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肖雅,我走了。”
“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往后余生,祝你幸福。”
一星期前,林珂给我发来了简短的四句话,然后消失了!
这是真的消失!
手机关机,无论换谁打,手机另头传来的都是一句机械般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去他家找,他的父母急得焦头烂额,满头雾水,说他们手机只收到林珂发来的一条短信:“出去几天。”然后不知所踪。
学校就更不用说了,课桌一直空着,甚至沾上了灰尘。
林珂的消失,给学校带来了巨大的轰动。他是校长的得意门生,不仅成绩优异,且长相英俊,深受学校师生喜爱。据说他消失后,校长数日未眠,茶饭不思,多次前去他家,望能探到他的消息。
而另一部分就是喜欢林珂的女生了,她们同样是煎熬,校外无论大街小巷,贴满他的寻人启事,甚至还报了警,很快,警方也进入了调查。
警方利用监控,想看林珂最后一天的行程,却因位置是死角,未能查到。
因为林珂这事,我几乎每天跟警察打交道,他们隔三差五的就问我,林珂有没有给你打电话或者发微信。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们保证,如果有林珂的消息,我一定告诉你们。不仅是面对警察,甚至面对林家,以及全校师生,我也保证过。
而他们找我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我是林珂最爱的姑娘。
我跟林珂是发小,从穿开裆裤就开始认识了,两家是世交,关系好的炸胡。
我对林珂出走的行为感到特别不解,平日里他虽然冷冰冰的,不太喜欢说话,但都不会做这种不辞而别的事啊。
“肖雅,是不是你跟林珂吵架了啊?”这个问题在我耳边出现的次数不下百遍。我也非常肯定的将头摇的像拨浪鼓。
“那是不是你喜欢凌云的事被林珂知道了,他接受不了,然后走了。”不知谁突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我醍醐灌顶,顿觉醒悟。
细想林珂走之前那几天,我确实跟凌云表白了,林珂很反对,因为凌云是个花心大萝卜,整日撇里撇气,吊儿郎当,不务正业,林珂非常讨厌他。得知我将他视如珍宝后,大发雷霆,将我数落一顿。我不听,毅然决然的跟凌云走到了一起。
后来在某一天,我无意中得知凌云爱我是假,悲痛欲绝,整日要死要活,不吃不喝,三番五次求凌云要真相,希望从他嘴中说出实话。
林珂知道此事后,没了底线,单枪匹马的跟凌云大打出手,将他打得落花流水,面目全非。而我也因为他多管闲事,将我心爱的男孩打伤之事恨之入骨,打了他几巴掌,并狠狠地警告他,让他滚,别再多管闲事。
此事过后两天,我的手机上便有了林珂给我发来的那四句话。然后,他消失了,无论我怎么打电话,走遍大街小巷去找,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我也是在那一瞬间才明白,你曾以为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人,也许在下一秒,他便会悄然无息的离开。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想一下,我们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我对他离去后会去哪感到特别迷茫,我根本就不知道去哪找他。
你看林珂,只要你把手机关机,我便不知道去哪找你了,可笑吧。
2、我决定休学半年。
昨天我去了林家,他的父母给了我林珂房间的钥匙,他的房间整洁干净,看不出有任何线索。
我在他桌面上发现了一张便签。那张便签夹在一本书内,仅露出一个小的几乎看不见的角。我将便签抽出,看到了一行字:丫丫喜欢去的城市:凤凰古城、成都、北京、上海、拉萨。
这是那天地理老师挨个问我们的问题,轮到我时,我便说出这几个城市。没想到被他记录了下来。
所以我有一种感觉,林珂一定去旅游了。
我向学校休学了半年,然后从家里拿了一些钱,决定启程去找林珂。
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
离开前,我跟警察说,如果有消息了,一定要跟我说。我还跟学校里的人说了,谁看见林珂,记得告诉我。
我先订了去成都的飞机票,赶至此地后,我一刻也没消停,拿着林珂的照片见到路人便问有没有见此人。得到的全是摇头,甚至有人还把我当成了疯子。
每个城市我都决定呆上两三天,期间拿着林珂的照片不断去问,如今网络信息量那么强大,我就不信,会没有人见过他。
在成都的最后一天,我去机场订了去往芷江机场的票,准备去趟凤凰古城。我照旧拿着林珂的照片去问机场的工作人员,正当我做好她摇头的准备时,她却忽然睁大了眼,大惊:“是他!”
