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老王的加工厂低头整理我定的货,突然听到有人喊王太太。
“老板娘,我那三万多的萨克斯拿来了,你过来看看吧。”
我抬起头一看,说话的人我经常见,但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暂且叫他S先生吧。S先生六十出头,体形保持很好,中高个,以前是我们市场的电工。那时候喜欢背双肩包,手腕上箍着护腕,脸上戴墨镜,经常骑山地自行车在市场里穿行。退休后骑战警电车每天在市场里为他做网店的儿子淘货。
王太太接过话说“看啊,当然要看看啦!你最好用它吹一首曲子给大家听。
S先生稍谦虚的说“吹什么呀,我练了好几个月只能熟练吹两三首曲子”
王太太继续鼓励,老王加工厂里几个工人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好几个能说会道的中年妇人凑在一起,又遇上这么一档事,那肯定是要起哄的。
S先生也不含糊,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取出萨克斯,展开乐谱,对着奏起《沂蒙山小调》。可能是不能投入,吹的并不流畅。那些女工和老王,王太太加上我都围着S先生,看他吹奏萨克斯,一曲终了,大家给出热情的鼓掌。
后来S先生又开始吹奏英文《早上好》。恰好这时我有电话。为了避开噪音,我躲到另一房间接电话。等我出来,S先生已经离开,一切都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