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为的举动让这些人感觉受到了侮辱,他们手中握着剑,可是谁也不敢上前趟雷。
他们不敢上前是因为怕手中的剑再次被收走,只听“呀”一声大吼,为首的黑衣男子几步蹿出,一把剑在手中划出十多个剑花,其他人也似被给予勇气般,也冲了过来,对陆无为上下夹攻。
陆无为身姿轻盈,他在躲避剑锋时还不忘将自己手中的剑也还了回去。只见他身如飞燕般在这几个人身边游走,他一双手同时出招,分别击中几人背后的天突,华盖几处穴道。
“截手九势,小子你怎么会我们峨眉派的武功。”被伤的几人倒在了地上,他们痛得龇牙咧嘴。
陆无为低着头,微笑道:“原来你们是峨眉派的,即是大派,为何对一小姑娘紧追不舍?”
他的这一句话顿时让几人变了脸色,他们现在的脸色青的发紫,简直是比刚刚被陆无为打伤还要难看。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抓起手中的剑狼狈的逃走了。
李易痕本想再要几笼包子的,可是在陆无为再走进这茶肆后,他便忽然觉得这包子可能是吃不上了。
茶肆的几桌人在那陆无为与那几个峨眉弟子缠斗时并没有走,而他进来后,那几人则是面露凶光,似是已经锁定了他们。
只见一大胡子,身材肥硕却敦实的中年男子忽然沉声道:“这位白衣小哥可是顾辰珩?”
顾辰珩好似特别好认,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一身白衣,话不多,一张脸永远是一个表情。
陆无为坐回座位,顾辰珩看向那大胡子,一双眼睛里平静却又如冰川般冰冷:“正是。”
这一句话似是一个机关,现在所有的机关都被开启,那大胡子手边的双斧已经握紧蓄势待发。
另一桌一老者,手中一个水烟袋似是忘记放在嘴里,他看着桌上爬上来的蚂蚁,似在出神。
大胡子对面坐着的是一低头吃包子的书生,他的眼睛发青,身子瘦弱,似是病得很重。
他似被包子的汁水呛到了,不停的咳嗽,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可是即使这样,他还是拿着扇子不停地为自己扇风,显得滑稽又惹人怜悯。
老者旁边坐着的是一位黄衣少女,她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张面容,那露出来的脸甚是美丽。少女手中把玩着笛子,却不想将它吹起。
蚂蚁好似有自己的一条路线,它顺着看不见的线爬着,它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阻碍——一只茶碗。对于一只蚂蚁来说,茶碗可算是高山屏障。
蚂蚁顺利的爬上碗口,只可惜一脚踩错,掉入了茶碗中,苦苦的在茶水中挣扎。
病书生的咳嗦忽然停止,那少女也忽然将笛子放在嘴边吹奏。
笛子本应有悦耳的声音,可此时,却成了一种痛苦。
周围茶肆的人都被震晕在脚下,依然不动的只有七人,那便是顾辰珩,陆无为,李易痕,老者,大胡子和那书生,还有一人自是那吹笛子的少女。
顾辰珩依旧没有出剑,可大胡子却已开动,他那两把大斧势有千钧重,一斧劈下,桌子裂成了两半,地被砸出大坑。
顾辰珩的椅子又挪到了一处。李易痕看着那桌子啧啧道:“无为打架都到外面打,为的就是不破坏这小茶肆。”
他说罢,便看着那几人道:“你们可莫忘了赔这茶肆钱”
老者的水烟袋忽就出现在李易痕的面前,他阴森一笑道:“死人是不需要钱的。”
“这你就错了,死人也需要钱,只不过是纸钱。”李易痕一只手便如游龙般向那老者的脖子划去。
老人的肩一扭,如错位般从李易痕手下逃走。
“烟枪游蛇?”
老人的水烟袋又到了嘴里,他不忘吐出烟圈道:“小子有眼光,若是求饶便可饶你不死。”
李易痕则是笑道:“还请前辈指教。”说罢,他便如离玄的箭般快速冲出,他忽就又到了老人的面前,一伸手便抓住了烟袋,两人你推我挡来来回回,便过了二十多招。
顾辰珩这边似是拆房般,那病弱的书生一把扇子竟是由玄铁制成,他与那手拿重斧的大胡子,一个主快,一个主力道配合的十分默契。
确实十分默契,茶肆中可见的桌子椅子还有茶碗全部被他们破坏殆尽。
李易痕见招拆招还不忘为两人科普知识:“铁扇不要命,千金旋风郎。”
铁扇不要命说的便是他身子患的是绝症,病人是没有负担的,早死晚死都是死,可正常人便会有想多活一时的心态,一个人若是对上一个不怕死的人,那么胜负便立分了。
千金旋风郎的名号是因他那双斧子有千斤重,任谁都无法挨下这一击,而这大胡子,是使用重斧中动作最快的人。
顾辰珩似是根本不想还手,此时他也像猫逗耗子般与这两人在狭小的茶肆乱跑。他这样做是对的,因为茶肆狭小,那两把重斧其实是很难发挥的,所以大胡子便把所有碍事的桌子都劈了。
黄衣女子似是乐兴大发,一曲不够就再来一曲。
她觉得此时是无人能靠近她十步内的,可是她错了,陆无为慢慢的走到她身边,女子转过头,她那被头发盖住的半张脸也露了出来,若说女子头发外的脸如天使般美丽,那么她发下的脸便如地狱恶鬼般可怕。
那一大片黑色的胎记将原本白嫩的皮肤覆盖,上面还有着可怕的抓痕,可见女子曾经是多么痛恨这半张脸。
她转过头,对上陆无为的眼睛,她本想从陆无为的眼睛中看到惊恐的表情,可是陆无为的眼睛还是那么平静,只听陆无为温温和和的笑道:“姑娘,你的笛子吹得有点恼人。”
黄衣姑娘忽然不知该怎么吹下去,那刺耳的笛音停止,陆无为的声音便更加清朗明亮:“多谢,你真是个好人。”
这句话好像有十多年没有听人对她说起,或是在她出生后便没有人对她好好说过话。
大胡子的声音忽然有些吃力,但依然粗犷:“你个贱蹄子,看到男人就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我呸,老娘喜欢什么时候吹笛子就什么时候吹,用你管。”黄衣女子的话虽刻薄尖锐,可那声音却是很动听,比笛子声要悦耳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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