“你见过他?”我像打了鸡血似的瞬间变得精神。
“前几天在这,有一个小孩突然晕倒了,是他救了那小孩的。”说到这,工作人员两眼冒心,笑容都快咧到耳边去了。
“人长得可帅了,白白净净,还……”
“那请问你记得他订的是去哪的票吗?”我急不可耐地打断她的话。
“怀化”
得到此消息,我万分激动,立马回酒店,将行李拉出,订了一班去往怀化最早的飞机票。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在飞机上,我情绪万分激动,甚至快要哭了。
我祈祷能在凤凰古城找到林珂,我甚至还在凤凰古城内的贴吧发了林珂的照片,我请求他们帮我留意这个少年。
下飞机后,我的手机收到了贴吧内的回复。有人告诉我,在凤凰古城的客栈看见了神似林珂的人,
我给那位贴友回复,让他帮我截住他,别让他走了。
我没有半点迟疑,下了飞机后,搭大巴赶往凤凰古城。整个路程需要一个多小时,如果中途堵车的话,得要两个小时。期间我时刻留意着贴友的消息,甚至还想通过他想办法买通客栈老板,请他别让林珂走了。
客栈老板告诉我,对方傍晚六点就要退房了。此刻已经五点,我焦头烂额,只能请求他帮我延长时间,无论用什么办法。
晚上七点,大巴在凤凰古城停下,我匆匆下车,询问着路人客栈位置后,一路狂奔。
此刻,我的心情既激动又兴奋,我的猜想果然没错,林珂真的来旅游了!我也已经打算好了,如果见到他,我一定痛打痛骂他一顿!让他后悔且让他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令人发指。
十分钟后,我找到了客栈。客栈老板告诉我,他已经用锁头将林珂房间锁住了,向他谎称门已坏,为了我这事,他的生意都做不成了。
我内疚极了,同时也向他保证会赔偿。
我走近林珂的房间,老板正在门外守着,故意扯着嗓子说门快修好了。我急匆匆地过去将门推开,正准备破口大骂林珂,却被突然飞来的不明物体砸中,险些晕倒。
“你们有病吧!”
3、听闻此声,不用睁眼看,我便知道此人并非林珂。
一股莫大的失落感瞬间涌上心头。
我缓过神来,抬起来注视眼前的少年。的确,第一眼看过去确实有点像林珂,高挑的身材,白皙的脸庞,只不过他全身上下透着吊儿郎当桀骜不驯的气息,而林珂,却是冷冽,令人望而畏惧的,两者完全不同。
少年对被困在房间的的行为感到异常愤怒,他叫嚷着要报警处置。我忍着刚被砸到的疼痛好声好气地跟他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没敢告诉他是我安排老板这样做的。
他不吃软,梗着脖子说他因为这破门,错过了去往老家的飞机票,必须要我们赔偿精神损失费以及他的机票费。
老板一听,脸色不太好,开口想解释一切,被我拦住了。
我跟少年说:“你要多少?”
“两万,不然我投诉你们客栈。”
老板一听要投诉,看我的眼神带着浓烈的愤怒。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而我也不会好意思让客栈被人投诉,于是我掏出手机,直接给他微信转了两万。
少年把钱收下后,也没多留半秒,大步流星地走了。
我在离开客栈之前也给老板转了一些钱,并感谢他这次帮我。虽然对方不是我要找的人,但也让我感到舒心,毕竟,还有人愿意帮我。
凤凰古城的灯景美得不像话,越晚前来观赏的人越多,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浓烈的喜悦,只有我一人像具丧尸似的游行街头,还满脸泪水。
就在刚刚我才意识到了一件特别煞风景的事,我的行李箱不见了!准确的说是落在了前来凤凰古城的大巴上,下车前由于太过匆忙,竟忘了将行李带下来,意识到时,我已经离开了客栈。
我也想重新回去客栈借宿一晚,可偏偏又让我听到了一件令人特别气愤却又无奈的事。
原来啊,客栈老板跟那少年是一伙的,那个少年就是我的贴友,他们知道我寻人,便想到此办法来忽悠我,向我敲诈点钱。
看吧,这世道该有多黑暗,为了要点钱,连个小姑娘也不放过。我已经不敢再回去了,我怕等下回去又不知道会冒出什么法子来敲诈我的钱。
我没有去找旅馆,而是坐在路边给林珂打电话。我要告诉他,我迷路了,让他赶紧来接我。
以前,无论我身处何方,只要我一个定位发过去,半个小时内他定会出现。
可现在,无论我怎么拨打号码,那头一直都是机械的声音。
我自顾自的在那说了很多,我说林珂,我迷路了,你快点过来。
你现在在哪?我好饿啊!
