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先生写了一个打着行侠仗义为名号,在闹市口打人致死的一个恶性事件。
面对如此丑恶事件,我们为什么会为罪恶拍手称快呢?
愣子叔觉得,也许是公平正义长期以来对我们而言是一种稀缺品。
几千年来,人们感觉无处说理,缺少公平正义,那没办法,道义只能自在人心。
我们一直处于两种极端中,被欺负和欺负人。
鲁达自觉官府欺负人,可是当他有条件可以使用暴力的时候,他就不讲是非了,他会毫不犹豫地上前使用暴力欺压对方。
长期缺乏公平正义,使我们的心态变得扭曲,我们崇尚暴力,当我们有条件使用暴力的时候,我们会毫不犹豫地立刻使用。大家缺少互相的退让,我们既没有互相妥协的气氛,也没有妥协的方法和手段,甚至妥协这两个字在我们的字典里面是以贬义词的身份出现的,妥协意味着这个人不坚定。
所以我们的世道就是,要么我欺负你,要么你压我一头,没有中间地带,没有对弱势群体的那种感同身受的体会。
你是弱者,那你活该,老爷我也叫官府欺负的紧呢。如此心态下,我们忘记了是非,丢失了公平正义,只感觉到了一个字,爽!
施先生其实根本没有美化鲁智深的意思,是我们的人性之暗面在美化鲁智深。
大才子,金圣叹的金批水浒很厉害,那金圣叹是怎么看水浒的呢?他又是怎样评价鲁智深的呢?
当鲁智深确定那个卖酒的小贩不卖酒给他的时候,鲁智深就照人家裆里踢去。
金圣叹,金爷,在这里评价道,鲁智深爽直过人,打郑屠,三拳,这里,也只是一脚。
我想说,金爷,您的裆里如果叫人来上一脚,您会觉得他爽直吗?或者说,有旁观者看见有人照您裆里来上一脚,然后那位旁观者拍手称快说,好爽的一脚。我想问金爷,您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态呢?
金爷的才情很高,这是事实,只可惜长期处于压抑中,人性扭曲了,已经辨不清是非了。
如果施先生要写鲁智深那很简单,这本书是他的,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他可以完全不写鲁智深用拳头打死人,施爷可以写鲁智深秉公为民伸冤;
如果想要美化他,可以写他为民伸冤,却反遭陷害,结果流落到寺庙里当和尚;
如果想要美化他,完全可以把鲁智深大闹五台山的桥段给剪掉,可以写鲁智深一心向佛,热心消除匪患,结果因为寺里的监寺等人为人险恶与强盗勾结,齐心排挤,才致使鲁智深远走东京相国寺。
像鲁智深因为买不着酒,便照人裆里来上一脚,这种下三滥的事,施先生完全可以不写。
但是施先生却把那些阴暗面都写出来了,既然写出来,就意味着施老前辈希望我们看见。
但是我们普遍看完只觉得鲁智深,好爽,牛X,这个人你看他,敢于挑战体制,率性而为,真好汉!
可是鲁智深挑战了什么体制?
他当街打死郑屠,这算挑战体制吗?郑屠是个体制外的民营企业家,本身和体制没有任何毛线关系,鲁智深不分青红皂白,完全凭着自己心里不爽便打人。这算不得挑战体制。
那大闹五台山,可以算挑战体制吗?
五台山是给鲁智深救命的地方呀。没有五台山,鲁智深要么被官府抓住了,要么就是早早上山做强盗去了,五台山是挽救鲁智深的地方。在这样一个有恩于自己的地方,喝酒闹事打人,这算是挑战体制吗?
如果这些行为算是挑战体制,那是不是我们平时被压抑得太厉害了呢?
真正的挑战体制,是首先去理解体制,理解它为什么要这般运转,你得去了解并且参与到体制里去,深切体验到体制中每个人的利益是怎样的,然后顺其自然地做些优化之类的动作,这才叫挑战体制,这种挑战是对旧有体制的一种修补,难度非常大,需要绝大的勇气和决心,还有超高的智慧。
鲁智深这些个行为应该叫作挑战法制。
没办法,我们只能说圣洁和邪恶真的只有一线之隔,难以分辨。
当我们在为鲁智深拍手称快哈哈大笑时,施耐庵老前辈,也在望着我们痴痴笑。
看完了吗?
愣子叔写的文章走心不?
图片走肾不?
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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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