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蕤《长短经(反经)》卷15适变诗解2明王内修七教外行三至孔氏术墨翟术节宫室衣服
题文诗:孔子闲居,谓曾参曰:昔者明王,内修七教,
外行三至.七教修而,可守三至,行而可征.
明王之守,则必折冲,千里之外;其征也还,
师衽席上.曾子问曰:敢问七教?孔子对曰:
上敬老则,下益孝也;上敬齿则.下益悌也;
上乐施则.下益亮也,上亲贤则,下择交也;
上好德则,下无隐也;上恶贪则,下耻争也,
上廉让则,下知节此,谓七教也.昔明王之,
治人必裂,土而封之,分属理之.有司月省,
时考之进,贤退不肖.哀鳏寡养,孤独恤贫,
穷诱孝悌,选才能此,七者修则,四海之内,
无刑人矣.上之亲下,如腹心则,下之亲上,
如幼子之,于慈母矣.其于信也,如四时而,
人信之也,如寒暑之,必验是故,视远若迩,
非道迩也,见明德也.是以兵革,不动而威,
用利不施,而亲此谓:明王之守,折冲千里,
之外者也.曾子又曰:何谓三至?孔子对曰:
至礼不让,而天下理;至赏不费,天下士悦;
至乐无声,天下人和.何则由昔,者明王必,
尽知天下,良士之名.既知其名,又知其实;
既知其实,然后因天,下之爵以,尊之此谓,
至礼不让,而天下治.因天下禄,以富天下,
之士此谓,至赏不费,天下士悦.如此天下,
明誉兴焉,此谓至乐,无声而天,下之人和.
是故仁者,莫大于爱,人智者莫,大于知贤,
为政者莫,大于能官.有德之君,修此三者,
则四海内,供命而已.此谓折冲,千里之外.
故扬雄曰:六经之理,贵于未乱;兵家之胜,
贵于未战,此孔氏术.墨子曰古,之人未知,
为宫室就,陵阜而居,穴而处故,圣王作为,
宫室之法,高足以避,润湿边足,以圉风寒.
宫墙之高,足以分别,男女之礼.谨此则止,
不为观乐.故天下之,人财用可,得而足也.
当今之王,为宫室则,与此异矣.必厚敛于,
百姓以为,宫室台榭,曲直之望,青黄刻镂,
之饰为宫,室若此故,左右皆法,而象之故,
其财不足,以待凶饥,振孤寡故,国贫难理.
为宫室也,不可不节.古人未知,为衣服时,
衣皮带茭,冬则不轻,而暖夏则,不轻而清.
圣王以为,不中人情,故圣人作,诲妇人以,
为人衣为,衣服之法,冬则练帛,足以轻暖;
夏则絺绤,足以轻清;谨此则止,非荣耳目,
观愚人也.故其人用,俭约易治,其君用财,
节而易赡.当今之王,其为衣服,与此异矣,
必厚敛于,百姓以为,文采靡曼,之衣铸金,
以为钩珠,玉以为佩.由此观之,其为衣服,
非为身体,此为观好.是以其人,淫僻难治,
其君奢侈,而难谏以,奢侈之君,御淫僻人,
欲国无乱,不可得也,为衣必节.此墨翟术.
