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据说,我想你了
据说,我隔壁家那个胖胖的
大雅嫁人为妇了,还给婆家生了三个白白胖胖的胞胎儿子。据说,我们高中部那个经常被人抓弄的结巴林带了一个很漂亮的老婆回家过年。据说,你最近频繁在朋友圈走动,身边的风景不断变换。还据说,我想你了。
看着络绎不绝的人流,总觉得自己少了些许什么。街角的情侣情深意重。突然记起,原来是少了你。
2003年,夏。附中毕业。我们各自去了不同的城市,慢慢断了联系。
为此事,权丹丹跟我撒泼了好一阵子。她说,惜儿,你和陆大帅哥那么要好,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读C大?我笑着和她说,呵,人家还有大好前程呢,我哪能耽搁他的前程呀?再说了,中国那么大,还怕找不到帅哥陪吗?权丹丹听了,作势要拿啤酒瓶砸我,还边嚷嚷,林惜儿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烂女人,亏高中的时候陆衡风对你那么好,当宝贝宠着,含在嘴里怕融化了,捧在手里怕摔坏了,才分开多久啊,你就变心了!!引得饭馆里的人纷纷侧头观看。最后还是周司凯拉开她,我才避免了一场大难。
后来我时常在想,你对我那么好,好到我以为那就是地久天长,可是为什么我们在半路就散了呢?
权丹丹还是老样子,喝醉了还会发酒疯。不过有时候我怀疑她没醉,比谁都清醒,要不然她说话怎么会一针见血,直说到我心坎上。
那天晚上是我们三人到C大报到的日子。权丹丹提议到当地游览一番,最后决定在小河边的小饭馆吃饭喝酒。权丹丹豪情壮志地约定大学毕业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西藏。但最终没有去成。我问她,为什么不去了呢?她回道,年少轻狂,梦想是美好的。这几年为了工作,为了活着,我还是明白了身上有太多的琐事,哪能说走就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不回复了。
权丹丹醉醺醺地趴在饭桌上。我和周司凯就那样面对面地坐着。河边的风很大,吹红了我的眼睛,我没来由地掉眼泪。周司凯笑话我多愁善感。我犟嘴地应他,风太大,不哭都不行。他大笑着。
凌晨一点多时,街上的灯光模模糊糊,商店超市早已关门。周司凯帮我把权丹丹送回了宿舍。临走前,他拉住我说,其实你很不舍得他,为什么不挽留?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走吧。我很平静地看着他,然后头也不回地回了宿舍。
周司凯曾说过,林惜儿你和陆衡风一个模样,看似有情,其实最无情,说走就走得彻底。
可是有谁知道每到夜深人静我偷偷躲在厕所里偷偷地哭泣。
那晚,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看着天色慢慢变亮,才明白了“彻夜难眠”的含义。无非是心事太过繁重,无法得到释怀。
贰 风轻云淡的男子
你时常说我笨,我还不承认。现在我承认了。
原来并不是离开了就能把有关你的一切都能给忘记。他们时时刻刻在我耳边提醒着我,我的生命里,曾有一个叫做陆衡风的男生出现过,而且我们还轰轰烈烈地吵闹过。
那个叫做陆衡风的男生,是一个风轻云淡的美男。会温和地笑,会体贴地倾听,还会写很厉害的文章,在班上稳坐第一,老师逢人就夸,他会泰之若然地接受。他还会揉着我的头发,宠溺地说,丫头吃多点才可爱。
夏日炎炎,校园的知了一直在聒噪。阵阵热浪扑面而来。我看见你眼中浓浓的笑意。你说,惜儿,这个时候去海边玩,一定很好玩。我耷拉着脑袋应,是吗?你笑话我说,惜儿长得肉肉的,是挺可爱。可是不适合在夏天生存。刚好经过的周司凯听了去,笑嘻嘻跑过来插话,衡风你知道惜儿胖,心里知道就好了,怎么可以说出来打击她呢。我委屈的看着你。你一个眼神秒杀过去。于是当晚周司凯被罚去买了宵夜。理由是他让陆大帅哥的宝宝没心情吃饭了。周司凯咬牙切齿,狠狠地瞪着陆衡风。不知情的权丹丹屁颠屁颠地过来凑热闹,问,给我说说,这是怎么了?没人搭理她。权丹丹看陆衡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很没骨气地没敢开口问他。问我更不能问出一个所以然。只能使出浑身解数逼迫周司凯说出真相。权丹丹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幸灾乐祸地在旁边大笑,说,周司凯你不是自寻死路吗?陆大帅哥把林惜儿当宝贝疙瘩疼着,宁愿自己不吃饭也要让林惜儿吃肉喝汤。你怎麽自个儿挑事了?你是不是最近用脑过多,神经错乱了?最后周司凯还是认命地跑到离学校十几条街外的小饭馆买皮蛋粥。
