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诸事如常,还是一样的下班回家。和同事一路说说笑笑下了楼,然后道别,骑上我的小单车,重复于熟悉的路上,好似一个个昨日。在必经的路口再次等待红灯,那个十字路口很大,大到我一直看不懂它的指示,搞不清什么时候可以走,什么时候必须停。所以只好跟随大众前行,人行亦行。
路边花坛围了一圈人,有歌声从中飘荡开来。“远离家乡,不甚唏嘘,幻化成秋夜,而我却像落叶归根,坠在你心间,几分忧郁,几分孤单,都心甘情愿,我的爱像落叶归根,家唯独在你身边.......”歌声空灵,有一种深入人灵魂的震撼。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不自觉地就把车停在了路边,向人群走去。没有想到演唱的是个残疾人,坐在轮椅上,我看不到他的腿。但显得很精神、很豁达,如同他的歌声。这是卖艺,而非乞讨。我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倾听,莫名就想了很多很多。
这个城市再大,好像也没有属于一个我的家。
在这个城市上了四年大学,走遍学校周边的角角落落。对它,可以说熟悉也可以说陌生。熟悉的是,我闭着眼也能想起它的大致轮廓,它的主要景点,它的繁华落寞;陌生的是,即使我再过了解它的点滴,还依旧身贴着一个标签,那个标签写着——外地人,它的繁华落寞终究不属于我。就像那句歌词所唱“我又不是你的谁,不能带给你安慰”。但即是如此,毕业前夕,想到离校回家,从此几乎可以说与这里再无交集。忽然就很不舍,不想离开。
于是开始真正的远离家乡,异地漂泊。
看过知乎上一个帖子‘远离家乡之后,谈谈哪些瞬间让你立马想起家?’,立刻就想到了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我会很想家呢?
是夕阳西下,两旁灯火通明,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是偶尔夜深回家,满室漆黑,没有一盏等我的灯?亦或是中秋佳节,走到哪都在谈论团圆美好的节日里?或许都是,一切一切都是我想家的凭证。
但是再想又能怎么样呢?既然当初选择留下,怎么也不能在半途选择放弃。
其实有时候想想,又会觉得这样也好。如果一直在家,爸妈似乎也不会这么疼我。总是电话打不停地问起还好吗,吃了什么,不要太省,一个人要注意安全。似乎过节回家也会受到不一样的待遇。在家乡的小伙伴偶尔见个面也会特别珍惜时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彼此间的感情也在进一步加深。
有人说,对于异地漂泊的人来说,故乡再无春秋,只剩冬夏。但我想,我们年轻时候留下的泪,必定会在未来的某时某刻化为甘甜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