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23年6月3日,06时13分,北纬28°21’东经108°56’冉家沟,“轰!…”一阵剧烈的晃动袭来,这地震总共只有短短5秒钟,在余震将尽的半秒之际,26岁的彭蒿渐渐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来,他撩开棉被,头转向右方,这是他房间里一扇横跨墙壁一面的玻璃大窗,只有靠下方及腰的墙体遮挡,他怅然若失地窥望着窗外的一切,遂踏上双鞋,站起身来,缓缓地向窗户边走去,他内心此时甚感奇妙,不免惊奇此时此刻,竟与梦中场景一模一样,他站在窗前,茫然又无比惆怅地怅望着窗外……这时,一种似乎是他在梦中才听到过的声音,乞鸣,哀嚎,在此刻又似在渐渐“苏醒”:“…牤!…惘……”………
《大结局》
(文中诗)——为何,凯撒如巨人般骑跨着这个狭小的世界,卑微如我们的人只能在他巨大的双腿间走过,只期盼着能够如奴隶般卑贱低微地死去,错不在命运,而在我们自己……
——莎士比亚《朱利斯·凯撒》
<大结局后续番外篇>——《走了》
06时08分,楠竹坡,这是一处大于45度倾角的山坡,19岁的实习医生,“秧姑”行走在这葱茏,苍郁的半山腰处,“秧姑”二字,并不是称呼,她的名字就叫秧姑,全名“骆秧姑”。这个美的像薰衣花海般的女孩,虽然外面穿着白大褂,但掩盖不了,浅浅紫色系衣服散发的独有气质,娴静、忧郁、浪漫,似樱草花般悠然绽放,她发髻处紫白相间的斑点发卡,所带来的点缀感,似画凤(龙)点睛般,无以言表且惊为天人。
此刻她正挎着医药箱,不紧不慢,蹒跚地向着山顶处走着,低头看路的她,并没有察觉到前方发生的事情,恰好此时,那个酒疯子,不知何时摔了一跤,此刻正蜷卧在秧姑要行经的这,似路非路的路边,他的酒瓶依旧“如影随形”,右小腿似乎被石头划开了一道口子,他挽起裤腿,正无助地用手捂着这还有些许血迹的伤口。秧姑走到了疯子的身边,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向前走去,但走了两步半以后,她,却又停了下来,转身回到了疯子的身边,看了一眼疯子憔悴的脸庞和既疯癫又痛苦无助的眼神,然后蹲下身来,目光锁定在他的伤口处,她端详了些许,疯子此时却是一直看着秧姑的眼睛,看得出奇,入了神,并不在意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
秧姑打开了自己的医药箱,“唉…”发现空无一物后,她无奈地轻声叹了声气。随后她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开始向道路右方走去,不一会儿,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疯子的目光仍是停留在秧姑身上,终于,秧姑采来了一些苦蒿,她继续蹲下身来,在地上找了两块石头,将苦蒿捣碎,敷在了疯子腿上的伤口处,随后她又从白大褂的口袋里,取出了半卷纱布,将其缠在了敷着蒿草的伤口处,自始至终,二人都没有任何的交流对话,疯子只是一直看着,眷望着秧姑的眼睛,而秧姑也只是一直自顾自地帮其处理着伤口,简单包扎完成后,秧姑挎上了医药箱,站起身来,疯子在秧姑转身离去之际,默默地淌下了一滴泪水,这泪珠,或是来自离别的怜悯感激之情,亦或是源自某种重逢的喜悦之泪,没有人知道…
近山顶处是一处较为平坦的地势,那里有一条不宽的马路,左右绕山延展,向山后蜿蜒而去,这条路,我们仿佛望不到它的尽头,也看不到它的源头,它,只是似一条玉罗带般“系”在了这山腰间。一辆双排座的货车正停在路边,车头向右,一个比秧姑大几岁的男人,此刻正背对着她的方向,依靠在车厢的护栏边,低头抽着烟,似乎是在等人,秧姑向着山顶处继续走去,一只蜻蜓也在此时,从后方飞来,并从秧姑的头顶上方飞过,日出娴静的初阳“温柔地抚摸着”秧姑那一头秀丽似水的长发,晨光映衬下的,一车一人,在秧姑的眼中只剩下了似皮影戏般的剪影轮廓,她,驻足,停留了些许,在这恰逢相慰的春晨,惬意的阳光温柔地抚慰着她双眸间,莫名的惆怅,或许还温暖着,赶路人心房的彷徨,她,一手遮挡着双眸,只是怅望……那只蜻蜓此时飞到了车边男人的上空,静静落在了他的右边肩膀上,并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这只蜻蜓的尾部,悄悄地似萤火虫般闪了一下,荧蓝色的亮光,男人并没有察觉到这一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肩膀上停了一只蜻蜓。短暂停留几秒后,蜻蜓向着日出方向的天际,悠然飞走了…秧姑此时也走到了车边…秧姑:“张文,…走了。”……………
(文末诗)任这世花火般的绚烂,与己错过,化作又一年少时,恰逢相慰的春晨,你一手遮挡着双眸…惬阳柔撒……
《完》
文中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文中“蓑笠老翁彭老——彭古民”,原型取自作者的爷爷
谨以此文献给 我未曾参加的 爷爷的丧礼 愿您在天堂 乐于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