在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陆衡风宠林惜儿宠得没有界线。
我也以为我在你的心里是特别的。所以,我才会在你突然转身离开时那么不知所措。
你离开后,我时常一个人偷偷地转车去了小饭馆,同样的座位,不同样的人坐。
物是人非,说的真好。
家乡有一片海。海浪打在礁石上,然后碎成水流回海里,就像成片的回忆,片片断断断断续续地遗忘在时间里。不完整,却依然活生生地存在过。
叁 陌生的城 熟悉的你
他在C大,依然是校园的风云榜人物。周司凯说。他就是厉害,到底是金子,在哪都发光。权丹丹很不淑女地翘着二郎腿,啃着鸭脖子说。我只是笑笑,然后拿起桌上的半杯白酒一饮而尽。喉咙烧得火辣辣,呛了半天。周司凯忙帮我倒杯清水,责怪道,不会喝酒怎么还喝那么急。权丹丹鄙视说,都怪陆衡风护你太好了,这点白烧酒都让你呛半天。之后一个电话打来叫走了权丹丹。她匆匆忙忙地走了,外套落下都不知道。
恍惚中,同样是我们四个人围着饭桌,权丹丹大口大口地喝酒,我好奇地拿过酒杯,正想舔舔味道。你快手地拿走了酒杯,温和地说,惜儿乖,喝酒不好,伤身体。然后我牢牢地记住了。只是现在,你我路人都不算,我牢记在心还有什么用处。
周司凯曾问我,如果我比他先遇见你,那你喜欢的人会不会是我?
我目瞪口呆。
他看着我的反应,苦笑不得。他说,原来我不曾在你的心上,我以为他离开了,我就会有机会,原来我错了。
后来他终于说出了口。那些原本应该随着时间而淡忘的真相逐渐浮出了水面。
我和衡风说,我很喜欢很喜欢林惜儿,我想和她在一起。然后他离开了。周司凯自嘲地笑笑。
在那一瞬间我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任凭眼泪肆意地滑落。
我真笨。我承认。呵护那么多年的人儿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只怪我傻,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包括你说的你累了,不爱了。
你说,惜儿我累了,不想对你好了。以后喜欢干什么就做什么吧。别来找我了。
我以为真的是我任性让你心累了。眼睁睁看着你头也不回地离开,却没有开口挽留。
我想,如果当时我开口挽留你,现在的结局会不会不同?
第二天天色朦朦,我赶到车站买到了到你城市的车票。在车上从来都不觉得此刻时间竟如此缓慢。
车到站了,心释然了。无论在哪里,有你的城市,都会有种特别的安全感。
匆忙的人群里,看到你对另一个女孩温和地笑,一如当初你对我的温柔。心刹那沉下去。狼狈如我,落荒而逃。
我来迟了三年,迟了跟你撒娇的机会,迟了听你宠着我的声音。终究还是一个人来,一个人离去。
陌生的城市,你不再只是林惜儿熟悉的人。
肆 念念不忘
我独自走在街上,耳机里单曲循环播放着范范的《到不了》。
你眼睛会笑 弯成一条桥
终点却是我 永远到不了
感觉你来到 是风的呼啸
思念像苦药 竟如此难熬
每分 每秒
我找不到 我到不了
你所谓的将来的美好
我什麽都不要 知不知道
若你懂我 这一秒
我想看到 我在寻找
那所谓的爱情的美好
我紧紧的依靠 紧谨守牢
不敢漏掉 一丝一毫
愿你看到
你眼睛会笑 弯成一条桥
终点却是我 永远到不了
感觉你来到 是风的呼啸
思念像苦药 竟如此难熬
每分 每秒
我找不到 我到不了
你所谓的将来的美好
我什麽都不要 知不知道
若你懂我 这一秒
我想看到 我在寻找
那所谓的爱情的美好
我紧紧的依靠 紧谨守牢
不敢漏掉 一丝一毫
愿你看到
我找不到 我到不了
你所谓的将来的美好
我什麽都不要 你知不知道
若你懂我 这一秒
我想看到 我在寻找
那所谓的爱情的美好
我紧紧的依靠 紧谨守牢
不敢漏掉 一丝一毫
愿你看到。
你在电话那头温柔地说,惜儿我明天回去,来车站接我好不好?
晚风轻抚,撩起耳边的发丝,淡淡的香味。不管你在哪里,你回来,我都在这里等你。
致我亲爱的陆衡风。
03.04.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