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萨布兰卡天亮得很早。
晨光穿过薄薄的淡色窗帘,洒落了一整个房间的碎金。许魏洲被扎眼的光线刺激得睁开睡眼,半眯着眼睛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还早得很,他关掉手机,转过身钻进身边的人怀里。
许魏洲清醒了几分,睁开眼细细地看眼前人的眉目,熟睡的黄景瑜脸部线条虽依旧硬朗,脸上却尽是安静柔和,仿佛全然褪去了平日里对人高冷的模样抑或对自己耍流氓的贱样,就像照进屋子的熹微阳光。
许魏洲用手轻抚上黄景瑜的眉梢,又转而摸上黄景瑜的小寸头。刚见面的时候他亲眼看到了活的寸头瑜,差点没把他嘲笑得连自己都快岔气儿。
他盯着看这人的眉眼看了半会儿便恍了神,直到黄景瑜突然睁开眼睛,大手扼住自己停留在他扎人的寸头上的手腕。
“宝贝儿,摸够了吗。”
早晨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显得沙哑而慵懒,用黄景瑜的小奶音说出来更让人觉得像是干坏事被发现的羞耻感十足。
果不其然许魏洲害羞得腾地红了脸,点亮并加满了自己超可爱的捂脸技能,躲在自己的双手后面小声骂了句脏话。
卧槽尼玛你醒了还装睡。
然后黄景瑜就被他的大宝贝儿萌到了,被摸醒时本就微弱的起床气已经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被萌得无可抑制的心痒。他把近在咫尺的许魏洲半强制性的摁进怀里呼噜他的头发,感受数月都未能感受到的熟悉气息。许魏洲顿时也不羞了,两只作乱的手伸进黄景瑜的白色T恤里胡乱摸着黄景瑜的胸肌,间或在黄景瑜的腰上掐一下。
“嘶……小贱人。”
这次许魏洲出乎他意料的没有和他斗嘴,而是陷入了沉默。他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良久却听见怀里的人嘟囔着冒出一句,“瘦得肚子都没了。”
他嗤地一声笑出来,笑得温柔,虎牙又别住了嘴。他把怀里蹙着眉的宝贝儿拉上来与自己接吻,唇齿交缠间,许魏洲听见他撩人的小奶音含含糊糊地说,“想你想的。”
时隔三个多月刚见到面时的两人只是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要把对方吞进自己的骨血里与自己寸步不离。许魏洲个粘人的小猫精,却也是个说一不二的糙汉子。想必也是思念成灾,之前说什么也要花四个小时从巴黎飞过来,执拗得黄景瑜觉得既无奈又甜蜜。
罢了,外面再多的山重水复、风雨险阻又如何,有自己在这儿保护他呢。
他抻了个懒腰准备起床,这一觉睡得他神清气爽,一夜无梦。枕边没有许魏洲的日子里失眠的老毛病时不时便会扰乱他的睡眠习惯,有时拍戏强度大的时候还能累得轻易就能入睡,有时大半天都等不到自己的戏,许魏洲也只能忙里偷闲得找他,况且还有足足八个小时的时差。
其实他又何曾不想许魏洲,他又何曾不跟许魏洲一样粘人,他也会想得半夜里好不容易睡着,梦里千回百转,辗转反侧,都是许魏洲,是他对自己笑起来弯弯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是他曾经吵架在门口哭着让自己别走的委屈模样,也是他站在舞台上熠熠发光让自己的内心升腾起对一个人前所未有的骄傲和独占欲。
而醒来却是一梦槐安,枕边空空如也。
他望向许魏洲的眼神愈发温柔,好在这个人现在就在自己身边,身上还散布着还自己种下的未褪色的吻痕。他不需要哄孩子睡觉的摇篮曲,也不需要催人精神衰弱的安眠药,许魏洲就是他的摇篮曲,也是他的安眠药。
"看什么看黄景瑜,赶紧起来给我弄早饭,疼死老子了。我这一脖子的草莓回去可怎么办啊。"许魏洲破坏气氛的技能倒是练得炉火纯青,啊不,是本来就与生俱来。
相聚有时,离别亦有时。
许魏洲整理好衣衫,提着行李箱,不舍全写在了脸上。
"啊对了,给你的礼物。"
许魏洲匆忙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礼物,黄景瑜在懵逼间突然感觉到颈间一凉。
低头一看,是一条银色的项链,挂着个猫形吊坠,依偎在他的胸口。
"我在巴黎请人给我做的,见这猫如见我,听见没有。看到它就不会失眠啦。"
黄景瑜不语,只是低头凝视着那只猫。
"……礼轻情意重。"
却没想到黄景瑜突然拥他入怀,像只巨型萨摩耶一样蹭着他,微凉的鼻息悉数撒在他的脖颈间。
"宝贝儿,只要是你送的,都不轻。"
"你能来这儿,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大礼了。"
"但下次还是别自作主张跑这么危险的地方来让我担心了,要是找不到我你可怎么办。"
带着丝责怪的意味,却掩不住内心的欣喜。
"……漂洋过海来看你嘛。"
黄景瑜不得不承认,许魏洲虽然破坏气氛水平一流,情话技能也同样是max。
他抬头轻轻在许魏洲额头上落下一吻,"在家等我。"
"好。"
我漂洋过海,千里迢迢地来看你,虽然时间短暂,我来得很晚,离别也显得匆匆。但我就是想见见你,想见见离我万里之遥的你,来当哄你入睡的摇篮曲,来让你感受到醒来时枕边我的温度。
Just hold on to this lullaby,my babe.
See U l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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