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一百五”,是给逝去的亲人扫墓修葺坟墓(俗称添土,意即为逝者整修“房屋”)的日子。想想七八年没在家里添土了,正好有时间回老家,便早早定下了闹钟,五点一刻,出门,带了一张铁锨,从雨落山南坡赶往公墓。在路上早已是人来车往,骑车子的,开电动三轮的,开手扶拖拉机、小轿车、面包车的都往一个目的地奔去——公共墓地,葬着仙逝亲人的地方。
到了雨落山东南边的公墓后,路边已停满了大小车辆,村里的老少爷们早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推小土车的,拿袋子装土的,还有个大哥用手扶拖拉机拉了一车土倒在了路边,也有用铲车从山下运土的,一个目标,赶在出太阳前给逝者修好居所……好让逝者安息。
母亲去世三十多年了,父亲离开我们也快二十个年头了,“思念隔了一个坟墓,你在里头,我在外头!”用大镢刨去坟前的荆棘,用铁锨铲掉坟墓上的荒草,再用袋子到二十米以外的路边地里,装上新土过来倒在爹娘的坟上,这就是添土了。然后,再用铁锨到路边找个大草墩子,切成一个方块,再用铁锨从底下铲起来,端着放在坟头上,既增加了高度,又方便以后上坟时压坟头纸用。
见志哥也在给二大爷添土,过去拿大镢刨去坟前的荆棘,每当我们赶不回来添土时,大多是在家的大哥受累代劳了。侄子波与在远在天津的山子也回来给大爷添土了,这边差不多了,与志哥也去给大爷添上新土。唉,三十几年的光阴,那些看着我们长大的老人们陆续都在此安息了。
这一个个的坟头土堆,住了我们的至亲父母,祖辈们也在此安息。来为亲人们添土后,感觉堵在心中的乡愁消失了,心中释然了……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父母在里头,我在外头。廿年生死两茫茫,何处再见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