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写些在我生活中出现过的、认识的女性们,她们中有的是朋友、有的只仅仅是认识而已,她们的身上有着一些共同的特质,给过我鼓励、温暖、支持、甚至是震惊、费解以及失望,让我想用自己拙劣的文字写写她们的故事。
一个夏天闷热的乒乓球馆,我第一次见到林姐,她个子很高,穿了一条长裙,头发高高盘起,显得成熟且有气质。球馆里来的大多都是熟人,生脸都是很显眼的,导致我总不由自主地留意她。那天她站在人聚集最多的球台边,默默地看着球,当然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因为那个球台是整个球馆技术的巅峰对决,我们协会的会长和他的朋友。
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运动装,球打得挺好,正和我们的会长配合打双打。我们的会长五十五六岁,尽管平时大家都恭维他,看着年轻,但平心而论,年过半百,还是很明显的。
慢慢地,周末,大家在一起打球的机会多了,也都相互熟悉起来,我们常看见林姐和会长一起来、一起走,这也相当正常,球友之间常蹭个车、蹭个饭什么的,更何况中国社会对职务和权力那种不可名状地崇拜和顾及,别看是业余的协会,只要是混个圈子都能深深地感受到,所以送送会长,对于新来的人来说,更是情理之中的。
没有多久,一个球友告诉我说,林姐是会长的新情况。所谓情况就是那种介于情人与爱人之间的暧昧不清无法界定的关系。我表示极大的不相信,在我眼中,会长不过是一个衣着极不讲究,生活随性的老年人。球友说,会长有钱呀。我说你怎么知道。他笃定地说,不然她图什么?!我知道会长并不是很富有,只是貌似表面风光罢了。
有一次,协会搞活动,我蹭林姐的车就在车上闲聊,觉得她人挺真诚,说话实在,她是七十年代尾巴的人,单身未婚,自己有套小房子,是一名体育老师。我没有提起会长,我真的不确定,会长是不是还在婚姻关系中,我听说他离过两次婚,前年刚结婚。只是很唏嘘,觉得林姐真是不错的女人。
因为聊得不错,就相互加了微信。也许是因为年纪相差较大的原因,他们俩的关系得到了球友们的很多关注,我一朋友常跟我说,类似最近他俩闹掰了,他俩又恢复了之类的八卦,我很惊奇,她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她说林姐的朋友圈完全是他们关系的晴雨表。
于是,我特意关注了下林姐的朋友圈,写得很隐晦但情绪表达很明显,有小女孩雀跃,有失眠的煎熬,渐渐地我也发现,如果他俩一起出现,基本林姐发的动态大多心情不错,如果哪天林姐没来,那她的动态一定是阴郁不安。
患得患失,无法控制就是爱情的本质,爱上后就会一叶障目,任人宰割。
元旦迎新年的时候,我们几个关系不错的年轻人一起聚了下,请了会长。都是在社会上历练过的人,都懂基本的人情事故。我们貌似无意地问了下会长要不要请林姐,会长反问了一句,请她干嘛。
再见林姐的时候,是在会长的生日会上,好事之徒在打赌林姐会不会来,大家都觉得她不会来,因为会长一定会请他各式各样的女性朋友。终于还是在生日会上看见了林姐的身影,她默默地坐在吧台,只是和我们这些认识的人点头打个招呼。相比会长那些风情万种的女朋友们,林姐确实显得土气又老实。
会长很兴奋,不停地喝酒,林姐坐到他的旁边提醒他少喝点,突然会长让大家安静,说他有话要说。球友让我猜是不是表白,直觉告诉我不会是的。果然,会长说了很长,大概的意思是人生像一艘大船,有上有下,有分有合,有聚有散,无论来去,走留都不要太过介意和伤感。
晚上,林姐也喝多,我让她坐我的车,我们一路没说话,她把窗户开着一路看着窗外,四月份夜里还是很冷。突然她问我,你们在背后都说我吧?我没搭话,她又问,你很爱很爱过一个人吗?我说有过,而且他对我并不好。我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其实一个人对你好不好,不仅你自己能感受到,别人也能感受到。她突然转头看了我很久。
(故事都是化名,如果你们喜欢,我会接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