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年

到洛阳的第二天清晨，我们一家人早早就走进了龙门石窟风景区。

这里的坡顶到处栽种着松树及柏树，远远望去，翠绿如墨，秀丽怡人。宽阔的伊川河，河水波光荡漾。

河上横跨一座大桥，大桥连接着东西两条山脉。远远望去，桥面不时有各类车辆飞驰而过。朝阳下，轿车银光锃亮，灼人眼目。

此时，空气格外清新。大理石铺砌的道路两旁绿树成荫，处处充满鸟语花香。尤其景区内随处可见娇艳多彩的月季花，充满激情纷纷怒放着；一棵棵柳树依依低垂，婀娜多姿，更给景区增添了无限幽静。

可能我们来得太早，除少数游客外，就是保洁人员和导游。导游们身穿笔挺工作制服，三五一伙，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大踏步地前行。胸前的工作证在朝阳下，煜煜生辉，耀人眼目。

终于，到达山脚下，这里到处是一方又一方的水池，绿格盈盈的池水惹人喜爱不已，不由想起徐霞客游记中对这儿的描述：“洞左，泉自山流下，汇为方池，余泻入伊川。山高不及百丈，而清流淙淙不绝，为此地所难。”

路旁各座石窟内，雕刻着一人来高的佛像，不过，这些佛像都没有脑袋。

尽管有些遗憾，可从栩栩如生纹理分明的淄衣褶皱及佛像项下的佛珠，展示了古代工匠们精湛的雕刻技艺。

在一位管理人员的指引下，我们来到风景区的中央地段。然后，顺着陡直的石阶，一步步攀登到西山的半山腰。

这儿耸立着几尊大佛，面向伊川河，背倚峭立山崖。面庞上都带着慈祥的笑容。

中间的大佛不仅身躯高大，更是面如满月，眼神中充满微笑的光芒。

通过悬挂在该大佛膝前的介绍牌上，我了解到它由唐朝一代女皇武则天从自己脂粉钱中，取出一部分修建了该佛。

该佛高十七米，仅头部就高达四米多。因此据说，这尊大佛是工匠们照着这位女皇的像貌雕刻而成。

认真端详着面前这几尊举世闻名的石佛，心中不由浮想联翩。

尽管我不是一个佛家子弟，但从这些佛像的眼神、动作中，所流露的一心向善的气息极其赞同的。

当年这些雄伟的大佛雕刻完，人们一定从头到脚，为它们渡上一层金粉。一定金光闪耀，灼人眼目吧！

只不过，随着上千年时光过去，在风雨剥蚀，阳光的炙烤，才成了如今灰朴朴的模样。

这几尊高大而慈蔼可亲的大佛前，有许多年轻人站在这儿做着直播。他们身沐晨辉，面向伊川河水及摄像头，背向大佛，全神贯注地侃侃而言，并不时回过头用手指指一下身后的大佛。

阳光下，我们一家人分别站在不同角度，轮流着与这几尊大佛合影留念。好大会儿，我们来到下面的一个平台上。

此时，在南侧的几株松树下，依着护栏站着个保安。我走近他，向他求助：“能不能帮忙给我们全家拍个照啊？”

“好啊！没问题。”

他愉快地接过我的手机，然后蹲下身，很认真地为我们全家人拍了好多张相片。

接着，他手指上边平台的西南处的边沿，那儿生长着几株小松树，对我介绍：“大哥，那儿也是最佳拍照的角度呢！我看到很多人站在那儿，让人在下边给他们去拍照哩！”

于是，我再次转向沿着台阶，来到他手指的位置，让妻子站在下面给我拍了几张照。

重新来到妻子身旁，打量手机中的相片，果然，从这个角度拍出的照片更是把我身后的几尊大佛，拍得是那么完美而动人。

当太阳升起一房来高时，我们下到半山腰，逆行向南而去。这时，路上游客挤挤攘攘，各个游客队伍前，不时能看到一手举着旗帜，另一手举着话筒的导游，他们不时热情示意大家往这边观看，或者往那边观看。同时，还向人们热情讲述着身旁每一个石窟的历史典故。

在数不胜数的游客里，许多高鼻梁、金色头发、高身材的外宾，身背行李包，手拎饮料行走在人群中，每人脸上充满对这儿的历史古迹的赞叹之色。

接着，在人们的拥挤下，我们先后来到路旁的千佛洞、莲花洞及另外的许多石窟中去参观了一番。

面对栩栩如生的石头莲花及千姿百态的小石头佛，更让人对这里的石雕艺术品喜欢极了。

我们一家游玩过各座石窟后，随着人流从景区北门出来，向西经过一座桥头，来到河对面。

站在河岸另一面的护栏前，再次眺望对面半山腰的大佛。这时，大佛前的各台阶上，仍有着无以计数的游客。几尊大佛高耸绝伦，神态安祥。

遥望对面各座大小石窟，感叹道到古代工匠们身穿千疮百孔的衣服，手持落后原始的工具，在这座半山腰上，乒乒乓乓地雕刻着，雕刻着。

哦！从北魏到清代，整整长达一千三百年的时光啊！或炎炎烈日，或冰冻三尺，寒风呼啸的隆冬，默默劳碌，去表达自己对佛教的虔诚与执着啊！

站在这儿，我仿佛听到当年工匠们喧天吼地的号子声，震耳欲聋雕刻石头之声。

同时，也不由再次想起徐霞客在其游记中对这儿荡气回肠的描述：“一山皆劈为崖，满崖镌佛其上。大洞数十，高皆数十丈。大洞外峭崖直入山顶，顶俱刊佛其内。虽尺寸之肤，无不满者，望之不可数计......”

于是，泪水不知不觉迷蒙了我的双眸。

作者乐年，原名孔建军。出生于一九七六年，自幼喜欢读文学书籍。曾有小说，散文发表于《邢台日报》，《牛城晚报》等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