快来接我!
快点来好不好?我求你了……
说着说着,我的声音变得哽咽,眼泪疯狂飞溅,哭声巨大,路人纷纷侧目。
我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哭得天崩地裂。
看吧林珂,人都是犯贱的,当你真的离开了,我才明白要珍惜。
你到底在哪啊?
我不死心,想再次拨打林珂手机时,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然后我听见一个女孩跟我说:
“姐姐,刚刚有一个哥哥让我告诉你,去我的旅店住几天。”
4、我在凤凰古城不远处的一家旅店住了下来。此旅店面积不大,却特别文艺且干净。我会住下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女孩说的,有一个哥哥让我住这里的。
我问女孩,是谁说的?他叫什么?长得怎样?
女孩只告诉我,他姓林,长得特别帅气。
一个姓氏,让我精神抖擞。
我继续问:“他现在在哪?”
“出去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明早吧。”
我决定在这等林珂。我知道,她说的这个人肯定就是林珂。
晚餐女孩帮我准备了我爱吃的拉面。我对她熟知我的喜好感到特别疑惑。
她倒是挺坦然,笑着说:“有人跟我说过。”
这一次我敢百分百肯定,这人就是林珂!
兴许是这几日舟车劳顿,晚餐后我特别疲惫,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我还做了个梦,梦见林珂真的在客栈,我大声喊他,他却没有回头,反而走了。 我慌了,伸手去拉他,却仅抓到一团雾气。
然后,我便醒了!
旅店大清早的空气特别新鲜,我来不及洗漱,先到前台询问女孩。
“他呢?回来了吗?”
女孩笑着说:“嗯,回来了,不过,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我大惊失色:“他去哪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女孩无奈地笑了笑。
我像失了控,忽然抓住女孩的手,大声质问她:“告诉我,麻烦请你告诉我,他叫什么?他是不是叫林珂,是不是?!”
女孩被吓到了,甚至在我接二连三的逼问下,大哭出声。
我甩掉她的手,匆匆离开旅店。
我不明白为什么,林珂他为什么要躲我?又要在背地里帮我,这个混蛋!
我气得边走边抹泪,由于走的过于仓促,拐角处我还不小心踩到了正在悠闲晒太阳的猫。
猫一声凄厉的叫声,让我清醒了三分。
我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只胖橘,全身肉嘟嘟的,很可爱。大概是对我踩到它的行为感到特别不爽,对我瞬间炸毛。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忽然想起林珂之前也养过一只大橘,他特别喜欢他家的胖橘,有次我到他家找大橘玩,却被大橘抓伤,那会儿的林珂可真是一点也不怜惜大橘,直接抓起它揍了一顿,揍得大橘哇哇叫,满脸泪水,像极了受委屈的媳妇。
我对他对那么喜欢的大橘也下重手的行为感到特别不解,问他为什么要打,猫都是贪玩。
而他却冷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抓伤别人无所谓,可它抓伤的是你。”
我笑他太夸张了吧,只是抓破一点皮而已,而他却已经想好要将大橘送给谁了。
如今再想起,才后知后觉的明白,我啊,原来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了。
可为什么,现在又要离开我了呢?
