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追风筝的人》

文/孤独客

这本书有点意思,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是高三那年,我的上铺当时喜欢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全班的同学都知道,但是好像是那天他表白了一下,还是没有表白,我忘了,只是这个女生送给他一本书,就是《追风筝的人》,那个时候没有看,最近看了一下,略有感触,友情、背叛、谎言、战争、救赎。非常佩服作者和译者的文笔,把所有的细节都写得那么的真实,那种挣扎、空洞与绝望。

最后阿米尔追到了那只风筝了吗?索拉博是否恢复了他应有的活泼、天真与幸福?我想应该是有的,真主安拉一定会宽恕他们的罪行。我们都希望一切都是美好的,纵使时间漫长,纵使曾经绝望。

年少的阿米尔背叛了哈桑,就像他的父亲出卖过哈桑的父亲阿里一样。也许阿里也是知道阿米尔父亲的背叛,就像哈桑知道阿米尔背叛了他一样。对于阿富汗人来说,父亲对阿里的背叛简直就是对男人的尊严的侮辱,但是能够怎么办呢?他是主人,而阿里只是仆人,而且是忠贞不二的仆人,阿里的忠贞可能就是对父亲罪恶的最大惩罚。就像哈桑的忠贞刺痛阿米尔幼小的尊严一样。阿米尔的父亲侵犯了阿里的妻子,于是有了哈桑,而阿米尔也是同样的在哈桑为他去追风筝的时候被欺负、被侵犯的时候没有为他挺身而出,那个时候的他在骨子里并没有把哈桑当作自己的朋友,他甚至以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他甚至赶走了阿里和哈桑。他也是图去试探哈桑对他的忠贞,但是这样的只是加深阿米尔自己的罪恶与痛苦而已。或许我们永远不应该用任何手段去试探别人,因为你多半是会失望的。

面对这样的友情,我们也许要培养自己的担当和责任感,面对如此可贵的友情,我们是不是应该像阿里和哈桑忠贞于他们的主人一样忠贞于我们的友情,但是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是患得患失的,对未来充满恐惧,我们也害怕被出卖,我们无法像哈桑那样说:“为你,千千万万遍。”也许人性的本质是自私的,在最关键的抉择总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是不是我们也需要找到那个我们可以忠贞的“主人”?

面对亲情,儿时总是对阿米尔冷漠的父亲,在逃亡美国之后倾其所有想尽办法让阿米尔过上更好的、他应该拥有的生活,放下自己所有的权贵,放弃自己的治疗,把他所有的爱都给了阿米尔,而儿时的冷漠只是因为他想看到阿米尔是一个男子汉,是一个有担当的人,而不是一个懦夫,看到这里,我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伟大,一个伟大的父亲可能是冷酷的,但却是最懂自己孩子的,甘为之付出所有的一切;而哈桑面对那个刚生下他就弃他而去的母亲,在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他住的地方的时候,他默默的接受,或者不能说是接受,应该说是承受,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他似乎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他只能默默的承受的,但是我想他也是幸福的,毕竟那是他的母亲,一个孕育了他的人。似乎在亲情面前,所有的罪恶都是可以被宽恕的。

阿米尔也是一样,当他的父亲过世多年之后,他才知道他一直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在他承受着他背叛了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兄弟的时候,他又不得不承受他父亲酿就的罪恶,这一切似乎都是没有选择的,他不得不承受他对哈桑的背叛,不得不承受父亲的谎言,不得不承受他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的事实。但是他似乎是可以选择再一次出卖哈桑的儿子,这是他可以选择的,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对自己的救赎,或许他也不是为他自己或者为他的父亲赎罪,或许他也只是没有选择的承受,他会抓狂,但是他还是选择了重生,救出了索拉博。

阿富汗和他们的人生一样,似乎也只能毫无选择的承受,承受着俄国的侵略、承受着塔利班的蹂躏、承受着联合国的解放,战乱噩梦般的到来却久久不会离去,在梦里,人们恐惧、挣扎、窒息、无奈、妥协、无能为力。战争和解放总是用鲜血带来人们期待的和平,征服者驯服人们的方式就是残暴的屠杀,这个时候征服者更像是没有精神、没有思想的傀儡或者说是恶魔,他们的心里永远只有可怕的征服欲望、统治欲望、还有无尽的仇恨。也许报复也是人的本性,越是被蹂躏过的人,越是会百倍千倍的“回报”这个社会,阿塞夫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侵犯了哈桑,也曾被别人蹂躏,后来这些都成了他蹂躏别人的理由。魔鬼是不会被感动的,他们一旦被解放、一旦被宽恕、一旦拥有权利之后他不会以他渴望别人宽恕的时候那样同情别人,相反,别人的那些柔弱只会增强他蹂躏别人的快感。最可怕的是,我们期待的阳光与和平总是在这样的蹂躏之后才会到来。

就像译者所说,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想要追的风筝,哈桑追到的是阿米尔的背叛,而阿米尔想要去追的是索拉博和真主的宽恕。阿米尔和他的父亲似乎总是好的,虽然他们都有背叛自己的朋友,按照阿富汗的文化,这是最大的罪恶,但让人欣慰的是他们通过自己的善行来为自己救赎。要是没有这些罪行,他们是不是还会那么善良?是不是阿米尔还是那样的敏感、那样的缺乏安全感、那样没有担当?但是从来都是没有假设的,要发生的终究是会发生的,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也没有必要重新选择。

就像阿米尔父亲说的,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罪行就是撒谎,因为他剥夺了人们知道真相的权利。一辈子都没有相信真主的人终究还是在为自己救赎,面对人性的本质,我们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也许所有的罪恶都是源于内心的敏感、懦弱与欲望,而对那些本质善良的施恶者最大的惩罚也许就是受恶者的善良与忠贞,施恶者的内心也许永远都不会被自己救赎。

也许我们应该谦卑、应该虔诚,就像某宗教的信仰那样,我们都是带着罪来到这个世界,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通过自己的善行来为自己救赎。

2017.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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