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点,坐在深夜的医院长椅上,冰凉的触感通过神经刺激这我的脊椎。
医护台上亮着灯,或许因为夜已经深了,所以只开了一排小灯作为基本照明,带着微黄,略显昏暗。
天花板上下垂悬挂着的电子表,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空荡的走廊里,任何一点声响都会被放大,仿佛平静的湖面中央荡开一点涟漪,护士不知道去哪里了,只留下昏黄的灯光和孤独的我。
视线的远方,是那昏暗的走廊,那长廊的尽头,是听不见一点声音的寂静。
父亲生病住院,我在医院陪护,倒晚班。陪护病人是件难熬的事情,尤其是第一晚,父亲做完手术回到病房,需要打一堆的点滴,必须有人看着。
打针一直到半夜,方才打完,父亲睡了,我闲着无聊,便出门逛逛,在走廊里走了几个来回,停在病房前,不自觉的向里面看了看。房里还有患者也在输液,还没睡,借助着微弱的光线翻看着报纸。
手背上的针头连着一根输液管,输液瓶里的药物一点一点的滴下,滴进药液的声音,在这死寂一片的宁静中仿佛也能够听到。
思来无趣,便想着下楼透透气。一脚探进电梯,里面空无一人,空荡荡的电梯里,金属银色的墙壁,反射着我的影子。轻轻按下一楼的按钮,看着电梯门缓缓的关上,心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在这狭小而封闭的空间里,心情如获至归。
小时候特别不喜欢医院,更不用说在医院里过夜了,因为医院是各路恐怖故事的聚集地。我胆子小,所以就算生病,我也是选择吃药,而不是去医院打针。
但是当我在医院绕了几圈之后才发现,医院其实并没有那么的恐怖,它不过是一个会涉及到生老病死比较多的地方,真正让人感到害怕的是医院所独有的那份安静,安静到极点没有一点噪音的可怕。
当我明白这些,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走出医院,来到马路上,街边的店铺都关门了,漆黑的街上,仿佛世界陷入黑暗,好在晚上有宵夜在街上卖,我买了些吃的,守着这寂静的街道,心情却意外地感到孤独。
叹了口气,借助着月光看表,依稀看见,此时凌晨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