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520的一件件故事,到现在仍能清晰的被罗列出来,骨缝里透着寒意,只有努力抑制充血的眼眶才能稍微引人侧目。
呼呼喝喝是礼堂音响对于这节日的不满回响,台上跑调的歌声断续传来,台下我被抽取为幸运观众强笑开,预备上台领取那个丑丑的阿狸玩偶。
谁也不知道那女人手机里的绝望,与面具底下疯狂:
第一件事是记录现场,找到新闻爆点。
第二件事给摄像打手势,取得质量配图。
第三件事联系同伴,预备溜走彩排。
第四件事规划每件事的时间,掐点踩线。
第五件事盯着屏幕,微笑。
……
灯光在红蓝直接切换,比KTV里妄图蹦迪的闪烁还要俗气。手里有一张撕的很难看的入场券,刚刚是它代表了我的幸运。一分钟,又有三十秒,再加六分半,我要在这个雨天忍着泪意穿着远远看起来统一的白T恤黑裙子去作为诵者,进行一场很low的比赛踩点式彩排。
安排灯光的学姐貌似比礼堂里控场的人要高明很多,拿着话筒隔空向后台下命令。其他人都低头看着手机明灭闪烁,只有我盯着舞台上拽拽的学姐思考一个深奥的问题。
她哪儿来这么高兴致,奖金不给她发,过不了一个星期没人再记得排练内容,更别说做幕后的她。当脚踩上道具铁台阶,一点儿都没感受到青春洋溢的感觉,更不像娇嫩可人的女学生准备赞美青春。是个工具的感觉更强烈了。
那会儿影约记得自己专业的社畜圈子火了一阵智能协议,方便冰冷的人人都想咬一口来消暑。刚听到这概念的时候无知无畏,现在却想用这协议套住那人,好让他尝尝睡眠紊乱的滋味,最好在他本就失眠的基础上噩梦不断!
你有事儿吗?你在哪儿呀?今天你要不要来见我啊?520呢,想有你陪我,就散个步也行?你是不是不开心?你怎么了呀?今天天气虽然有雨也是很好的,我们一起来跳房子吧?嗯,眼睛痛,你为什么不回我……
噢,我不想出去。
夜晚一个人回去,想起隔壁队伍的那个领诵,感觉自己是被桃花债报复了。可那个领诵说,你今天真好看。爱是一道光,让我只记得追随他的喜怒哀乐,以至于许久没有这样记得别人的夸赞。
睁大眼睛,泪水就能多一份存储的位置,扬起嘴角就可以和同伴好好道别。路上发现了好多人偷看,连自恋都来不及的仓皇,直到在镜子面前,让手碰到编发的纹路。
红丝带在白光下被系在高举的手腕,穿过各色尚且稚嫩的青丝,震撼的令人没有时间品评美感,只有一份安慰的并列第三让人感受到乏味的嘈杂。不见君来,不见诗,九曲红尘不忘人,未念旧经,未念情,痴嗔贪恋酿薄酒。
哭泣间,我知道,这份长度未知的钟情所托非人,所寄非情。520,我不想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