5、离开凤凰古城后,我决定去北京了。之前还有点林珂的消息,可现在,完全没了。甚至去北京,也是我擅自主张。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上海,甚至拉萨。
十一月份的北京已经进入冬季,微风吹来,带着潮湿的寒气。
我再次从家里要了点钱,打算去买几件棉服。
我的父母告诉我,林珂一直没有回来,连警方也完全没有头绪,由于他离开前给父母发过短信,可能他真的只是出去玩几天,叫我不要担心了。
而学校那边同桌也告诉我,林珂的事大家都非常尽力的在帮忙,可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他的手机到现在还是关机。
我随口说了几句便挂了。
不知为何,明明是午后,阳光也特别灿烂,可我站在北京街头,竟会感到特别冷冽。
我随便找了个宾馆入住,然后拿着林珂的照片逢人便问,得到的依旧是淡漠的摇头。
想要在北京偌大的城市寻找一个人,简直痴心妄想,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更何况路人呢。
后来,我因为穿着单薄,加上饥饿,又迎着冷风在外站了足足几个小时,以至于那天我晕倒了。
醒来的时候我是在医院,据说是被一个帅气的少年送来的。我醒后,少年便走了。后来我才从护士口中得知,我晕倒时周围围满很多人,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只有这位帅哥才敢毫不犹豫地上前将我送来医院,还不愿透露姓名。
现在只要是有人提到帅气的少年,我满脑子出现的全是林珂的身影。
我抓住护士的手,问她:“是不是长得特别帅,很白,很高,一副冰冷的样子?”
护士点头如捣蒜。
我心潮彭拜,掀开被子,迫不及待的要走。
可直到我走到一家小餐馆,偶然听到电视上播放的新闻时,才知道,那人不是林珂。
我站在餐馆门口,目光无神的盯着电视。
然后我的手机便响了。
我听见手机那头有个声音问我:“肖雅,你看新闻了吗?林珂!那是林珂!”
“不,不是林珂!不是!”新闻里那个因救落水孩童不幸遇难的怎么可能是林珂!
“不,不是林珂,绝对不是林珂!”我急吼道。
我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上的那行字:21岁男孩因救落水孩童不幸遇难。之后出现了遇难者简单的介绍。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我捂着耳朵站在餐馆全身发颤。我看了看事发地点,正是北京,昨天发生的。
我转身出了餐馆,迅速叫了一辆车,前往事发地。
北京的夜晚异常寒冷,我坐在车上,即使暖气开足,也感到呼吸困难。
二十分钟后,我赶到目的地,虽然事情已经过了一天,周围仍有警官在调查。
我跑过去,握住警官的手,哭着喊:“在哪?在哪?林珂在哪?”
警官见我如此失控,安抚了我好一会,然后问我:“请问你是?”
“我是林珂的朋友!我要见他。”
警官对于我说的话感到特别无语,他说姑娘,林珂的尸体已经认领了,你在这里瞎吼什么?
“什么认领,他没死,他没有死!”
这下警官真的把我当成疯子了,他将我带回警局,好好的批评了一顿。
“林珂的父母都已经过来了,你身为朋友,在这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让逝者如何安息?”
“什么?他的父母来了?”我猛地站起,慌乱地掏出手机给林珂的母亲打电话。
而她接通电话后的第一句,让我瞬间泪目:“怎么样雅雅,是不是有林珂的消息了?”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我也终于知道,新闻上的林珂,真的不是我要找的林珂。
顿时,我松了口气,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跟林妈说:“阿姨,天冷了,注意身体。”
警官还给我科普了林珂家的住址,以及他的父母,讲完后又训了我一顿,然后将我无情的赶出了警局。
出来后,我给同桌打电话,告诉她,那个遇难者不是我们要找的林珂,请她们不要乱传。
挂掉电话后,我的心情格外舒畅,也不知道从何起,同时也意识到,林珂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变得越来越高了,我甚至开始害怕他会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我的失态,我的慌乱,我的不知所措,全是因为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已经牵扯到了我的喜怒哀乐。
而幸好,那个人不是你。
6、北京下雪了。
十二月份的北京下起了初雪。雪很大,却并不冷,大街小巷一如既往的热闹。
我记得以前跟林珂说过,想去看一场雪,雪对于我们南方人来说,简直是梦。
下初雪的这一天,也是我的生日。我的手机陆续收到了一些同学的祝福语。每年林珂都会给我发祝福语,然后给我订个大蛋糕,陪我过生日,可今年,我等啊等,却迟迟未等到他的祝福。
或许,他消失前给我发的那四句便是他给我的最好的祝福,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宁愿不要!
