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以来,很少码字写文章。尤其是认真回忆了一下,写父亲大人的文字更是寥寥,一来是自己惰性渐长,二来是庆幸于越长大越懂得对父母说爱的表达。希望借着今天父亲节,记录下与父亲的点滴记忆。
对爸爸的误解
爸爸不到二十岁就参加工作,妈妈则在老家顾着几亩薄田带着我们兄妹生活。我在家里排行老四,老大是哥哥,老二老三都是姐姐。爸妈很喜欢孩子,尤其是我老妈,希望能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据老妈讲,那时候怀我老家没有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可以检查得出来男女,但是根据酸儿辣女的推断,我应该是个儿子,尤其是我爸,在得知我妈生我以后,出车回来就急急忙忙开车赶回家,他没问男女,就直接在商店买了一套男装小衣服。回到家一问是个女孩,后来就回去退了衣服。这些消息来源于我稍长大后,爸妈在我面前争论谁更疼我,他俩互揭老底我才知道,相亲相爱一家人也会相斗相害这事真的有。知道这个事情很长一段时间,我就对我爸"耿耿于怀",大天蝎座的人就是爱憎分明不能将就。每次老爸稍微惹到我了,我就会说你分明嫌弃我是个女孩,小时候就给我买男孩的衣服,后来还去退了,你究竟是退了还是换了一套女孩穿的?他说记不清了,一遍又一遍解释,说真没有嫌弃我是女孩,男孩女孩都一样,爸爸多喜欢你啊。后来这话我信,是真的!
童年记忆
小时候记事起,每次老爸周末回家,我都能得到一个小礼物,自动飞机,绿色会跳的小青蛙,积木,弹珠等等,我的玩具总比其他小伙伴要多的多。而且每次他周末回家,我困了一般都不会去床上睡觉,非得坐在他腿上,让他抱着我睡,每次我妈都会严厉呵斥我,说你爸上班那么累,回来你还撒娇打磨人,自己去屋里睡。我一般都是头一扭,跟我爸告状,然后我爸就会说,我们乖乖还小孩儿呢,没事抱着睡吧,累啥啊不累!所以我的童年基本记忆都是在老爸的膝盖上度过的。
平时家里的几亩地都是妈妈在打理,每到农忙时节,老爸会回家帮忙。我只要一见到我爸,就会抛弃我妈。老爸去哪都带着我,去上街买菜、去朋友家串门儿、去跟朋友喝酒小聚、甚至高温天气大中午去麦场里翻麦子都甩不掉我,为此哥姐们给我起了个外号--跟屁虫。天天见了我就喊,小尾巴,跟屁虫。把我气得不轻!后来老爸为了让他们都能到更好的学校读书,初中的时候,给他们转学去了安阳,我的世界一下子清净了,也变得无聊了。
中学以前
小学四年级我也转学去了哥哥姐姐所在的城市,离开了妈妈。九岁十岁的年纪,其实对父母的依恋是很强烈的,老妈要顾家里和老人,老爸要工作,我又与哥姐们朝夕相处一起生活了。哥姐们很疼我,除了不让看电视之外,其他基本是有求必应,我的日子过得也是悠哉悠哉,努力上进的好学生一枚。
高中住校,离老家和老妈比较近,每月回家一次,学校有亲戚是校长,偶尔回家也是觉得挺新鲜,只是每次考试我还不知道分数,我老爸就知道了这点让我很尴尬,撒谎都不能。后来高强度的学习生活,我感冒不断,又有点鼻炎,基本一年感冒五次,一次一个月不好的节奏。老妈不放心,每次爸爸周末回家返回城里时,我妈都会叮嘱他,时间来得及去学校看看我,我爸说去了好几次,看我挺好的就回去忙他工作了。直到有次我回家,妈跟我说:你爸常去看你,我说什么时候的事?她说上周还去了。我说我没见他啊,一会我爸回来了,云淡风轻地说,哦,我去了,你们正在上课,就没喊你,隔着窗户看了你一会,我就回去了。然后就是我妈和他的争论,具体什么内容不记得了,我只觉得这是亲爸,真的只是看看。嗯,也挺好!
