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廿八,农历六月十六。晴。
晨乘火车归家。天气炎热,无以消暑。临夜前与母亲去菜地重扎篱笆,汗流浃背。六月风大,吹倒了大薯的篱笆,还有一丛竹子。割了一把枸杞做今夜的羹汤,杀了一只鸡。孩子们回来了,大人都会杀鸡以慰风尘,这是当地的习俗。晚饭后,我捡起碗筷洗了,此时已是八点半。皓月当空如明镜,星星点点,白云似轻纱。提凳数张置于房顶,南北一字排开,身著寸缕躺于其上。观星赏月,晚风习习,有双雁南飞,鸣声清亮遥远。虫子们唧唧悉悉,萦绕耳边;萤火虫翩跹,闪闪烁烁,可当仙子起舞。视听同受,妙哉。
凝望夜空良久,不曾见到一颗流星,有些遗憾。流星雨我是见过的,忘了是哪年的七夕。虽然没看见流星,但我有意外的收获。躺在凳子上,眼睛极力往脑后翻,脖子也顶起来。然后你会看见一个不同于你以往看见的天空,此刻的天空是圆的,深邃的,无边无际的,像是透明的凸透镜。你觉得你像是在镜子里,又像是镜子外,总之你是看不见你了。
春季的花生没有收成,秕了,十得一二。刚回来母亲就和我说起了这事。秋季的刚刚种下,就在今天上午种完了,一亩地,比春季要多。实在是有些多,爸爸的背又弯了一点。
星光下,月光下,白云里,晚风里。我暂时得以忘记了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