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 幸运点
每个人都有一股向往美好的心气,追求愉悦的权利,虽然我的生活平淡无奇,却也是经历过那年复一年的春秋冬夏,也算渐渐摸索出些许人生的深意,体味其中那淡淡苦涩后的一缕欣然,回望一路,我豁然发现,原来那一缕诗情从不曾离开,如此,甚好,有诗为伴,以慰风尘。
1 童年往事
说起来,那是儿时的机缘,偶然中存在着必然。农村的夜晚寂静异常,我特别喜欢一个人对着明亮的玻璃窗,抬眼凝望那星月的清辉,猜想那浩瀚宇宙的奥妙,其实,当时那也是无奈之举,独生子女在乡村,基本都是这样,父母在田间忙碌,体力劳作本就辛苦,天不黑是不会归家的,自然不用说和我这等小娃儿说话了,基本都是一种奢望,更没有人能一同玩耍,所以我就习惯了望空兴叹吧,偶尔想到几个字拼凑一下情绪,总之诸如“天上一个月亮圆,家中两扇大门前。”“天上星星多,地下我一个”此类的词句,虽然幼稚,但却是当时真切的心灵印记,伴随我度过了那段既难忘,又略带点忧伤的童年时光。
好不容易,等回了老爸,老妈,与二老交流的方式竟然是陪伴老妈,在睡前一起听一段老爸诵读武侠小说,这是我一整晚的期待了,呵呵,想想那时还真挺安逸的,一个三口之家最温馨的时刻不是玩耍,不是聊天,却是我和老妈围绕在老爸身旁,听着老爸抑扬顿挫的读着武侠小说,感觉美妙无比。那时的武侠小说都是比较古老的那种,每章节开篇都会有一段类似五律或七律的格律诗来承上启下,七律格式居多。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算不算正式的格律诗,因为我的格律还未启蒙,只能明白诗句的大概意境,但我却已然是喜欢上了这种精简和干练的风格。
初见诗颜,便成了童真的玩伴,一颗孤单的童心因诗有所依伴,其中辛酸也是长大之后,才慢慢得出。
2 读书生涯
后来入学了,我对于教材上古诗的熟悉程度,超越了大多同龄的孩子,但有一个缺点,就是我能理解诗的意境,却无法完整的背诵下来,尤其是四句以上的格律,我基本都会有些缺憾,背不完整,但意境我却是能讲得出来的。很多时候,我背诵时都是参照意境,一点一点往出想的,偶尔还会把某个字给篡改了,只是被我改后意境基本相同,却没有了原来的工整,仅此而已。老师也头疼得很,同学们啼笑皆非,其实我也觉得挺苦恼吧。一首古诗老师没讲解之前,我都能猜到七八分,这个老师还是很满意的,就是这个背诵的必修课,竟然被我的忘字诀轻松一带,就跑偏炼成了选修课。
其实,即便现在,我还是和从前一样,就算自己写的诗,姑且算作诗吧,还是一首都背不下来,我为诗痴恋,却从不记得她的样貌,哪怕是自己斟酌再三而成,依旧如此,想想也觉无奈,但成诗之后的喜悦却可以冲抵所有的不快,忘记忧伤对于诗情而言竟然如此容易,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再见诗容已惘然,虽然有缘,却总觉得这份情缘好苦涩,分分钟想逃开。
3 步入社会
大学毕业后,我踏入了社会,离开了学校的庇护,时常思念家中的二老,也怀念学校的无忧无虑。无所适从的茫然,让我曾经无数次站在人生的十字街口,徘徊,犹豫,叹息,而后继续辗转前行。
小时候盼望自己快点长大,长大了反而愈加怀念小时候,日间的忙碌,能短暂遗忘了些许烦恼,但大多数夜晚,对于我这个异乡游子来说,夜幕降临都是一种孤独的信号,也正是那时,我又一次想到了那面目久违,轮廓却尚且依稀的容颜。
于是以诗的情境驱赶孤独的心绪,回忆童年灯下听书的乐趣,当然难免想到读书时遭遇的狼狈,只能无奈苦笑,加之踏入社会的诸般感受……就这样写诗便成为了夜晚的一种习惯,凭借对曾经记忆的粗略印象,浅显的格律知识,将自己的心绪全然寄托在字里行间:一轮明月,一缕微风,花开柳绿,皆可成为我寄托心绪的地方,几乎每个夜晚,我都会专心致志的把自己置身在思绪当中,去诉说,去思考,去面对,去表达,所有想说的话都含在诗中,为了一个字,我可以去查阅新华字典,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因为每一首想要表达的思想都在诗中,而精炼出来的词句又不能拖泥带水,我几乎是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的寻觅,直到找到那个字,心中豁然开朗,可以一扫所有的阴霾,大多时候,当我从自我陶醉的诗中醒来,时钟基本都停在子夜时分,我似乎忘记了缘何而动笔,也不记得先前的忧思,仿佛那一缕烦恼已被莫名抽离出我的脑海,心中平和了许多,于是安然睡去。
第二天醒来,又是美好的一天。时光就这样绝尘而过,自己也记不得第一次熬夜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一年又一年的记录,一日复一日的诉说,我猛然发现自己已然喜欢上了这种搜肠刮肚的折磨,竟会无法自拔的习惯了面对屏幕,敲击键盘的频率。
再续前缘,没有了老师的背诵要求,也没有了死记硬背的烦恼,却变成了我甘愿在诗海徜徉,不停的字斟句酌,不断的起起落落,缘由只有一个:是诗情可以驱散难言的孤单和思亲之情。
一路与诗情相伴,我也不免感慨,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如何能闲庭信步,静待日升月落?如何面对四季更迭,笑看云卷云舒?诗中深意,想必大家都耳熟能详,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喜欢上了写诗,写诗的过程让我的心境不断体会着起、承、转、合,不断的调整着韵律和平仄,调整的过程有痛苦的摸索,有来自内心的歇斯底里,正因为经历了苦苦思索,才会增加了我对生活的感悟,对烦扰的消解,收获继续前进的勇气,无形之中浸入了对美好未来的期许,轻装奔袭在黎明的道路上。
当太阳升起那一刻,所有的烦恼已荡然无存,被化为一缕诗情留在昨夜的茫茫夜色。
我有些了然:
儿时听家乡的老人讲,毒蛇出没的一定区域内,会有解毒的草药,一旦被蛇咬伤,一般都会就近找寻草药治疗,而不是束手待毙。
工作,生活中的苦乐亦如是,相互依偎而生,如果你感觉到了某种苦,恭喜你,说不定会有另一种快乐正在附近徘徊,这时的你只需做一道选择题:是想起身找到快乐与苦对阵?还是继续沉迷,不想自拔?英明如你,我相信答案呼之欲出。
在我每次面对孤单,苦痛时,诗成了我唯一的慰藉,一缕诗情在,苦痛反而弱化了,这种感觉很美妙。
所以,苦与乐本是人生常态,不纠结,不沉迷,去寻找,去战斗,谁都可以,找到快乐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