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恩恩爱爱,不说那丧气话。”到底是没吃过什么苦,苏泰哪想得了许多以后如何,不过是我疼着你,你腻着我,咱们小日子怎么就不能蜜里调油了?
如锦便不与他争,只央着他趁客人没上门,麻利儿家去,一会儿叫人看见可算什么。他便挠挠她手心,“这会儿知道害臊了?昨儿晚上也不知是谁一会儿叫爷轻点儿一会儿叫爷重点儿,一会儿叫爷快点儿一会儿叫爷慢点儿。哎,我说,到底是该轻啊该重啊还是该快啊该慢啊?”你瞧,见她应了与他好,这人的无赖习气就又噌噌回来了,倒叫如锦好一阵羞恼,推着搡着把他赶出了门外。
得,到底是女儿家,如锦既入了苏泰的眼,便是羞也好恼也好,都娇俏可人。掩了门往楼下走,想着她脸上那一抹桃花,实实的醉人,面上便洋溢着春风得意的笑。冷不丁,与人撞个满怀。
“哟!谁啊这是!”姑娘一抬头,是杏儿上来叫如锦吃早饭。看见苏泰这般模样下来,捂着口没敢笑出声,蹦蹦跳跳进了如锦房内。
“你怎么又回来了?”如锦在床上翻了个遍,没找着那件肚兜,猜到大约是那人得了,正没好气,回转身看见是杏儿,多少有点不自在,胡乱装着收拾东西。
“他走啦!”杏儿过来搂住她,“如锦姐,这位苏爷瞧着还算可靠,模样么,也算有几分人才,你可是个女人家,身边有个男人,说话都有底气些。”
“十七八的姑娘知不知道丑?我看是你想嫁男人了!”如锦拍了她一记,“得了,别胡扯了,还开不开门了?”主仆二人这才说说笑笑下楼不提。
苏泰一路飘着回了府,也不理下人们问他一夜未归到底去哪儿了,一个人进了里屋就开始翻箱倒柜。找什么呢?把老福晋留下来的箱子给打开了——他额娘从娘家带的妆奁颇丰,他成婚时,自然是捡了拔尖儿的几样东西给了祐龄,是他说您媳妇儿也用不了这么些,您放在自己手上,以后高兴了慢慢赏吧,所以倒还留了不少。到了老福晋离世,他们夫妻早就淡了,他也就留了这些当是个念想。
这会儿苏泰就跟着了魔似的,一门心思想给点儿好东西给如锦,让她觉着自己靠得住,便拿了个半尺见方锦匣,找了几样式样没那么繁复老气的钗环珠链扔进去,又翻出一对羊脂的镯子,满装此盒,兴冲冲又往城外赶。
到了绛云轩门外,今日倒还有几个客人,如锦和杏儿正在那边忙着。他也不急不忙,自往边上桌边坐下,自己寻了茶壶自斟自饮。如锦早见他身影,心说这人倒还懂分寸,也不去招呼他,一直到客人买了东西离开,她才对杏儿说:“我上去拿点东西,你替我支应着点儿。”
这话原是说给苏泰听的,他得了令,笑嘻嘻挨墙根儿跟她后面上去,走到楼梯转弯处就拉了她的手,“想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