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凯的诊断结果是双相情感障碍。
他说，如果穿上病服，就会发狂，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四个月了，哪怕是夏天，也只穿全灰色的长袖上衣，而不是我们的条纹病服。这算是精神洁癖吧，我和他讨论出这么个结果。
他说话很慢，就像是被卡住的齿轮，缓慢地吐字。
“我这个病可能娶不到正常女人做老婆。”他说道。
我回以愕然，在我看来他没发病的时候很正常，我也没有见过他发病的模样。
他继续说道：“如果是那样，我就娶一个残疾或者低智的女人。”
我沉默着，在这里，大多数人都可以称为精神残疾，生病了就会沦落到这般境地吗？想到这里，我继续沉默。
在我出院前，他又发病了一次，见到他时，他安静地坐在床上，手脚被束缚在床上。
我不知道他未来会如何，只知道他是个好人，很老实，仅此而已。
我们都很想，活得像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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