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杂技团的秘密

      小的时候,记得村子里隔三差五的会来表演杂技的,一般都是一辆大货车配着激昂的音乐,在整个村子里回荡,村子里边的人都是爱看热闹的,到了下午家家户户吃完饭后,就准备带着凳子去观看杂技了,等到了那地方,你会发现那车子已不再是普通的车子了,车子周围拉上了帷幕,每表演完一个节目的人,就进那帷幕里去了,然后又出来另外的人,服装和道具都变了花样,而这后面,也是令我十分疑惑的,有很多次我就悄悄跑到跟前,却总会被奶奶拉回来,我问:“这里头是什么?”,奶奶也总是解释不清,有时急了,就说里面有不好的东西,让我不要靠近,在大人们拼命为表演叫好鼓掌时,我会在表演结束后从他们拉开的帷幕的缝隙中仔细的窥望,却终是看不到奶奶说的“不好的东西”,后来有一会,我趁奶奶不注意,又跑了过去,我发现也有些小朋友在那附近转悠,应该也是受到了家人的恐吓,但我当时不知哪来的胆,眼看是离它越来越近了,突然里面冲出来的一个高大的光着上半身,画着浓妆的杂技人吼道“离远点,都起开,都起开,,,”随后我和其他小朋友都像赶鸭子上架似的,逃的远远的,不再敢靠近半分。

        时间一长,来村子里表演杂技的车班子越来越少,更多的是来来往往的卖东西的,记忆里最后一次看杂技,是在冬天,我记得当时去的人挺少的,大多是些老人和孩子,表演杂技的是一家五口,爸爸,妈妈,姐姐,弟弟,妹妹,和以往杂技不同的是,他们没有帷幕,他们的换装是在车里完成的,道具搁在一旁,表演很精彩但打赏并不多,以往都是年轻人或是中年人爱充充阔打赏的较多,直到晚上七八点的时候,人们都陆陆续续回了家,发现演杂技的一家人没在收拾,而是在打听着哪有小卖部,或许是看到了表演杂技的孩子们穿的单薄在大冷天身子直打哆嗦,奶奶拉着我主动凑了上去,心疼的看了看跟我年龄相差不大的这三个孩子:“现在这个时候小卖部该是关门了,是没吃饭吧?”

    其中应该是杂技妈妈,长得很壮实,这让我想起了当初轰走我的人,于是我不自觉向后退了退,她微微弯了腰,有些不好意思“奶奶,我们急着准备,都还没吃呢,关键是也不能让孩子饿着”

    “来我家吧,家里今天还有点剩菜剩饭,我去热一热”奶奶刚说完,一旁的李奶奶也关心了起来:“我家也有剩的,你看要不我也拿过来。”

    “赶紧的,别让孩子们饿着了。”

    一旁的妈妈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道谢,接着在去我家的路上也是在不停的道谢。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奶奶拿着一些旧衣裳给杂技班子们送了过去,当时我就在杂技车厢的后方,车厢门打开着,迎面扑来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发霉的面包的味道,车里我深刻的记着是用一块大的板子隔成上下两层,上面铺着被褥很显然是睡觉的地方,下面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道具。

 

  后来我无意间得知,大多数杂技班子原来都是家在车厢,云游四方,没有人会问他们从哪来,到哪去,他们努力地在夹缝中维持着生活,谁又愿意让你看到帷幕后面的狼狈和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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