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

冷夜,孤月隔窗,凉如许,看风拂落叶,不曾料又凌乱一地的思念。不愿打扰,亦不敢回望,只是偶尔的不经意间,触动心弦,分外凄凉,也只是不经意间,泪已盈眶,眼前,不知是月光还是泪光。

恍惚间,记忆的长廊,仍是你点点滴滴的好,捧在手里,流在心里。你宛如初夏的莲苞,夹带五月的青涩,等待六月的绽放,迎风摇曳的莲叶恰似群裾飘香,一袭素衣的白色是对圣洁虔诚的向往。你一颦,蝶儿蹁跹,轻掠湖面,我心纹荡漾,粼粼波光,不得不醉;一笑,莺呤婉转,燕语呢喃,我心花粲然,芬芳遥递,杨柳青烟。

你走进多雨的季节,我想撑伞陪你走过青石板街,听你在我耳畔细细低语,偶尔的雨打发梢,我会为你轻轻拂去,想陪你走过雨季,走过春秋,日出日落而依,对着天边观赏。直到有一天,你我背影佝偻,步履蹒跚,我仍能搀着你在雨季故地重游,还能撑伞陪你走过覆满青苔的青石板街,偶尔的雨打发梢,还能为你轻轻拂去。

苦笑无言,不懂,念念不忘如初的你,竟觅不到忘记你的理由,风也冷冷的嘲笑我,用刺骨的痛讽刺我,只是此刻,过往的画面令人窒息。我笑了,仰望,天、空了,那时的星去了远方,带着一段故事,好久都没回来。

也许有些事永远都说不清,看不懂。转身,决绝的背影,留我木在原点,而你渐远、不见,此去经年,剩我一人留恋。我托着疲惫的身躯,行尸走肉般的游荡在沉寂的空城,是你许我以绚烂的花季,演绎落英缤纷的烂漫,一时清风朗月,莺歌燕舞,又是你的离去,惊得风沙四起,衰草便野,徒留我独守断壁残垣,把酒痛饮。时间不是海浪,冲刷过的岸边有如无人涉足,有些记忆铭心刻骨,打磨再久,终究抵不过一场突如其来的蚀人心骨的痛,深深的印记清晰可见。

时光荏冉,你在我的门前打马而过,竟是瞬间的凝眸定格我一世的牵挂,我愿伴你天涯,得成比目,你却去意已决,花开彼岸。你注定只是我一生最美的过客,青葱岁月,我踯躅独行,始终走不出有你的风景,四季轮回,只待记忆风干,我能扬一捧沙,挥挥衣袖,释然地走开。往昔洒满流水,潺潺是你的点点滴滴,落红固执的祭奠这没有结局的结局,待憔悴,白发残,那红染的一片悄然逝于流年。

昏黄的街角,有一对恋人相拥,仿佛回到那时的我们,又添几分酸楚,我静静地听着那熟悉的旋律,陌生了许多,但我知,你曾走进的那地方,留一曲离觞,久久余音回荡。

墨聚墨散,写不尽回忆如昨,缘聚缘灭,一如你我;紫陌红尘,你与我背向而往,我自以为自此相忘,只作梦一场。然多年后,你尘埃落定,步入婚姻殿堂,我也早已释然,由衷地祝福,这才意识到另一种不期而至的美好,而圆满其实也有很多种。

有些人如果忘不了,那就在心里留一个位置,不去打扰,即使偶尔不经意回响,也应该带着善意,心存感激,时间往往会让你放下你自认为放不下的,时间往往会告诉你谁才会走进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个地方。

2013.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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