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啊。
在想什么?我正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望。我在删除某段记忆,粉碎机却碰巧失灵。也就是说,这玩意待在我的脑子里,走也走不出,紧却难以进。大概它也感觉悲哀吧,这样说也并无道理,因为它本身,便是悲哀的载体。大概就是这样的感受。
我感受到它在飘,像在三月的风中飘,像在瓢泼大雨中飘,像在海上风暴中飘,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停下,都像是远在光年之外的路,答案遥远而未解。恰恰这路,只有我一个人走,没有花香,没有蝶飞,只有我与这条路。
前进著,我开始忘记了什么时候踏上这路,它太长了,我还真的怕一辈子都走不完。有时候,我喜欢回头看看,后退着走回去,对齐我走过的脚印,听着耳边的风。像是三月吹来,又像是七月,我说不准,只好细细体会这路上的风。
越是远走,风越小,直到有点感受不到,这样的话,远处的花香,与蝶影,我都无法接到了。就好似拨弄了半晌电台,却始终找不到心仪的一样。但那又能怎样?因为路是在慢慢消亡的,它存于这宇宙中,也封尘于历史芒海,它的消亡,是没人理解与知道的。这路上只有我一人,它是只属于我的路,我最了解。
于是,我就在想,是不是路的消亡会超过的我走的速度呢?它那么的长,消亡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按理说,这样的话,迟早会赶上我。那时候,我便落入茫茫宇宙,归于历史的沉沙,沉入深如天堑的不知名的河中——普通的河,变成的沉沙,与河中普通的沉沙一样,躺在宽大的河床上,飘向宇宙的远方。
飘啊,飘啊,飘向远方那颗灵魂尚未走完,亦或许早已走完的路。渡过它,也渡过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