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以朱自清老先生的《背影》开篇吧。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立支持,做了许多大事。哪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有人说《背影》非有阅历者不能通透,卡夫卡说过人们为事物拍照是为了将其赶出心中,我的故事则是一种闭眼的方式。在我眼中一部相机和一支笔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都是用来记录的工具,甚至于不吐不快,对于一篇没有情感的文字如同没有灵魂的人,一张没有情感融入的照片也只能称作照片亦或是随手拍。
摄影并不简单,拿手机随手一拍不能叫做摄影。
杨晓利老师说摄影的本质是瞬间性,最高境界是艺术情感的表达。
上图的作者凯文*卡特,在这张照片获得了普利策奖之后便自杀了,它的情感饱含在作品里面,他希望救助这些人们,他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救助这些人们,但他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太微薄了,于是陷入深深的抑郁之中。
一张照片如果仅仅是曝光正确,色彩还原,用光规矩(眼神光,主光以及辅光的运用),是不能称作艺术摄影作品,充其量只是一份作业。
无论是拍摄者还是欣赏着,当你面对一幅优秀的作品时你应该能够从相片中体会到摄影者的饱含的情感,而如果一个摄影者没有感动到自己,又如何能够拍摄出感动他人的照片呢。
1948 年冬至1949年春,布列松先后采访了中国的北平、南京、上海等城市,这张愁容满面的男孩子照片,是在南京市民买米的队伍中抓拍下来折,照片揭示了中国人民的悲惨和苦难。布列松是一位善于思考的摄影家。著名的美国杂志摄影家协会主席B·格林曾说:“看上去,布列松的摄影好象是漫不经心随手拈来。但实际上他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
上面是布列松脍炙人口的一幅名作,中间完美体现了布列松关于决定性瞬间的内涵,但是如果你没有摄影对象形成感情对接,又怎么能够感受到摄影对象的决定性瞬间呢(对,摄影永远是以对象为中心)?
在纽约105街区,一个小流氓将枪直指摄影家的镜头。"他只有11岁,却学会了一切狰狞。"摄影师克莱因回忆说:“当然,他手里是一把假枪,他正玩的也不过是美国孩子街头巷尾惯玩的游戏。但在我看,这一瞬间早已不再是儿童的游戏。”
布拉弗曾说:摄影是人们经历多年的努力结果,并且会继续开拓下去--摄影必须朝改善人的形象和生于斯的环境而努力。人和环境是多样性,且经常会改变的,我们要把观点放在上面,才有可能使影像表现永保丰富。
所以当你发现你的摄影作品没有提高,缺乏艺术性,缺乏感染力,缺乏震撼力,欣赏着不愿意看你的作品的时候,你要从作品的内涵中去找原因,你是否与拍摄对象对接了,比如拍人像,如果你没有深入的了解你的摄影对象,没有与他形成对接,你又怎么会找到这个人的决定性瞬间?比如拍风景,如果你没有体会到自己对于大自然中特定事物蕴含的微妙的情感,你又怎么会找到一个最适合的角度,并能在众多参数中寻找到自己最想要的组合?
禅宗说只要活在当下,日常生活便是参禅。而摄影也是活在当下的一门艺术。摄影是个伟大的发明,我们每一个学摄影的人应该从作品中了解自然,了解被摄影对象的同时,我们更应该重新了解我们自己,我们自己的经历,审美观以及艺术观,当你真正的了解了你的摄影对象和自己是你才真正走上了艺术摄影之路。而到那时,你会发现摄影其实就是一种生活的姿态,你的摄影才算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请你们放下思考,停止对自己心灵的约束,请你们仔细地感受现在你们的位子,你们的身体状态,感受风在轻轻地吹过,请你们看着自己的内心,各种念头来来去去,就像看着一条河流从你们面前流过,不要去捉住哪一个想法,不要‘驻’在那些想法上面,请你们平和地看待自己的心灵,感受你当下的感受……(我们每个人都值得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