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练 胆

方正用手托着下巴点了点头说道

:“嗯,我知道了,还有,你知不知道昭君在C市有没有什么亲戚,或者昭君的父母怎么联系?”

小菊顺手抄起一支笔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方正说道

:“这是昭君父母的电话,有事你就联系他们好了,咳,昭君的命也真够苦的,警察同志你不知道,昭君的家住在四川的一个山沟子里,所以里很穷,原来在C市住着昭君的大姑,昭君的父母为了昭君将来有出息走出大山,特意不远万里把昭君送到咱们这来念高中,警察同志你也知道,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昭君来到C市以后,昭君的大姑一家对昭君也不怎么好,后来昭君的大姑一家全都移民加拿大了,昭君的生活也就没有着落了,昭君硬是咬牙挺着坚持读完了高中,高中毕业后,昭君死活也不想再回家乡的穷山沟子了,所以就想扎根C市,于是昭君开始拼命地找工作,但因为学历低,又没有后台,所以昭君只能做一些最低下的工作,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昭君才进了我们东方夜总会,那个时候我也才是个普通的坐台小姐,开始的时候昭君只做服务员,后来昭君见当服务员的收入根本不能满足基本的生活所需,所以这才改行当了坐台小姐,咳,说实话,昭君当小姐也是生活所迫啊!”

方正点了点头说道

:“好了,我没有什么问题了,感谢你配合我的调查,我该走了。”

方正言毕站起身转身要走,小菊突然问道

:“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调查案子的时候很多案情不方便对外人透露,但我和昭君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你能告诉我昭君到底出什么事了么?”

方正闻言叹了口气说道

:“以后东方夜总会的四大花魁就只剩下三大花魁了,雁落了,就再也无法展翅翱翔了。”

说完一番话,方正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东方夜总会,与此同时,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小菊的脸颊缓缓滴落……

离开东方夜总会以后,方正没有回市局,而是找了一家洗浴中心狠狠地蒸了一下桑拿,在休息大厅休息的时候,不停地有小姐来骚扰方正,都被方正非常有礼貌地拒绝了,不知为什么,通过昭君的事情以后,方正心中对那些看似肮脏的小姐并没有那么深恶痛绝了,毕竟,在很多时候,人,都是逼出来的。

方正在洗浴中心的休息大厅内一直昏睡到第二天上午的9点多才醒来,起床后,方正又简单冲了个澡才回到市局,一进办公室,方正就发现小李一脸菜色地萎缩在办公桌后面,方正不理小李,转过头冲罗琳说道

:“怎么样罗琳?昭君验尸结果出来了没有?”

罗琳说道

:“出来了,和我的推断一模一样,昭君死于吸入性窒息,而卡在昭君气管内的,是一个2个月大的胎儿。”

方正闻言叹了口气说道

:“昭君的死亡时间是在夜里12点左右对不对?胎儿体型太小,不能撕破昭君的子宫壁,所以只能顺着产道爬了出来,这就是为什么昭君的下身有少量的出血,胎儿爬出昭君的体外以后一路向上,所以在昭君躯干中线的睡衣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最后胎儿进入昭君的口中并钻进气管内造成了昭君的窒息死亡,我说的对不对?”

罗琳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阿正你的推断与我的尸检结果不谋而合。”

方正闻言头也不回地冲小李的方向指了指说道

:“他怎么样?”

罗琳说道

:“不吵不闹,不调科室也不说话,依我看是被吓傻了,我说阿正,你这么干可把小李吓得不轻啊!”

罗琳一番话刚刚说完,小李“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说道

:“报告方队,我有个请求!”

方正转过头冲小李慢慢悠悠地说道

:“说吧,你想调往哪个科室?”

小李闻言挺起胸膛说道

:“报告方队,我想今天晚上仍然留在解剖室内,请方队批准!”

小李的请求大大出乎方正的意料之外,方正怎样也想不到小李居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经过简单的思考以后,方正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一分钟后,方正挂断电话冲小李说道

:“医大基础楼知道在哪吧,今天晚上基础楼里就你自己一个人,我的要求是每个标本房间你都要走一遍,不许带武器,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会给你电话号码,到时候你就说我让你过去的就行了。”

小李一个立正说道

:“报告方队,保证完成任务!”

方正闻言说道

:“先别那么骄傲,今天晚上先这么地,明天晚上还是医大基础楼,不过到了12点我会拉电闸,希望你能坚持下来,当然,我会给你留一个电力充足的手电的,好了,昨天晚上你一晚上没睡吧,先回家休息去吧,晚上你直接到基础楼去报到,办公室你就不用来了。”

小李走后,罗琳微笑着冲方正说道

:“阿正,你别说,小李还真挺有毅力的,看来潘局还真没给咱们配错人!”

方正闻言说道

:“咳!万里长征第一步啊!如果现在我不下狠心,将来怎么能放心地将T事件调查科交给他啊。”

罗琳说道

:“对了阿正,基础楼是干嘛的啊?”

方正说道

:“基础楼是J大医学院学生们的尸体解剖教学基地,里边存放着大量尸体标本,既然小李想战胜自己,我当然要为他敞开一扇方便之门了。”

罗琳说道

:“那么好的地方你怎么不去呢?”

方正闻言说道

:“我傻啊!大半夜一个人跑到那种地方去闲逛,吓死我谁给你们当科长啊!”

罗琳闻言捂嘴笑道

:“原来你也害怕啊!”

方正说道

:“这不废话么!除了你们这些当法医和当医生的,那种地方谁不怕啊,只不过我的承受能力比小李强一些而已,不过小李照这样练胆练下去,我俩谁胆子大还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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