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了,就别那么努力

清晨,她推开窗,入眼的全是漫天灰暗,近旁的房子,笼盖在厚重的雾霾里,远处的天空黑得像要将雨。她的情绪,还是不高。

起床后,她锅碗瓢盆地弄早餐,简单地煮了一个面,大儿子吃了上学。现在煲一锅粥,顺手煎两个鸡蛋,炒一个手撕包菜,噔噔地跑上楼,叫小儿子起床吃早餐。

琐琐碎碎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才七点,还是可以出去公园跑几圈,再赶回来上班。

今天,她却不想赶着去跑步,也不想替公公买菜,将书桌子上翻开的书和本子,也都合上。她停下平时的生活步伐,要努力去做的事情都停下。

她进到孩子的房间,看到书柜,很久没有整理了。书、玩具、剪纸、手工、、、、乱乱地堆叠在一起。还有孩子床上的枕头边,杂乱地放着书。

她,是个挺懒的女人,对这些细细的事情,总是等到看不过去了,才抽时间整理。

她将书一本本地叠整齐,放回枕头边。被子甩开,叠成一块豆腐干,整齐地摆端正,枕头放在被子上面。已经破损的玩具、牌、棋、、、、全都装进大垃圾袋。

地板,也是有灰尘了。她,拿着扫把,沿着一个方向一下一下地扫过去,看着地面的垃圾和灰尘慢慢地聚拢在一起,然后,扫进垃圾斗,装进垃圾袋。浸湿拖把,一道一道地拖过去,从这边拖到那边,搬开碍事的椅子,将拖把伸进桌子下面,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拖过去。拖把放进拖桶,用力摇动它,清清的水暗了黑了稠了。

地板干净了,书整齐了,一步一步地做着这些小事,一件一件地做好,很快就看到预期的结果,这是多么让人安心、踏实的事情。

整理好家里的琐事,她提着包上班。

这几年,她在上班的地方,种下了几十盆花草。进到办公室,她,脱下高跟鞋,脱掉白色外套,挽起衣袖,将花草一盆一盆地搬到门口,垫盆的也一个一个地拿出去。拿抹布,提着一大桶水,蹲在门边,伸手提一盆花放在面前,左手从桶里浇水在花的枝叶上,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从叶片的顶端一点一点地搓到尾端,一片一片地搓,慢慢地洗。洗好花的叶子,拿抹布,抹花盆边和底部。整个早上,她,就蹲在那将花一盆一盆地清洗,共43盆。

清洗好,将花归位。

一切都整理好了,她就坐在花的旁边,摸摸它清爽的叶子,发现又新抽出一片嫩芽,黄了一片叶子。这样发发呆,什么都可以想,也可以什么都不想,静静地跟花呆在一起。花,很安静,她跟花一样。

这几年,她很努力。是的,她是行动派,想到就做的那类。可是现在,她清楚地发现,过分努力对她有很大的反效果。每次努力一段时间,她都被一股更大的力量,纠正回原地。

花,静静的,花,不努力。她,静静的,坐着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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