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候今天一身黑色:西服领带皮鞋,连头发都油光光的照得出影,那模样象卓別林。
今天是秀花学驾驶毕业,也是他和秀花办结婚证的日子,这是三年前秀花读驾校提出的唯一条件。
三年来,他在外省吃俭用,一个子都不曾浪费。全给秀花在校使了。但他开心呀,花是他非娶不可的,花也发了誓。
记得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当花提出这个条件时,他还是有所顾虑。
“你别多心了,等学完我们就扯证”
“王候对秀花提出的事情从不说‘不’,尽管他还是有所顾虑。”但秀花的这句话让他打消了顾虑。
没想到三年之期就在眼前,他理所当然得打扮一番。
可到车站,却让他看到另一番景象。
秀花挽着一个男人的手,正靠在一辆白色轿车旁有说有笑。王候开始心发慌,但他不得不压下心里的不满,强装笑脸走过去。
“花”那叫花的胖女子闻言转过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漠。
“王候,我们不适合”
王候脑袋开始发麻,他感觉秀花身边那男人正死死盯着他,那凌厉的眼神像一把刀,随时就要准备杀将过来。
“你,你,你”王候本来就木呐,被突如其来的婚变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男人比他要矮半个头,一副得意的模样激得王候一记拳头砸了过去。王候当时脑海里一片空白,当他第二记拳头要砸下的时候,被秀花柔软的手挡住了。
“你自己傻,不要怨我”甩下这句话,花拉着男人的手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不适合”这三字抹杀了这5年来他对秀花不计成本的付出,就这三字,就让他在倾刻之间变得一无所有。
他的温柔多情的姑娘在眨眼之间就成了别人的新娘。他这些年辛苦打工所得全变成秀花唾手可得的福利。到头来就得到三字“不适合”。
那谁适合我?老天,你开的玩笑也太大了吧!王候呆呆地看着来来去去的人,尤其是是那些手挽着手的情侣,此刻在他眼里,全成了花和那男人的影子。
怎么回到家的?王候不知道,只记得回家时总扭不开锁,难道锁也变心了吗?王候用尽力气对准门一脚踹开,躺在床上就是三天三夜才。对他来说,这三天三夜仿佛三生三世那般漫长。
起得床来,屋里放着一堆水果。平果,梨子,葡萄…应有尽有。他知道母亲来过。只有母亲才给他买这些。而且门也被母亲找人修好了。
三年前,母亲就劝过他:“放弃花吧,你看她那双不安份的眼神,就不是咱家人。”当时他不信,还为这事跟母亲几天不说话。这下他信了,却已是覆水难收。此时还是夏天,可他感到全世界的冰点都聚到这儿了。
可他还是不死心,关于花的所有举动他从一个叫梅的女子哪里追踪得到。梅和秀花是表姐妹,他们以前都相处得很好。
原来,花学车后,考虑到要买车,王候拿不出来那笔款。加上在校里,每天接触的都是有钱人,车进车出,着实让人羡慕。久而久之王候就成了她心里的垃圾。但碍于三年驾校要花钱呀?只得敷衍王候,直到昨天。
“我这是为他人做嫁衣呀”王候此刻肠子都悔青了。他记了一笔账:5年来秀花几乎花掉他10万元。那全是他省吃俭用,辛辛苦苦挣来的。可是在一刻之间,就一角都没留下。当初听母亲的话,这一笔钱完全可以娶回一个媳妇儿。
于是,他把怨气发泄到那辆车上。只要一见到白色的车,他就会盯着那车,双眼发出凶狠的光,巴不得一拳把车砸烂。
一天,他又站在一辆白色跑车前面。车主是一个身着白色衣裙的中年女人。
“小伙子,你干嘛呢?”
那温柔的声音在倾刻间竞变成一曲仙乐。王候心里的怒气竟然无端消失了。神情柔和地笑了笑,离开了车旁。
没隔几天,他又在原地遇上那辆白色跑车。这次车上坐着两个女的。都是一色白裙。王候认得,副驾上坐的是上次见到的上次那个女人,开车的是一个与副驾上坐着有几分相似的女人,估计是两母女。
“你要去哪儿,看能不能捎你一段路”母亲温柔的问。
“好嘛,”王候谢过后,上了车,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反正他没事,沾沾阿姨的光,坐坐小车,体验体验。
当两旁的人和车都往后倒的时候,王候又想起花,想起花曾经的温存,眼泪花下来了,亮晶晶的,引起开车姑娘的好奇:
“妈妈,后面那个帅哥怎么哭了”?
母女俩同时转过头,看着王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