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不太耀眼的下午,站在电影院门口,从容的抽着烟,看着轰隆隆呼啸而过的高架地铁,忽然有些怀念。怀念什么,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或许怀念这列车与铁轨摩擦的声音吧。
高三离家几百公里,那个时候总是特别容易想家。每当夜里,一切都静下来的时候,躺在宿舍硬床板上的我,总是能清清楚楚的听到不远处火车开过的声音,并不觉得嘈杂,久而久之,这声音陪伴着我,很安心,我想它一定是带走了我心底的无限思念吧!
在深圳的那一年,租住的小区门口就是高架地铁。每天上下班要跨过三个区,坐十几站路,拼命挤上,再拼命挤下,很壮观。但就是这样,我仍觉得安心,至少我周边的事物都在动,周遭的人都在行走,周围的一切都在改变。
人的一生,都在行走,虽然我们害怕迷路,但更害怕静止。在遇见那些对的事或那个对的人之前,就把这当成一场自由自在的漫步吧!
4月18号来北京,飞机落地,我又看到了久违的北方的阳光,炽烈温暖。那天的天气出奇的好,天空湛蓝清亮。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来北京,虽然有计划,却还是显得仓促。因为我一直以来就是一个比较懒惮的人,不太会规划时间,生活,工作,以至于到现在也是一事无成,挺恨现在的自己。
是啊,不管怎样,我终究还是来了!这离当初想象中的时间还是差了太多,可能看了太多的影视剧,我曾经多么的想北漂。大学一毕业,我就北上,不顾父母的阻挠,轰轰烈烈,体会那种身体流浪精神却被填满的感觉,或者是失落无助,卷铺盖滚回老家的挫败感。我幻想过无数次来北京的场景,拉着硕大的行李箱,走路带风的穿过机场,然后在夕阳洒下来的路上,渐渐消失。理想总是丰满文艺的,现实却很骨干还透着那么一抹悲凉。那天,我在机场出口处足足等了近一个小时,才坐上去往通州的班车,之前幻想的走路带风变成了体力不支。
我终于飘到了祖国的首都,这个历史厚重又很分量的城市。胡同、长城、天安门、故宫、天坛、鸟巢、三里屯、工体,一直都是我对北京的印象,但在身处南国的那帮朋友眼里,雾霾和朝阳群众才是他们对北京的解读。每一次,我想要辩解,却又觉得毫无意义,就像我之前对深圳的印象,一开始不也是停留在听不懂的粤语和纸醉金迷的狂欢夜么!
三两天的时间,我就独自一人跑了很多地方。4月的北京,天气变幻莫测,三里屯到处都是性感的白花花的大长腿和穿戴前卫的小哥哥,阴冷的风刮得我几乎睁不开眼。裹着大风衣,一路走马观花的溜达了一圈,就急匆匆回家了,果然还是和电视上的不太一样,多少有些失落。
当我第一次站在天安门广场的时候,特别激动,真的是身临其境才能肃然起敬。我就是一个感情太盛的人,身边的人你挤我,我挤你的,都在寻找最佳拍照地儿。我也绝不能落后,迅速拿出像素不高的手机,咔嚓咔嚓几下,留下走过的痕迹。本想穿过天安门再去故宫,结果那天时间不对,已经进不去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把年纪了,依旧好奇心爆棚。去王府井的时候,天气已经放晴。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居然有一份满足感。转到人最多的小吃街时,已经累到瘫痪,买了一个冰糖葫芦,个大颜色亮,味道却一般。这里的东西贵的出奇,一只烤扇贝几十元,我想想自己苦逼的样儿,忍住没买。路过一家特产店的时候,买了一只全聚德的北京烤鸭寄给了深圳的朋友,摸着干瘪的塑封鸭,完全没有想象中的肥美,味儿估计也不咋地,反正不是我吃,随便吧!
南锣鼓巷一直是想去的地方,那天的天气好的像谈了一场恋爱,又出门浪去了。这里游乐的人,用人山人海形容,也绝不为过。不用手机地图,就这样胡乱的跟着人群走,绕着后海走了一大圈,拍照和滤镜是不能少的。辜负了朋友的嘱托,没看见他的偶像赵雷,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或者人成名后,就不来这唱歌了。
再后来去了颐和园,买完票兴高采烈的跑进去,才发现不知道来干什么,站在假山上随意拍了几张照片,就走了。这一点也不像学历史出身的我,估计是没耐心和能力去研究吧,算了,高兴就好。
行走的时间缝隙里,遇到了很多人。有人说我拍照专业,让我在天安门前帮他们拍照;有人请我在雕刻时光喝咖啡,谈天说地;有人带我去吃海底捞,聊过往经历。剩下的日子,基本都是自己一个人,到处走走停停,没有太多时间思考,眼睛太缭乱,思绪被左右。
这些时岁里,也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之前工作时结识的最好的朋友,跟女朋友吵架后,至今杳无音信,我们都很担心,但都寻不到踪迹。家里的表姐夫出车祸走了,表哥重伤,住进了ICU重症监护室。老姐的爸爸查出肺癌,正在抢救治疗。不幸和灾难突如其来,天地为炉,身边的人都在苦苦煎熬。
很多时候,为了生活,我们用尽了全身力气。这一刻才明白,失去了才知道什么叫失去了。再也触碰不到。
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