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一百一十二章

                  众姐妹与李桂荣聚春节

                  李桂梅私李明兴结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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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荣让李桂梅先回东屋，她又把进堂屋还未坐稳的李明兴叫了出来。因为她不能站久了，就把李明兴领进了厨房。她坐在一把椅子问:“明兴，你觉得李老师怎么样？"

李明兴反问:“什么怎么样啊？"

李桂荣说:“相貌。"

李明兴说:“一般，离你差远了。"

李桂荣问:“你有你的老师好看吗？"

李明兴说:“我当然离俺老师差远了。嫂子，你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桂荣说:“我也不给你扎圈子磨弯子了，你还没有定婚，李老师也没有处对象，你要是觉得她还可以，我给你们俩个牵牵线。"

李明兴笑道:“嫂子，別开玩笑了。她长得再一般，也不会看上我。咱农村的姑娘还嫌弃我眉头上这个疤哩，更何况她是一个大学生，吃商品粮粮的国家教师。"

李桂荣说:“吃饭前我还说你，你是好的姑娘看不上你，差的姑娘你看不上人家，并不是所有的姑娘都嫌弃你，你们男女双方是都拿各自的长处来对比对方的短项，结果都是高不成低不就。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找对象，得拿自己的短项与别人的长处比，只要对方没有了意见就定下来。我给你说，我刚才让你出来，就是让李老师看一看你，看她样中你样不中，她已经对你沒有了意见。她是大学生不错，是吃商品粮粮的国家教师不错，但她也知道自己有短项，一是人才长的一般，二是她还有一项不被人所知的短项，她让我给你说出来，我给你说了，你觉得你不在乎，你们就谈，你觉得在乎，就不和她谈，她不让我勉强你，但有一条，你不能往外说，烂在自己肚里就行了。"

李明兴看李桂荣挺认真，也收起了嬉皮笑脸，问道:“嫂子，难道她丟过丑？"

李桂荣说:“啥丟过丑？咋能用这个字？多难听。王杏丽李荣荣十五六岁时主动乱找男人发生关系那才叫丟丑，象吕萍被人强*那叫受害，江水花恋爱期间与男友发生关系那叫感情炽热控制不住的必然行为，后被男友甩了说明男友没有良心不是个东西，而她也是受害者。你打听一下，现在恋爱的男女，甚至经人介绍而互成对象的，有多少个在没有结婚前就发生关系的。所以，说姑娘婚前有那行为不能乱用字词。"

李明兴说:“嫂子，我明白了，我是用字词不当。你的意思是说，李老师已经有过那行为了。如果她真的是象吕萍那样被人强*过，或者象江水花那样恋爱期间与男友发生过，后又被男女甩了，都是受害者，我不会嫌弃她，只会同情她，可怜她，用真诚的心去爱她去温暖她，抚平她的心灵创伤。女孩子到什么时候都是弱者。"

李桂荣高兴了，笑了一下说:“你说这还象个人话。"接着把李桂梅在大学期间被那个男学生以给她谈恋爱为名，与她发生了那行为的事，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李明兴听后深表同情的说:“李老师确实是被那个男孩骗了，之所以受骗，是因为她有一颗单纯而善良的心，我不在乎这个事，也永远不会嫌弃她。"

李桂荣又认真深沉凝重的说:“她被那个男学生甩了以后，心灵受了很大的打击，心真是凉透了，痛透了，决心不再找对象了。她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吃饭前你不是给我说你还没有定婚吗？她来到后，坐在我身旁，我一看她因走了远路，脸色绯红很是好看，马上想到了你。她虽然有那一项不足，但她是大学生，吃商品粮的国家教师。国家有规定，女的如果吃商品粮，生的孩子随母亲也吃商品粮，长大了安排工作。而吃商品粮的男人没有这一项优惠政策。李老师嫁给你以后，生的孩子随她也会是吃商品粮，长大也会安排工作，这是农村人羡慕而不可求的。再说，她哥是县文教局的副局长，他能为吕凤英孟凡芸上大学而费心，明年就不能为你上个正规的国家大家而费心吗？还有，更重要的是，李老师这个人心底善良，为人厚道，温柔贤惠，以后也一定会是一位贤妻良母。再说，女人的第一次，与以后的第几次，对于你们男人，能有多大区别？都是你们男人心里有偏见，有洁癖，脑子进水了不健全。那又不同盆里的面，挖一碗下去一个坑，也不象缸里的水，舀一瓢，水位往下降一个印。人家林新龙和林崇礼，长的不也很好吗，不是照样要王杏丽和李荣荣？吕凤林和柳洪春，不是照样要江水花和吕萍？明兴，我给你说这么多，就是让你在心里好好思忖思忖利与害得与失，作出一个义无反顾永不后悔的决定，愿意与不愿意，我都不勉强你，李老师也不让勉强你。你不要急于表态，认真考虑一下。"

