高尚的人才有真诚的爱、纯洁真挚。

丫头爱花,她为花的娇艳喜人而醉。她给乞丐食物,善待他们,孩子们也个个看在眼里,给予需要帮助的人给予帮助,就算给苦难的人掏尽工资,丫头也乐得心花怒放。孩子们也个个看在眼里,对需要帮助的同学给予帮助,孩子给不了的还会向丫头拿钱帮助同学去治病。丫头为她们有此善良品质而感到自豪,为自己能有如此一言一行的好品质身教言传在孩子心灵种下善根,在家庭发扬、播种善良而快乐。

丫头虽然穷,但她拥有心灵的桃花源,她用心灵感知,让生命在感动中乐着,丫头就是真、善、心灵美好的女人。丫头就是感性的血肉之躯,有爱心、有良知的好女人。丫头可以为真情而伤心,不会为虚伪而哭泣。丫头就是有心灵美好、有品质的女人,如此真诚的人,应该是一个幸福写在脸上的好女人。”

泪水淹没了丫头,成个人崩溃了。她真诚对待黎秋,他居然说爱是邪恶的,这话竟然出自黎秋之口。

丫头却是何等的痛恨,何等的愤怒,而她可以禁不住的只有眼泪。光明磊落、坦荡情怀、满腔热情,能唤醒灵魂的良知吗?丫头醒觉了,她真诚在心,却不能感化黎秋,保持纯洁的友谊。

丫头霸住情感了吗?她陶醉了?在黎秋那诗词歌赋中吗?黎秋也沉浸其中吗?

丫头杵在那,六神无主。

精灵此刻儿出现在丫头面前,“你心底里的无助、痛楚不也是由于道德品质抑制着你的情绪吗?你的疯疯癫癫、多愁善感的情绪一直让黎秋愁苦不堪,他怎能经受得住你情绪反复无常的折磨呢?”精灵毫不留情地训斥丫头的暴躁情绪不是给黎秋快乐,而是给黎秋施加压力的痛苦。

情为何物?丫头没能挣脱道德的准绳,还得维护着和睦相处的家庭,规劝着黎秋如以往初心,她脆弱的肩膀有得支撑负荷吗?精灵只会责备她脾气不好,面对着黎秋的痴狂,她又如何把持得住热烈火焰的燃烧?又该如何处理黎秋思想包袱不自揽、不自责呢?

难道不是她的多情多感丝丝缕缕缠绕着黎吗?她又如何能不苦不痛呢?要情诚,要彼此尊重,要彼此衷心如初心美好,什么时候如此初心真挚呢?

就在无言无语,不来不去,放飞情感的时候,衷心祝福,美好伴随着君,快乐每一天,初心不变,真挚如初。

此刻,黎秋那憔悴不堪的脸浮现在眼前,他哪里是她几个月前所见到的开朗爽快、成熟理性的黎秋呢?

丫头思索着,她苦苦挣扎着的不也是那道德界限无形的墙让她苦涩难当、深感羞愧而自责着吗?黎秋产生的犯罪感不也是因他对丫头那纯洁的情谊不能有一丝“欲念”而负疚、自责吗?

黎秋尊重她,才对他那一念之间冒起的热烈火焰耿耿于怀,大有深恶痛绝对自身的埋怨。彼此都是真诚相待的人,不同于社会那些乌合之众的“欲望”。

丫头此刻明白了,是她错怪了黎秋,她应该知错就改,纠正观念,指导正确的方向,彼此坦荡荡站在人前,黎秋还是那精神抖擞的真汉子。

丫头的心热起来,黑漆漆的夜,她心如灯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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