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跟着您吧,当牛做马我都愿意,只要给我口吃的就行了。”
“你真是爹娘死了?”
“嗯”说着,小姑娘又抽抽噎噎起来。
“那你家的房和地呢,就算卖了,也该有不少钱才是。”
“路上被强盗抢了。”
“奇怪了,分明你看起来也值几个钱,强盗干嘛不连你一起抢了?”
其余三人心惊,虽不敢言语,却觉自己主子着实太凉薄了,居然如此为难一个小姑娘。
“……”
“再不说实话,就滚下去!”
“其实我是逃婚出来的,爹娘要把我嫁给地主家的傻儿子。”
“地主家的傻儿子有什么不好,不就是傻点嘛。”
红豆急了:“非让你取个丑女当媳妇你乐不乐意?”
“当然不行”漂亮的也不行啊!
刘舸想,现在把她赶走她也没去处,先走一步算一步,等之后再想办法安置她吧。刘舸为避嫌,也为装得像些,把另外两名护卫也叫上车。
一行人先到了顺和县,知县带人在官道上侯着,看他们车马过来,拦下简单询问,见一大车人并未生疑,只问是否见过一辆官家的车,都答“没有”,于是,生怕他们挡了大人物的路,便叫他们赶紧走了。
于是他们一行就这么混进了县城。
知县大人直等到天黑也没等到人,监察御史大人竟消失了,百般打听也没有消息,只好收工回府。
刘舸让其他人解散休息,只带一个随从酒馆茶馆的转,了解顺和县情况,官员德行,治理能力,却发现顺和县百姓抱怨的都是大环境,而非官员本人,比如治安问题,又如农民借高利贷种地,因利息过高,连自己的田地也只能赔给富人。这些刘舸无力改变,只能一一记下。
到顺安县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县衙已得了消息,并无人迎接,城中干净整洁,邻里和睦,街上连吵嚷声都听不见,打听得来的都是一片盛赞之声,然而刘舸觉得太不真实。这些老狐狸都不是吃素的,自己多半已经暴露了。
因对方已有所准备,再要打听什么已不可能真,他终于得空给李圭月写回信。
第二日,行至天黑,五人已经人疲马乏,但依旧没有店家,连行人也未见。好不容易看到一处灯亮着,似乎是个小酒家。可刘舸却下令不得进入,继续往前走。
红豆不解,问刘舸:“哥哥,都已这么晚了为何不进去休息?”
“那店有猫腻,沿途官道明明有马匹跑过的痕迹,到那店家附近却没有了,而且店灯火均是亮的,看起来住了很多人的样子,可是门口却什么痕迹都没有,显然刻意打扫过。”
“哦,原来是这样,哥哥好聪明。”
不一会儿,车里几人都开始打瞌睡,红豆的身子也不自觉的往刘舸身上靠。刘舸醒来,把她扶正,叫自己小厮小楼进来睡会儿,自己去赶马。
还好今天十六,有圆月相助,否则这样夜里赶路,恐怕连路在哪里都看不见。刘舸看着那圆月,想起圭月,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和他一样看着同一轮圆月?
正想着,两旁树林的暗处突然冲出几个持刀的黑衣蒙面人。几人一拥而上,他大叫“快醒醒”。
两个护卫职业习惯眠浅,且迅速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及时挡住了砍向刘舸的刀,另外一人从车内打到车外。护卫让刘舸快进车里去,刘舸却没有。因为他发现,黑衣人对他并无兴趣,他们不过是要拖住护卫,好让同伙可以往车里去。
随后果然听了车里女子一声尖叫。
刘舸在护卫耳旁悄声说了句话,护卫会意将对面的黑衣人用暗器刺伤,然后立即返回车里,将行刺的黑衣人杀了扔出车外。
车里红豆为保护小楼被刺伤,不知什么情况。小楼在慌张替她止血,跟她说话。
刘舸也捡起刀自卫。
对方还剩八个人,自己这边却只有两个半人,还有两个拖油瓶,很难脱困。刘舸在心里盘算着,好在今天给圭月的回信已经一早就寄出去了,死也算是把该说的都说了,可是不知圭月会伤心成什么样,想到这里忽觉不能死,必须活着,于是振作精神想脱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