但，李明兴还是马上再一次表态了:“嫂子，我真的是认真考虑了。我愿意了，我不会嫌弃她，永远不会嫌弃她。"

李桂荣说:“既然这样了，你可别嫌我罗嗦，我还得再重申一遍，结了婚以后，不能因为这一点事与她过不去，有事没事的把这事当个把柄拿捏她。我要是听说了，不会愿你的意，我让你的老师哥也不愿你的意。我和她结成了姐妹关系，我就是她的娘家人，你的老师哥就是她的娘家人，我们这十多个姐妹也都是她的娘家人。我们要为她撑腰，要她与你离婚，而且让你永远找不上媳妇。"

李明兴说:“嫂子，你别往下说了，我不会那样的，我既然要她了，就不会拿这事当把柄找她的事了。我要把自己当作她的靠山让她去依靠，要把自己当作一把大伞为她遮阳避雨，像俺的老师对你那样去对她。"

李桂荣很滿意的说:“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吃了饭你別先回去，留下来你们俩个正式说说话。"

李明兴点头同意。

李桂荣让李明兴回了堂层，她则站起来回到东屋。她坐下后对李桂梅附耳道:“我按你的意思给他说了，她对你那个事不计较。"

李桂梅点头笑了笑。江水花问:“桂荣妹妹，你把桂梅叫出去一会儿，又把那屋的李明兴叫出去两回，到底弄啥的呀？"

李桂荣心想，反正两个人都没有了意见，这又不是啥坏事，就说道:‘我把桂梅妹妹与李明兴往一块捏合捏合，两个人都没啥意见了。"

众姐妹都高兴的说:“好呀好呀，桂梅成了咱大队的媳妇，和咱这些姐妹来往就更方便了。"

江水花则说:“咱大队又多了一个大学生。"

在高兴的劲头上，姐妹们又喝了几小杯酒。吃了一阵菜后，李桂荣让吕凤英和孟凡芸介绍一下她们这一学期在学校的情况。吕凤英说，她因为在家当过大队妇联主任，一开始就让她当了班里的团支部书记。有的学生到了学校学习不用功，而她，一直没有忘记她的老师哥哥为她上学作出的付出和寄托的希望，学习一直没有放松，成绩一直遥遥领先。孟凡芸说，她虽然没有象吕凤英那样当班里的干部，也是没有忘记哥哥为她作出的付出和寄托的希望，学习一直很用功，争取当一个优秀的妇产科医生，回来为全公社的妇女同胞排忧去难。她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桂荣姐马上要生孩子了，就说道:“对了，姐，你快生产了，预产期在什么时候？我还得操心给你弄破伤风疫苗呢？"

江水花接道:“你在学校上学呢。别操这个心了，反正我也得用，我操这个心吧，过了这几天，我就到周胡集卫生院让我那妇产科的表嫂子弄。"

孟凡芸说:“破伤风疫苗也是紧缺药品，你表嫂子能给你弄几支？我上着学就不能操这个心了吗，我回去就让我凡霞妹妹弄。"

原来，孟凡芸上学走后，她爹就把她叔的，也就是大队负责接生的赤脚医生徐翠英的大闺女孟凡霞叫卫生院跟着学去了。孟凡霞今年才十九岁，是林新成七二年教的毕业班的学生，因为孟凡芸与林新成哥妹相称的关系，那时她就称呼林新成为哥。林新成在她身上花费的精力，远没有在孟凡芸身上的精力大，孟凡芸毕竟与林新成谈过婚姻。因此，孟凡霞的成绩就没有孟凡芸的成绩好，考上了初中也就没有考上高中。但孟凡霞也象孟凡芸一样漂亮，因比孟凡芸又小五岁，显得更鲜嫩，农村人有句形容女孩子长得鲜嫩的话，叫一掐一股水。

听孟凡芸这么说，李桂荣说道:“那就让我凡芸妹妹弄吧。这种疫苗是紧缺药品，咱也別给水花姐的表嫂子增加太多的负担。咱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人家着想着想。"

孟凡芸说:“中，这个大家成放心了。桂芹妹妹，我也给你买着，姐和桂芹妹妹，你们说一下你们的预产期，临产前一两天我让我妹妹给你们送来。疫苗这东西不能买早了，买来的天多了容易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