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把季节叠成信笺时,
我正掠过第五片褪色的云。
翅膀是旧的,
掠过去年的芦苇荡,
还沾着南方的潮声。
北归的路,是重复的虚线,
从一个“家”,到另一个“家”。
停歇的电线杆,
刻着无数候鸟的爪痕,
像未写完的地址,
被风擦了又写。
有人在阳台挂起腊肉,
炊烟把“归来”蒸得温热;
有人对着空巢拍照,
镜头里,“离去”是晾衣绳上,
晃荡的空衣架。
我不敢停太久,
怕羽毛习惯了某片屋檐的温度,
怕下一次振翅时,
会把“舍不得”,
也抖进迁徙的队伍里。
就这样吧,
让翅膀记住风的方向,
让每一次转身,
都带着两个地方的月光——
一个在身后,慢慢凉成回忆,
一个在前方,正把“家”字,
轻轻焐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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