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女人虽然每天“按部就班”,但没有哪一天不是在徘徊和矛盾中纠结、挣扎,忍受着穿心的煎熬。
女人知道,男人也是在这样的犹豫和徘徊着。从男人想到一线城市打拼并走出第一步开始,男人和女人就进入了这种难以取舍的艰难纠葛状态。
眼前,是看得见的幸福——妻子、女儿,三口之家相守在一起,日子虽然简单朴素,但不用天各一方,其乐融融。
远处,是看不见的幸福——只要选择深圳,就可以给妻子、女儿一种全新的生活——大房子、小汽车。男人曾千百次地这样规划设想远方的幸福生活。
后来,南下的潮流携裹着男人终于还是选择了远去。他在心里问了千万遍自己,买了一张又一张火车票……
再以后,男人去了又回,回了又去,心却怎么也安定不了。
新年的假期,男人千里迢迢从深圳赶回家,和千盼万盼的妻子、女儿团聚,相聚是美丽而短暂的。
过完春节,男人又要远行了。
女人和孩子拉着男人的行李箱,送了一程又一程。在车站广场,他们被春运拥挤的人流推来攮去,直到开车的最后10分钟,男人才心惶惶地一步三回头地跑向检票口。
正值春运高峰,火车站的广场前被临时分割成了四五个封闭的进站口,每个进站口都通往不同的站台。
这边,男人刚进去,那边,检票口外的女人和孩子就在进站口不停地张望着,希望能再次看见男人,女人默默地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再看见他,就一定让他留下来。
女人和孩子久久地依着栏杆,眼睛一眨不眨地守望着进口……
可是,男人始终没有在进站口出现。女人不停地拨打着男人的手机,不停抖动的手有些摁不动手机键。等女人和孩子终于能够打通男人电话的时候,火车已经徐徐出站了。
女人流着泪问男人:上车了没?车开了没?男人说他是三上三下火车,直到最后一分钟,才又跳上了车。
男人是从另一个进站口去站台的。可是,那时候,她和他的手机都打不通。难道冥冥之中,命运就有了这样的安排?
难道就这样甘心让心爱的男人去了遥远的南方?
虽然男人离开家乡才刚刚10天,但男人和女人的那份思念却变得更加浓烈,他们的心仍在犹豫和徘徊。女人有时也想:让他去大城市拼一下吧,今后的日子也许真的会变得很好。男人发回了短信:横下一条心,做个深圳人。看样子,他是不会回头了。
以后,男人和女人每天都会发无数的短信。
男人说,他累了,要休息了。啥也不想,就这样吧,直到月亮下去,太阳出来,总会有新的一天。
女人静静地望着窗外,初春的夜风轻拂着女人飘逸的长发,她想,是该好好休息了,必须养足精神,拥抱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