【原文】2 孔子闲居,谓曾参曰:“昔者明王内修七教,外行三至。七教修而可以守,三至行而可以征。明王之守也,则必折冲千里之外;其征也,还师衽席之上。” 曾子曰:“敢问‘七教’?” 孔子曰:“上敬老则下益孝,上敬齿则下益悌,上乐施则下益亮,上亲贤则下择交,上好德则下无隐,上恶贪则下耻争,上廉让则下知节。此之谓七教也。”
(七教者,治之本也。教定则本正矣。凡上者,人之表也,表正则何物不正也?) 昔明王之治人也,必裂土而封之,分属而理之。使有司月省而时考之,进贤,退不肖。(然则贤良者悦,不肖者惧矣。)哀鳏寡,养孤独,恤贫穷,诱孝悌,选才能,此七者修,四海之内,无刑人矣。 上之亲下也,如腹心;则下之亲上也,如幼子之于慈母矣。其于信也,如四时;而人信之也,如寒暑之必验。故视远若迩,非道迩也,见明德也。是以兵革不动而威,用利不施而亲,此之谓“明王之守,折冲千里之外者也”。 (议曰:昔管子谓齐桓公曰:“君欲霸王,举大事,则必从其本矣。夫齐国百姓,公之本也。人甚忧饥而税敛重,人甚惧死而刑政险,人甚伤劳而上举事不时。公轻其税,缓其刑,举事以时,则人安矣。”此谓修本而霸王也。)
曾子曰:“何谓‘三至’?” 孔子曰:“至礼不让,而天下理;至赏不费,而天下之士悦;至乐无声,而天下之人和。”何则?昔者明王必尽知天下良士之名。既知其名,又知其实;既知其实,然后因天下之爵以尊之。此谓“至礼不让而天下治”。因天下之禄,以富天下之士,此之谓“至赏不费而天下之士悦”。如此,则天下之明誉兴焉,此谓之“至乐无声而天下之人和”。
(故曰:所谓天下之至仁者,能合天下之至亲;所谓天下之至智者,能用天下之至和;所谓天下之至明者,能举天下之至贤也。)
故仁者莫大于爱人,智者莫大于知贤,政者莫大于能官。有德之君,修此三者,则四海之内,供命而已矣。此之谓“折冲千里之外”。
(夫明王之征,必以道之所废,诛其君,改其政,吊其人,而不夺其财也。)故曰:明王之征,犹时雨之降,至则悦矣。此之谓“还师衽席之上”(言安而无忧也。)。
故扬雄曰:“六经之理,贵于未乱;兵家之胜,贵于未战。”此孔氏之术也。
(议曰:孔氏之训,务德行义,盖王道也。) 墨子曰:“古之人未知为宫室,就陵阜而居,穴而处,故圣王作,为宫室。为宫室之法,高足以避润湿,边足以圉风寒。宫墙之高,足以别男女之礼。谨此则止,不以为观乐也。故天下之人,财用可得而足也。当今之王为宫室则与此异矣。必厚敛于百姓,以为宫室,台榭曲直之望,青黄刻镂之饰,为宫室若此,故左右皆法而象之。是以其财不足以待凶饥,振孤寡,故国贫而难理也。为宫室不可不节。
(议曰:此节宫室者也。)
古之人未知为衣服,时衣皮带茭,冬则不轻而暖,夏则不轻而清。圣王以为不中人之情,故圣人作,诲妇人,以为人衣。为衣服之法,冬则练帛,足以为轻暖;夏则絺绤,足以为轻清;谨此则止,非以荣耳目,观愚人也。是以其人用俭约而易治,其君用财节而易赡也。当今之王,其为衣服,则与此异矣。必厚敛于百姓,以为文采靡曼之衣,铸金以为钩,珠玉以为佩。由此观之,其为衣服,非为身体,此为观好也。是以其人淫僻而难治,其君奢侈而难谏。夫以奢侈之君,御淫僻之人,欲国无乱,不可得也。为衣服不可不节。”
(议曰:此节衣服者也。) 此墨翟之术也。(议曰:墨家之议,去奢节用,盖强本道。)
【译文】2 孔子闲居,对曾参说:“从前,英明的帝王内修七教,外行三至。七教做到了,就可以使内政得以巩固,有备无患;三至做到了,才可对外征伐。
明主的防守,对千里之外的敌军都有冲击力量;一旦率军出击,必将心定理得地凯旋而归。” 曾子问:“先生,什么是‘七教’啊?” 孔子说:“‘七教’是指执政的人要做好以下七点:一是尊敬老人,臣民才会对老人更加孝顺;二是尊重年长的人,臣民才会对年长的人更加敬爱;三是乐善好施,臣民才会光明磊落;四是亲近贤人,全国人民才会选择有道德的人接交;五是好德,臣民就没有隐瞒;六是厌恶贪婪,民众才会耻于争名夺利;七是提倡谦让,臣民才会有节操。”[七教是执政的根本原则。教育路线明确,根本路线才能走上正道。执政者是人民的表率,表率正还有什么事不能纠正呢?]