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回老家,和一个朋友相约,朋友说他先生想换一个房子,她不舍得,毕竟这个房子有很多她最美好的回忆,在这个房子结婚,在这个房子里有自己的孩子,她的喜怒哀乐都和这个房子联系在一起,她的悲欢离合这个房子都会看在眼里,也就是这个房子就是她生活必不可少的一个部分,或者说是她心安的地方。
与朋友分开,我一个人走在老家的大街上,老家的大街没有北京宽敞,也没有北京那么多的街灯,但是也没有北京大街那么多的车和人流,走在老家的大街,竟然感觉曾经的魂牵梦绕的吾乡,尽然没有吾乡的感觉。
就这样的走在老家的大街上,思绪也就随着自己的脚步这样的漂着:
19年前,和自己所爱的人在这个县城里,拥有人生的第一套房子,然后有了自己第一个孩子,那三年时候,也许是人生中最安心的日子。尽管,买房子的钱是都是借的,尽管房子的装修是自己带着一个报纸糊着的帽子装修的,尽管房子很简陋,但是此心是可以安放的。
后来,房子拆了,拆建房还没有下来,我于是住在出租屋里,从此就开始了我长达10多年的出租屋的生活。
04年时候,先生来北京创业,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新华路的出租屋里,白天1岁多的孩子就跟在保姆,晚上,如果我不上晚自习,我就把孩子接回来,如果我上晚自习,孩子就在保姆家里睡觉。晚上,有时候,孩子夜里会莫名其妙的哭泣,在老家那么安静的夜里,自听见儿子的哭声,我就这样的抱着儿子哭,那份孤独与无助,那份害怕与恐惧,就是现在想起,依旧泪流满面。
如果说,这种害怕和恐惧我能够承受,那么关于对儿子那份担心和恐惧是我无法承受。有一天,本来我是要在学校晚自习的,我提前告诉保姆,今晚不回来。但是,学校停电,于是我提前去保姆家接孩子,寒冷的南方冬天,保姆给儿子喂着冰凉冰凉的饭,忽然,心就被吊到天上。
我和妈妈说了这件事,妈妈说,你把还孩子带上来吧,我来带。那是妈妈65岁,两哥哥似乎不是那么同意,因为那是婆婆49岁。妈妈说,这个时候,我不帮她,谁帮帮她。
于是,我调到离父母家比较近的学校,同时把家里的家里的东西搬到里父母比较近的小镇上。平常我和儿子就住在父母的家里,偶尔也住在出租屋里。后来,我又把家具搬到了学校里,平常我依旧住在父母家里,学校的出租屋也许就是想告诉自己,我是出嫁的女儿。这样慢慢的三年的过去了。
07年,我来到了北京,从此我开始了正在的出租屋的生活。从这个出租屋,到哪个出租屋,又从这个出租屋到另一个出租屋,就这样不断的进进出出出租屋,那种被房东呼来喝去的感觉让的人的尊严被直接践踏了,有时候,因为你的访客,所有都用怀疑的眼光的看您,对进的房间拍照,要填各种各样的信息,让人觉得你就是犯罪嫌疑人一样,没有尊严。
为此特别想家,想故乡,每一次回家,每一次回家和父母一起聊了天,陪老爸看看电视,然后调整好心态,继续在北京漂着。每一次回家,就能给自己找到心安的地方。
14年,爸爸走了,哥哥、姐姐接妈妈他们家住,我每一次回家,首先问妈妈在哪里,然后就住那里,妈妈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17年,妈妈也走了,心忽然之间就空洞洞的,以后,再回老家,再也找不到那种心安的感觉了。
如今走在老家的大街上,我也觉得自己是一个过客。
忽然明白,每一次回老家,再回北京,自己的心就能安定很多,不是老家让我心安,而是父母带给心安,如今父母不在,我就是喔的家,我就是此心安放的地方——
此心安放是吾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