读大学的时候
大学是我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出省,我激动兴奋的不行,老爸送我去武汉。下了火车是他的同学崔伯伯派车接的我们,我爸提前一天到学校把我安顿好,他就拉着我去了崔伯伯家里做客,然后给我介绍这个伯伯,说是驻武汉军区的,家里没有姑娘,只有一个儿子在武汉读大四,以后喊哥哥,在学校有事一定要找伯伯,就把我当人家闺女似的托付给人家了。虽然我是一百个不愿意跟陌生长辈打交道,可是前几个月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他家一次,他们对我也好很热情,可就是觉得特别扭,再后来还去了一次哥哥和女朋友开的公司,再后来就跟同学们厮混了。后来暑假回家我才知道,我爸把我安顿好以后离开学校大门时,其实是哭了的,崔伯伯看他眼眶红了劝他,孩子总有一天要飞出鸟笼去,有同学熟悉了就好了。我拿这事儿打趣我爸,说老胡你送我去学校,走的时候哭了?我爸一口咬定说没哭,别听你妈瞎说,但是我却没忍住哭了!
军训的日子特别难熬,只要一休息会,我就忍不住要去电话亭跟我爸妈吐槽一会,有时候是我妈接的电话,我总能在一边听到我爸时不时插句话:多喝水别中暑了、没钱跟我说、晚上别乱出去逛不安全、啥时候放假?国庆节回来不回来?……每每听到这些,我嗓子眼儿就立马堵住了眼泪要来。后来学校工作忙碌起来,同学们也都熟悉了,他才对我放心一些,说总怕我上当被别人欺负。
毕业后那段时光
毕业后,爸妈极力忽悠我回家,离家近亲戚多有事可以互相照应。于是我抛弃了和同学们南下深圳的想法,恋家癖发作回了家!去我们小城电视台实习了一段时间,然后为去省台做准备,省台呆了不满一年,在老爸为我努力奔走找编制的时候,我悄悄跳槽去了报社,稳定下来一番游说他但是没有怎么批评我,再后来工作感觉不对又跳槽几次,最后才稳定下来!每一步他都格外关注,但是却从不横加干涉,路自己选,学会自己走,他变得只给建议和鼓励,我就觉得我姑娘是最棒的,才使我有动力面对很多问题。还有他那句最经典的话:委屈不开心就回家,爸养你没问题。
第一次父亲节杭州之旅
2015年父亲节和端午节重叠,有几天假期,我提前悄悄约了老爸时间,让他来郑州小住几天,他说家里一堆事呢?我说家里有老妈,你先出来逛逛呗,我陪你!我们订了机票去了杭州玩了三天。老爸工作关系一般都在北方城市里出差,这次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下江南,激动坏了!面对美丽的空姐打招呼,他客气礼貌地回应,还夸人家把乘务员姑娘夸的乐哈哈,报纸茶水伺候得老爸特别周到。一路上老爸激动的像个孩子,问这问那,而且他那天生自来熟交际家的能力,跟谁都能聊的来让我很是佩服。晨练一会认识了一七十多的老太太,孩子是浙大老师,一会他就把人家家底了解清楚了,还感叹一句,得对我妈好,老了没有伴儿多可怜,再多钱也没意思,你看刚老太太,孩子不在一起没有老伴儿,一个月几万也没意义。我听完汇报给我妈,我妈连连夸赞老爸觉得高!偶尔有次听说他想去海南,我问他真假?说想去找个冬天去吧,那里不冷住几天玩几天。不然和胡伯伯一起,他每天都过去住一段,老爸却说,晚些时候再去吧,你姥爷每年冬天都在咱们家,我们出去玩了谁照顾他啊?九十岁的老人身边时刻需要人。这也是我佩服老爸的地方,心地善良,善待老人,足以做我们兄妹一辈子的楷模。
2017年的父亲节
一大早醒来,发现圈里被父亲节快乐刷屏了,于是我打了个滚趴在床上,尽量用正常语气给老爸打电话,问候一下我家父王过节吃点好的,缺什么跟我说。然后第一句话就是,你竟然还没起床?我立马就坐起来了,说马上就起来,今儿父亲节,给您问安呢!我妈接过电话说,哦,父亲节啊!行,中午不用你爸做饭了,我们俩正去教堂守礼拜呢,中午回家给他炖排骨吃。多炖点儿,下次回家我报销!老妈说,好嘞,我们忙了啊,你自己弄点吃的吧!
写给广大子女的话:
挂断电话特别心安,快乐不过如此,有事做,胃口好,心情舒畅,家庭和睦,有生之年及时尽孝,愿天下父亲们,都能安享晚年,幸福生活!
2017.6.18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