从前英明的帝王治理天下,必须划分土地给诸候,让他们分别有所归属,分别治理。然后让有关主管部门按月检查,按时考核,推存贤德之人;辞退掉不良之辈[这样做,能人就会高兴,不良之辈就会感到畏惧];同情抚恤鳏寡;抚养孤儿;救济贫穷;奖勉孝顺父母、敬重兄长的行为;选拔人才—— 这七项工作做好了,四海之内就不会有犯法的人了,君王爱臣民如同腹心,臣民爱君王才会象幼儿爱慈母;君王守信如同一年四季一样准确无误,人民之守信才会如同寒署一样灵验,所以君王能视远若近,并非是事物就在近处,而是因为英明的德性。所以兵革未动就显出威力,不施利害就使人亲近,这就是明君防御可以对‘千里之外的敌军具有冲击力量’的原因。 [从前管子对齐桓公说:“你想称霸,成就大业,那就必须从根本上做起。 齐国的老百姓就是你的根本。人民担心挨饿,也怕赋税太重,死亡和刑法过于严酷,人们非常担心国家动不动举办各种活动而劳民伤财。你要减轻赋税,放宽刑律,只在必要的时候举办活动,只有这样才会人心安定。这就是从根本上成就霸业的意思。”]
曾子又问:“什么是‘三至’呢?” 孔子说:“至礼而不廉让,则天下大治;至赏而不浪费,则士人喜悦;至乐而无声息,则举国相和。”为什么这样说呢?以前英明的帝王对全国的名士全都知道。既知其名,也知其实。然后才把权力和地位授予他们,使他们受到世人的尊敬,这就叫“至礼不让而天下治”。用利益和奉禄使天下的士人富有,这就叫“至赏不费而士人悦”。这样一来,光荣的美誉就因此而得以宏扬,这就叫“至乐无声而天下和”。
[因此说,所谓天下最伟大的仁者,就是能够用天下人民至亲至爱的情感团结全国人民的人;所谓天下最伟大的英明,就是能够起用全国最有德才的人。]
正是从这种意义上说,仁者的最高原则是爱人,智者的最高原则是知贤,执政者的最高原则就是善于使用官吏。 有德之君如果能搞好这三项工作,那么举国上下都会服从指挥命令,人人奋勇向前。这就是“对千里之外的敌军具有冲击力量”的意思。[明君之所以要发动征讨,是因为天道要废弃昏君,借他之手铲除之,变更其政权,但对其灭亡要表示哀悼。也不剥夺其家产。]
所以明君的征讨就好象及时雨,在哪里降落,无不受到欢迎。这就叫心安理得地凯旋而归。所以杨雄说:“六经的道理,贵在社会尚未动乱就及时加以治理;军队还没有出动就已经取得了胜利。” 这就是儒家的治国之术。
[孔子追求仁义道德,所推崇的实际上是三王的治国之道。] 墨子说:“古人还不知道建造宫室,只是在山陵高地的岩洞居处,到了三王的时代才开始建造宫室。其办法是选择高地以避潮湿雨水,选择边地抵御风寒,墙高只要能够无碍男女之大防就可以了,所以非常简陋,不足以观赏。因此,那时人民都感到财用充足。现在的王侯,所造的宫室就大不相同了。他们向老百姓横征暴敛来建造宫室台榭,是为了看起来宏伟壮观,用各种颜色刻镂彩画,左右上下竟相效仿,结果财用匮乏。难以抵御凶年饥荒,无法赈济孤寡贫民。同家的贫困到了难以治理的地步。因此建造宫室不能不讲求节约。 “古人不知道做衣服,那时候披兽皮,挂草叶,冬天穿的笨重但暖和,夏天挂的轻便却清爽。三王觉得这样不中意。于是就教妇女制作衣裳。冬天用丝制成棉衣,既轻又暖和,夏天用麻布做纱衣,既轻又凉爽——仅此而已。 那时穿衣不是为了使自己美丽,让他人观看。所以,当时人们生活节俭,易于管理。当时的帝王生活很简朴,很容易奉养。现在国王的服饰可就不同了,他们对老百姓大加搜刮,以便制作华美飘逸的服装,用黄金铸制带钩,用美玉制作玉佩。他们穿衣服不是为了身体的需要,更是为了美观好看。上行下效,因此人们变得越来越淫逸邪僻,越来越无法管理。国君奢侈腐化,不听忠言。以奢侈腐化的君主来统治淫逸邪僻的臣民,要想国家不乱,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说,制作衣服也不可不节俭。” 这就是墨家的治国之术。
[墨家的学说,主要是提倡勤俭节约,反对奢侈浪费,以便从根本上使国家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