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太大了,比北京还大,大到连自己都迷失了。悉尼又很小,小到仿佛一瞬间全世界都在你眼前展现。就是这么一座神奇的城市,这么一座大洋洲最繁华的城市,吸引了来自全世界不同文明的追梦者。是的,悉尼对于许多人来说就是一个梦想,这个梦很美,也很痛苦。然而美造就了新的文明,痛苦酝酿了新的思想!悉尼就是在这么一段段美与痛苦的岁月中被铸造而成!
就如人的肉体那样,我自然也成为了悉尼痛苦的一部分。来到悉尼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自己患了抑郁症。无论在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魔鬼不断吞噬着天使与我的距离,眼珠中呈现着老旧电影胶片的黑白或者棕黄色。有的时候,我的意念代表了我的眼睛,似乎时光穿梭到了一百年前,街上行走着西装打领的原住民。他们头戴着带有羽毛的爵士帽,手里却拿着长矛。在我的世界中,这似乎是当年悉尼权贵的象征。痛苦不休止的缠绕着我,有时甚至无法呼吸,心跳停止。我有好几次尝试过死亡的感觉,很美妙,这种感觉让我在无意识中与这座城市融为一体!
QVB的夜晚是迷幻的,激起的孤独像是孤海永无止境,有时候看见一个栩栩如生的酮体在霓虹灯下等待着希望,等着等着,希望化作鸟儿让他看亲自己。我们的影子有多么的脆落,微光一照,影子如油画沾水融化但有时偶然地发现,融化后的人生仿佛更有寓意。我不是舞蹈家更不是艺术家,但有时这一切无法定义,孤独给予我们忧郁这亦是艺术。眼睛一闭满脑子的烟味与酒气,是时候该把这些世俗套路给忘了。一个阿拉伯绅士再街头孤独着,巴比伦只能留在不朽,每一件事物的轻与重只有自己明白!
所以,我通常最害怕往QVB(维多利亚女王大厦)的方向走去。但由于我不得不经过那去买我最想听的音乐黑胶唱片,我有时不得不鼓起勇气走向QVB!为什么害怕QVB呢,它不是伦敦塔,也不是伊夫岛。但事实往往就是这样,并不是恐怖的事物一定让人害怕,也不是美丽的东西一定让人喜悦。是的,QVB太美了。草绿色的玻璃圆顶、只有在巴黎圣母院才能见到的彩色玻璃窗户或是螺旋式楼梯,还是拱门、柱子、栏杆以及图案复杂的皇室地砖。QVB的美让我害怕,每当遇见她或走进她,我瞬间感觉我已在她面前消失,我已经不存在了!我对一切都感到无能为力!因为如此的害怕她,我有时不得不躲在她底下的Townhall火车站,坐在一处偏僻的楼梯阶上,喝着一杯一澳币的无糖咖啡,从下往上的仰望着她。在我心里,QVB就是风华正茂的女王,她穿着盔甲,手里紧握着亚瑟之剑,一头金黄色的秀发,一双蓝如宝石的眼睛。这样的她难道不美吗?难道不让人心生敬意吗?多少男子会跪于她的剑下啊?
那夜烟火,一半是眼泪,一半是海水。有一个夜晚是让所有悉尼人期待的,那就是跨年烟火之夜。十二月三十一号的悉尼歌剧院当然也就是最美的、最浪漫的!那一天不仅仅弥漫着爱情的氛围,亲情、友情、乡愁让歌剧院忽然有了生命力!从那一天的清晨开始,大量的,来自不同文明的悉尼人,一家家、一对对或者一个个的,纷纷来到可以从远处看到悉尼歌剧院的位置,占一小块地方等待着夜晚烟火的来临。回想着那年,当盎格鲁-杰克逊人发现了这片土地,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撒下了文明的种子,带来了工业革命的结晶,带来了民主与自由,更是带来了以莎士比亚为主的西方歌剧。在随后的历史长流中,在这块女王的土地上,女王包容了来自不同文明的文学艺术,就在这个文艺融合过程中,悉尼因此成为了新的弗洛伦萨,带领人们展开了又一段文艺复兴之旅!
艺术是一座城市的生命,因此悉尼歌剧院就是悉尼的心脏。所以烟花在文明的心脏绽放散发在每一个看烟花的眼神中,散发在不同的文明中与之融合勾画出了一副“文明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