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伦理】母子悲歌(107)

前情回顾:在堂哥们的帮助下,长江被送进医院治疗。来宝为治疗所需愁肠百结。

上一章      彷徨

第一百零七章    雪中送炭

当医生帮长江处理完伤口后便告知大家,只要伤口不再感染,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堂哥及其他几个人商议了一下,决定让来宝留在医院守着长江,他们几个先返回家。来宝想了想,觉得也不该耽误堂哥们的休息时间,便催他们赶快行动。如此,又乏又困的堂哥带着伙伴走出病房。

一瞬间,刚才拥挤的病房宽敞了不少。堂哥他们走了之后,静悄悄的病房里只有来宝守着还没醒过来的父亲,虽然她是一个姑娘家,但她丝毫不知道害怕。此刻,她在盼望父亲早点醒来的同时,也害怕承受不起那于她而言等于天文数字的医药费,真可谓是一文钱难道英雄汉啊。

许是心里有事的缘故,明明很困很困的来宝却没有一点睡意。她苦思冥想都不知道有什么生财有道的妙招。无计可施的她甚至还异想天开地期待,有好心的神仙从天而降,赐于自己点石为金的本领,这样一切困难都迎刃而解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还没醒过来的长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来宝仍然沉醉在自己一厢情愿地幻想里。直想到超脱现实,不知不觉便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时,来宝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说实话,现实生活中的她已经累得苦不堪言,也只有这温馨的好梦才能让她得到片刻地放松。

也不知过了多久,启明星徐徐升起,东方已经露出了白色的鱼尾纹。这一切都味着黑夜就将过去,因为黎明的曙光已不顾一切地冲破地平线要将大地点亮。这个时候,整整昏睡了一个晚上的长江才睁开惺忪的双眼看了看便愣住了。他想,我到底在哪儿?怎么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的?

混沌的思绪还没来得及理清,长江又望了望四周。这里的墙是雪白的,而且还摆放着好几张床,自己到底是在哪儿呢?难道是在做梦?他正在努力地在辨别自己到底在哪儿,可还没往深层次想,他就觉得头好沉。于是,他又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远一点的地方,可他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什么都发现不了。

就在这时候,趴在长江床沿边的来宝醒了,其实她是被冷醒的。因为在睡梦中,她总是被困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尽管她拼命地想逃离那让她冷得失去知觉的地方,可不管她怎么走,绕来绕去总走不出冰雪地。于是她绝望地呼喊:"我完了,我真正地完了。"

都说哀莫过于心死,就在来宝在听天由命等死的时候,她又回到现实生活中,睡醒了的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做噩梦了。她伸展了一下刚刚趴着睡被压得酸楚的双手就想站起来,就在这时,她惊醒地发现,父亲居然醒来了。

"爸,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来宝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满脸笑容地问。

长江沿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来宝就在旁边。于是,他急忙问来宝:"来宝,我们在哪呢?"

"在医院啊,你知道吗?你脖子处被烧伤了都不告诉大家,以至于你昏过去的时候脖子又在溢血的时候,把大家都吓傻了。后来还是堂哥叫了几个人,才把你抬到医院来。"来宝不紧不慢地对长江说。

这时候,长江终于想起了昨晚因为雪兰踹了自己一脚,自己的脖子不由自主地与床板摩擦,疼得受不了后就失去了知觉。唉,自己咋会如此无用又住院,这一住院肯定得花费不少钱。想到这,他猛然间从床上爬起来对来宝说:"来宝,我们马上回家吧!"

"爸,医生还没过来帮你复查呢!为什么要急着回家。"来宝疑惑不解地问道。

"医院都是烧钱的地方,走,我们浪费不起钱。"从床上爬起来,长江穿上鞋子拉着来宝就要回家。

来宝轻轻挣脱长江的手,轻声对他说:"爸,你听我说,你的伤口不处理好,以后要浪费的钱会更多。"

"来宝,你听我说,别再为我浪费钱了。"这么久以来,就来宝一个女娃子挣钱养家,长江想想都会心疼不已。

来宝拉着长江又往回走,而且还对他说:"爸爸,住院治病怎么能说是浪费钱呢?"

"来宝,你也知道,家里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而且又只能靠你一个人挣,你叫我怎么住得安心呢?"长江焦急万分地回答道。

"爸爸,你听我话,钱没有了还可以慢慢挣,但身体垮了就啥都没有了。"来宝尽可能地宽慰着长江。

本来长江还是执意要出院的,可就在这时候,出乎意外地有个人找到医院来了,他看着面红耳赤的父女俩,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来宝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小张哥,竟然忘了回答他的提问。

小张哥冲来宝微微一笑说:"昨晚听说你家着火了,我就急忙赶过去,可赶到你家的时候,听你母亲说,你已经送你父亲来医院了。我有点不放心,所以今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想来医院看看,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真有心。"看着满脸被冻得红红的小张哥,得知他如此牵挂自己一家人的安危,来宝已感动得热泪盈眶。在这年月里,能这么惦记自己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千万别客气,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对我说。"小张哥坦然地看着来宝,满是真诚地说。

此时,来宝叹了一口气说:"唉,我爸就是怕住院要花费钱,吵着闹着要出院呢!"

"病还没看好怎么能出院呢!千万不要担心没有钱,虽然我挣钱不多,但这些年来我的开支少,手上也有几千块钱的积蓄。给,这两百块钱你先拿着,不够我再去银行取。"说到这,小张哥从口袋里摸出二百块钱递给了来宝。

"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呢?"来宝一再推辞。

"这钱就当我借给你救急的,你什么时候经济宽裕了再还给我,成吗?"

来宝想了想,还是接过了小张哥的钱。此刻,她心里已被小张哥的雪中送炭感动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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