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我们的缘分从很小就开始了。
我爸妈和你的爷爷是同事,你住我家楼下,我比你大一个月,而你的名字里有我。
细数至今,我们一起度过了18年,能让一个孩子成长为大人的18年,庆幸那段我最快乐的时光你一直都在。
我在你家看电视,太晚就在你家睡下,半夜的时候我俩打着手电说悄悄话,害羞地分享身体的小变化;我们一起折《公主嫁到》里的纸蜻蜓,撕一绺纸,中间撕开再折两下就是一个简易的小蜻蜓了,站在当时觉得很高的六楼天台往楼下扔,看着纸蜻蜓在空中旋转飞跃,开心得转圈,嘴里还用一口自以为很牛逼实际渣到不行的粤语唱:“红风车,转啊转吧,归来我家……”我们一起尝试黑暗料理,将苹果裹在面粉里放进油锅炸,称之为“苹果派”,当时居然觉得美味至极。还有我们一起煮的方便面和粉丝,背着爸妈偷偷吃,那叫一个刺激。
还有那趟终生难忘的水库之旅。大约是一个普通而无聊的下午吧,不知谁提出来去水库玩儿。水库我们都只在学校统一组织野炊时去过,平时是被严令禁止去那种危险的地方的,不过,小孩子的好奇心与冒险欲是不可阻挡的,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走了多久?记不得了,反正是很久很久的。开阔的水泥路两旁是略陡的斜坡草地,草头在微风下摇曳,水库很大,平静深邃的水面上,浮漂随着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下浮动,害羞的露出脸又藏进水底。水库旁边是山坡,有一些人家依山而建。水库到山坡之间有一面巨大的石头砌成的台阶,由一块块平坦呈长方体的大石头构成,马路一侧的水就顺着石阶流向另一侧,形成一面天然“瀑布”,向下汇聚到附近的稻田和小溪里。那时夏天,太阳火辣辣的烘烤着大地,我们脱了凉鞋争着抢着站到石阶上冲脚,水势汹涌,有千军万马之势,奔腾而下,冰凉的触感从脚底的石阶和脚背的水流传来,让人爽的不行。“哇,快来看,这有鱼!”附近的村民简直不要太机智,“瀑布”流到低处渐趋平缓,口子也越来越小,村民在一个窄流处装一个渔网,截住那些“随波逐流”的鲜美的肥鱼。我们想:这鱼又不是你家的,嘿嘿,我们抓两条带回家吃。刚把手伸进去摸到好几条挣扎的大肥鱼,还没抓住,惊天动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几个娃儿在搞啥子?想偷我鱼撒。”说着一个大妈抓起院子里的竹扫帚向我们冲来,气势汹汹。我们几个哪见过这个架势,撒腿就跑了,直到看不见大妈的人影才停下来,又骂了几句“鱼又不是你家的”方才解恨。那时已是夕阳时分,太阳落到了半山腰,散发着最后一点余热,想起该回去了,随后又想到那长路漫漫一下子就没了激情。这时看到一个认识的婶婶开着一辆三轮敞篷货车停在路边与人寒暄,“二婶儿,你是不是上街啊?能不能带我们一起!”“阔以,上来嘛。”我们几个一下子就又欢呼雀跃起来,小孩子,总是很容易高兴的。我们跳上车箱,也没座位,几个人就站着把着车身大呼大叫,随着颠簸的车身上下起伏,讲着今天的见闻,大声放歌……
夕阳下那几个随着车身颠簸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水泥路拐弯尽头,歌声也渐渐在晚风中隐去。年轻的他们那时还不知道他们处于怎样危险的境地,后面的事就不想说了。。。
回去之后忘了叫大婶保密,我们偷偷去水库的事在大婶“不经意”的闲谈中让家长知道了,好家伙,免不了挨一顿好打,再加发一个“再也不去水库了”的毒誓!
(我们的故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