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
■文/从前慢
进入腊月后，母亲只惦记两件事：一是腊月初七我的生日，二是年关将近何时“回家”。和大多数农村妇女一样，母亲的宗族感是比较强的，她想的事也都与这些有关。母亲的心思，我是比较懂的，她也只给我说这些贴心的话：
她说，你爸在老家只能一天搞实弄点饭吃，家里动得乱麻十窝的，得早点回去扫扫屋子。
她说，你妗子病还没痊愈，一大家人得过日子吃饭，叫她回去蒸年包。
她说，你碎舅说网上有个“爹和娘”的歌，她昨天弄了一天只有视频没有声音，今天又乱弄终于出了声音，歌好听的很。
她说，昨天小年她把卫生间、厨房和房间简单擦了一下，虽然过年家不住人，毕竟这是个家，还是扫一扫。
她说，她问皮儿中午吃啥，娃不加犹豫地说饺子，又说跟我一样，小时候整天说吃饺子米饭。
她说，你好好给他妈说下，她弟今晚到，下午她就坐最后一班车回老家。
她说，看我微信圈知道我感冒了，问我怎么经常生病，我说吃了两天药早都好了。
她说，我文章写的好，成了好友就时不时看看，心里还总是暖暖的感觉。
她说，她年龄真是大了，眼睛花，耳朵背，一早上也干不了个啥活。
她说，现在才知道身体健康最重要，她以后每天按时吃药，争取不生病。
她说，她现在不怎么晕车了，这与她的血压有关系。
她说，农村那间老屋、那个老汉、那些老坟，都等等她回去，有他们的地方才是家。
她说……
人们都说年味淡了，但城里的学生、民工、职员，以及在城里帮带孩子的婆婆们，都想涌入这人潮之中，而母亲也是其中的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