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就是我

名字对每个人来说,只是个符号、代号而已。尽管先生、小姐,年长年幼,冠之以各种各样称呼,但只要有你的大名在,那就是你。

我的名字也不少,从小在家属亲戚中的小名,就是这封面上逗人的小猫(小毛)。哥哥是大毛,弟弟比小毛小,就叫阿咪。还有二个表弟就叫大小毛、小小毛了。小毛除了被称为小毛姐姐、小毛妹妹外,还有他的尊称:小毛官。此官非那官,等于对未成年的少爷、小姐的称呼。

上学了,就用妈妈给我取的名字:涵秋。据说妈妈是看了李涵秋的小说给取的,又是生在秋天,又是五行缺水。谁想得到这水却给我带来了无限的眼泪。

后来,抗日战争时作为流亡学生就读于天目山青山殿高一时爱写写什么的,脑子一转转到了名字上,校刊上我的大作虽只登过一篇《阿莲》,笔名倒想了不少:朱琴、含九、翠含秋等。想到了哥哥弟弟都是“志”字辈,就没我的份,不是重男轻女?我也取一个,就叫志群。

解放后参加工作就用上了它,直到现在。

当然还有些被硬加的绰号,不想在这里流传了。

还有一个无声的代号。

我名小毛,确也形似神似。头园、脸园、眼睛也是园园的;我哥哥从小老成,不象我“闷皮”,我却象小猫一样爱撩拨他,不过他却从不因此生起。他只是说我象皮球一样,园得滚来滚去,拍一下,跳得老高,惹不起。

伯父与我们住在一起(各半)。他是个鼻子红红又干又瘦的老头子,人称康老爷。平时板着长脸很少笑容,但三杯下肚就红光焕发了。特别见了我,脸上象绽开了花。他为我发明的无声代号,就是以双手拇指、食指接起来形成一个园,接着洋洋得意地对我呵呵地笑。

小学毕业时,我第一次去嘉兴外婆家(后母的娘家),英俊潇洒、一身西装的心放表哥,见了我竟也打出了这个手势。他们这对年轻又时髦的夫妇,十分喜欢我,可是腼腆的我,却羞愧得恨不得象小猫一样逃走。

至今小毛、涵秋、志群三名仍有人叫,园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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