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后一次女词人已94岁高龄,大师之后将再无诗词
两年前,一个老同学突然询问我哪个版本的《诗经》比较好,他要开始学习诗词。我非常诧异,他并不是大家眼中的“文艺青年”,在我再三追问下才得知他是被《中华好诗词》吸粉。之后,我们的闲聊中大多是诗词的内容,甚至会在视屏时一人一句背《长恨歌》《将进酒》,后来甚至发展到背《离骚》,背完第一句阿叶就败下阵来,之后就完全不是对手。前些天,得知他报名参加《中华好诗词》的海选,正磨刀霍霍向决赛。
近几年《中华好诗词》《中国诗词大会》《诗书中华》等节目风靡一时,王凯、喻恩泰、张仲宇等诗词大神吸粉无数,掀起了一股股学习诗词的热潮。这是极好的事情,现在的中国人在传统文化上严重缺失,九十岁高龄的叶嘉莹先生被称为中国最后一位女词人,每每想到此处阿叶就伤心的不能自已,这么美好的东西就要慢慢消亡了。近代以来,能作诗填词的人趋于绝迹了,能赏析的人也越来越少了。遥想一千年前,东坡先生每有大作出世,三天时间便能从卞凉城传到辽国上京,海外扶桑,百济新罗更是传唱不止。
千年以降,盛景不在。
有人说:诗词有什么用呢?确实,从精致的实用主义来说,诗词确实没有什么用,不当吃不当喝,不能让人富足,不能给人带来名利。是啊,这有什么用?就如同董仲蠡老师那篇很火的演讲《教育的意义》所言,当傍晚你看到湖边水鸟飞过的时候,能吟诵“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而不是说妈呀,都是鸟;当你在西北大漠体验那种天地辽阔的时候,能脱口而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或者“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而不是,妈呀,都是沙子。这就是诗词的意义。计算机的速度、记忆,都千万倍于人类,但它永远不会共情。
每当阿叶背诵"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时,对川之地就满满向往。“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时,就会想象那云雾缭绕的终南山脉,会想到那"赳赳老秦,共赴国难”的关中大地。每次想到榆林,我都会想到"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每次背诵《宣州谢跳楼校叔叔云》那“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时不禁手舞足蹈。对很多地方的喜爱,向往大多出于这些诗句。如果没有“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世人大多不知鹳雀楼;如果没有《滕王阁》就不会让滕王阁名扬天下;如果没有《赤壁赋》,黄州也不会其道大光。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哉民之生之多艰” ,诗词里有民族大义;“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诗词里有深情;诗词同样有《天涯何处无芳草》的缠绵悱恻…
金庸的武侠小说在一定意义上成为了华人的文化密码,说这个人是岳不群,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相较之,诗词是绝对意义上的文化密码。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冬日黑云压城城欲摧,大雪将至,我发信息给好友出来小酌如是说到。
每次扫墓,我都反复念叨着袁枚的《祭妹文》那最后几句:哭“哭汝既不闻汝言,
奠汝又不见汝食。纸灰飞扬,朔风野大,阿兄归矣,犹屡屡回头望汝也。呜呼哀哉!
呜呼哀哉!”那年,在川大读书的吴凯说,真想回去陪你复读;那年,在承德兄弟几人四年后再次相聚,酣畅;明华说不论何时我家永远永远有你的一个床位…如是种种,我都在心里默念“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人间未了因“。那年,我与希珍喜结连理,我愿意用《诗经桃夭》来詠颂我的新娘。2016年的冬日在烟台的海边散步,面对天蓝海淡,空灵飘逸,阿叶诗性大发做了一篇《海边游记》。“微风寒,游人未盛,吾独享山石草木。丙申之正月晦日也。”
诗词之美在于短短的几句甚至几个字就能引爆情感,“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短短八字,字字深情,读之泪下。诗词之美,在于简单的语言富含深厚的内容。“一日看尽长安花”,七个字就把那种志得意满,满心欢喜,刻画的活灵活现。“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确实是霸气十足啊!
那年,给学妹寄明信片,《诗经木瓜》于上,朋友说师兄你怎么写这首诗呢,容易让人误会。我说,这不是写友情的么。她说,《诗经》无标答。这也是诗词之美。
阿叶一直畅想一个场景,扎着小辫的小女儿奶声奶气在和小伙伴接着飞花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