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此去何为?”
“踏南门,碎凌霄”。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原以为我是孙悟空,凭着一身本领便能让诸天神魔颤抖,可我没有他的诸般神通变化,唯有他的热血和对命运的嘲弄与不屑,这样算来也算半个大圣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未等我驾起筋斗云去搅乱风云,便已被一巴掌拍在地上,等待一起取经的那个姑娘,不需500年,几天我便已明白,我永远成不了大圣,因为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中间就只隔着厘米厚的电视屏幕。
本想着仗剑天涯,可谁知未佩妥剑,出门便已是江湖。于是,我改主意了,不再想去天上打架,我想变成王小波,再变成他想变的天上那朵忽明忽暗的云,高兴了,我就离的很近,不高兴了,我就离得很远。但我明白,那朵云不会是我,因为这不是我的黄金时代,而我只是一个旅人。
我一定是带了一个破包来参加这次生命的旅行,不然为什么走的时间越长,路途越远,丢失的东西越来越多,而找回来的却比想象的还要多,原来有些东西丢失了,连自己都不知道,不过还好,至少同行的一两个旅伴是不用放包里的。在这条通往未知的路上,我眸子里闪过朝露的斑斓,听过远山与朝霞的情话,吻过衔着黄昏归巢的云雀,嗅过沿着帽檐洒落阳光的清香。或许是捡到了太多故事,包亦变得沉重,哪天走不动了,累了,就把这些故事用回忆风干,拿来下酒。
游过了大海,尝过了甘露,访过了隐者,滑过了独木桥……,眼前的一切愈加清晰,山还是那山,水那还是那水,人还是那人,一切就如当初走的时候一样,那颗心却不知遗失在路上的哪个角落,抬头看了眼路牌上的终点两字,我知道它的背面写着起点。终于明白,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总以为孙悟空是神,是佛,是一种信仰,原来它只是一种经历,狲---悟---空。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菲菲,命运如刀,我已然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