我给林珂打电话,手机依旧关机。到现在,我甚至已经不指望他会接听了,我已经做好了他彻底离开我的准备。
自始至终,全是我活该,是我伤透了他,是我不懂珍惜,是我任性,他一定是对我失望透了,才会选择离我而去。
此刻我已经不再奢求他能回来找我,也不奢求得到他的爱了。
这场雪下得很大,我的脚下已经堆积了厚厚的雪,有不少孩童在家门前堆起了小雪人。
我将双手插进衣兜,静静地看着他们嘻笑打闹。
今年的生日,我没有想要的东西,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林珂一生平安喜乐。
我捡起一根树枝,在雪地上写上生日愿望。
然后,泪流满面。
“丫丫……”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唤。
我的身体猛地僵住。
“丫丫。”
从小到大,唤我丫丫的,只有一个人,只有林珂,只有他!
我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我突然开始讨厌自己了,想林珂都想出幻觉来了。
“丫丫。”身后声音仍在轻唤,我止住眼泪,缓缓地将头偏转过去。
一个点燃了蜡烛的蛋糕出现在我的视线中,而举蛋糕的便是我日夜所思的林珂!
大概是之前失望次数太多,这一次我竟然心如止水。我甚至还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又出现幻觉了。我举起手,作势要扇自己几个耳光来清醒自己。
“是我丫丫。”林珂将我的手臂抓住,轻轻放下,然后跟我说:“对不起丫丫,让你担心了。”
我想过千万种看到林珂的场景,我想过将他痛打一顿,也想过将他痛骂一顿,可我没想到,在这一刻,我竟然什么也没做,除了呆愣在地,热泪盈眶外,便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丫丫,生日快乐。” 林珂温暖的声音传来,在这一刻,我终于忍不住,蹲下身号啕大哭。
7、林珂回来了。
这是真的回来了!
在我生日那天我让他给他的父母,以及全校师生打电话,报平安,还有给警察局道谢。
他照做了。
所有人也在这一刻,松了口气。
校长还特地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他带回学校,好好上课,马上要毕业了,不能马虎。
我问林珂,你知错了没?
林珂却问我:“你跟凌云还有联系吗?”
“这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打算离开我吗?”我含泪问他。
“我从未离开过你。”
后来我才知道,林珂其实一直都在我身边,就在凤凰古城女孩的旅馆那里开始,他便一直跟随在我身边,我的一举一动,他全部都看得清清楚楚,而我晕倒在地,也是他救的。
忽然我就笑了,笑得像个傻子。
我说林珂,好玩吗?玩消失很好玩是不是?!
“一开始,我是真的打算放手的,可后来在凤凰古城看到你急切找我的样子,让我特别心疼,我在想啊,你还是我爱的那个丫丫……”
“我也想过放弃你,也想过用时间来消灭我对你的感情,可后来我才发现,你在我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没有任何人能取代……”
“可我也讨厌你啊丫丫,你为什么要喜欢那个凌云,难道你就不能喜欢我一丁点吗?”说到这,林珂摸着我的头,苦涩的笑了。
我睁开眼,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数日未见,他依旧帅气,对我仍旧小心翼翼。
这是有多少女生梦寐以求的男生啊,这是校长多么得意的门生啊!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凭什么让他伤心?凭什么深受他的爱!凭什么!?
“你知错了吗?”我问他。
“你希望我回来吗?”他同样问我,目光热烈。
“当然!不然全校师生都会把我逼疯。”我用轻松的口吻说道。
他将脸凑近,目光与我正视:“难道这就是你希望我回来的理由?”
他的脸此刻离我只有几厘米,我看着他,大气也不敢出。
下一秒,他却忽然笑了,他将我拉入他的怀抱,笑得特别好看。
他说:“丫丫,你只能是我的。”
“我也只能是你的。”
“其他的,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