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
你趴在城市最边缘的,某根线上。像一条无所适从的狗,离开了家,又想着一张床。
忘了逃离的目的。除了星星的烟头,刺鼻的烟味,妈妈的疲倦,爸爸的沉默,不可歇止的翻身,反抗。你忘了为什么这是你的家。
如果我是你,像你这样可悲的话,早就睡在门前的小河里了。但对于你来说,溺死毕竟是个过于痛苦的死法。
这个世界有那么一种人,永远不会苟活,拖着一副疾苦的模样,却始终攀在光鲜的那面上。你当然不是这种人,对于你来说,所有的光鲜都只是一个目的而已。你恨也可怜他们,但最后,都是在可怜你自己。
如果我是你,又终究不是你。
她献给你一个三分之一秒的间隙,排开海的波澜,请你喘喘气。
你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好似谁揭开了你辛勤堆砌的家。
你不能怪她,她就这样离去了。如果我是你,会穿过任何悲喜,把这唯一的温度牢牢锁在自己的身体内。
你却说:“投河不必害石头。”
是啊,我又终究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