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亮程在《一个人的村庄》里有篇名为《寒风吹彻》的文中写道
“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
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
独地过冬”。
这句从作者指尖无意中溜出的一句话让我慨叹了许久,特别是当有些事情注定要孤身面对,即便是最亲近的家人,朋友都无法提供援手的时候。孤独在凛冽的寒风中尖叫,却收不到一丝一毫的回音的怅惘无助叫人窒息。
“你要禁得起孤独。”
但是生活总爱戏弄剧中人,它叫我们学会孤独,却又降下恩赐,叫我们学会接受生命的厚赠。像把淡水鱼丢进海水里,淡水鱼为了维持外环境的平衡,就会不断地把自己体内水分排出,最终会因大量缺水死亡一样,当生命选择走在铁索栈道时,一个从天而降的钻石都容易将人抛至万劫不复之境。
四年后,追着毕业留言上那句“未说完的话”,硬着头皮拜访那位“智商和情商互成相反数”的“人精”大佬(为什么是人精,因为他最爱喊那句“浓缩就是精华”,短小精悍说的就是他。),打破砂锅问个究竟。
“你还有什么没说完的话吗?”
“额。。就是”
“就是”
985工科男说话这么吞吐让我不禁想为他捏一把汗。
“算了,都过去那么久了。直说无妨”
“我喜欢你。初三那年。”
“我好像说错了。从坐你同桌开始就有了。”
???今天不是愚人节???
好吧,这单由老师和同学一手掺和,而当事人表现地丝毫不以为然的“恋情”,现在想来还真有点好笑。别人看我们,就像两只福娃。身高在作祟!喜欢好像这是明摆着的“事实”,一点都不意外,别人胡乱地叫着,当事人耳边风地听着。因为莫名奇妙地被凑合,不管别人千调万调,老师在换座位的时候总会顾及大众意见,然后就莫名奇妙地做了两年有余的同桌。
再后来,中考发挥超常的他和失利的我又莫名其妙地上了同一所高中。
真的莫名其妙!相差了30分的我们竟然在同一所高中。我记得常奶奶(最可怕的数学老师——不管你是优生还是差生,在测验考试中没有达到她对你的期待,就等着脑袋开花吧)在填报志愿结束后操着一把东北腔问我
“你(ní)估(gǔ)计梁XX会去哪?”
我心里嘀咕,这不是心知肚明嘛,您的得意弟子不去纪中去哪呀?
听我回答完,她笑着回头走了。我没多在意,反正没问我去哪。
到了今天,我想把疑惑一并解开。干脆把砂锅砸了瞅瞅底。
“你为什么不去纪中” 我很平静。
“我就想着”
"?"
“感觉纪中一中也差别不大” ”去哪不都是学?”
“是么”
虽然同是市里最好的两所学校,但是在尖子和保送清华北大层次二者差距不是一般地大,不过像他这样的高智商分子到哪应该都一样。
“但想到你去不了纪中<旺柴>” “我还是选择去一中咯”
“”woliegequ<害怕>”
“都说是往事了咯”
高考考完了,一切好像都结束了。往事如灰,再次打开那个沾满了尘土的木匣子,本只是无意,却找到了一把生了锈的钥匙,解开谜团的那一瞬金光刺得眼酸疼。
“如果中考后我向你表白,你会答应吗?”
“当然”
“”忘了说了,等你这句话等了三年”
上了高中后,你还是喜欢一考完试就把成绩单炫耀给我看,习惯晚修后拿本物理或者科幻书不打招呼地坐在我旁边或后边的椅子上,翘起个二郎腿,得瑟地看还在作业中挣扎的我。
文理分科,我们在自己的领域上渐行渐远,我看着你一次次站在年级领奖台上耀眼地发光,我追寻着那道光,一万点不甘。普通班和重点班是两个无法逾越的鸿沟。当我第一次站上领奖台时,你知道我和多少个黑夜和白昼打过交道。
这本是道不会有答案的题目,我们都是5年后的老人,拿什么流转时光?
“不管怎样,都过去了”
补上一个遗憾作为过去的祭礼吧。
过去的,就别回头啦。阳光很好,天空很晴朗。还有,明天真好。
祝贺你,考上了我梦寐以求的学校。未来,愿安好!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
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