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高中时未完成的小说
在水潭完全吞没我的影子之后,我仍久久地凝视着水面,水面来留下一丝涟漪,水蓝的犹如独角兽的眼睛,且寂无声息,一旦失去了影子,我觉得自己恍惚独留在了宇宙的边缘。我在也无处可去,亦无处可归,此处是世界的尽头,而世界的尽头不通往任何地方。世界在此终止,悄然止住了脚步。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一
又一次被梦中的一颗穿入胸膛的子弹惊醒,带着一身的虚汗,还有梦中的心跳。真的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做这个梦了。这种过于真实的感觉让我觉得那好像不是简单的梦,然而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种虚幻而不存在的东西。仅管它在我的脑海中产生了记忆,但真实的记忆告诉我,我曾经是一名刑警,虽说不是那种特别风光的工作,但那是我一直以来的理想,就像那时我认为一颗子弹才是结束自己生命的最佳方式,这可惜此刻的我已不是往昔的我。如果是的话,那么,也许那颗结束自己生命的子弹是出自自己的枪口,此刻我的理想就像我的那把沙漠之鹰,无论我如何擦拭,也不复当年的光泽。
雪儿依然躺在我的身边,而此刻的她却“沉迷”于另一个个世界之中,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俨然一位沉睡多年的公主,我俯身轻吻着她的唇,总觉得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将她从梦境中唤醒,远离那个梦境。不觉之间一滴泪水留在了她的脸颊之上,感应窗帘突然自动的打开,一缕阳光打破了所有的暗淡,眼中不觉之间布满了泪水,仰着脸任泪水流下,却流进了自己的嘴角,淡淡的只有苦涩,犹如我这两年的生活。
2020年10月5日,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只不过是我过于平淡的一天,也许此时此刻的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厚厚的窗帘也许正遮挡着正午的阳光,但依然可以看清雪儿那毫无血色的脸。每天这个时候她总是静静地吃我为她准备的“早餐”,而我却总也捕捉不到她那游离的眼神,我就这样的坐在桌子的对面,亦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只希望有一天在我面前出现的是那个天真活泼的她,然而此刻哪怕她只对我说一句话,我也会激动的流出眼泪。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她每天都只用半个小时喝掉一杯牛奶,吃掉一个煎蛋,再咬几口加了奶油的面包,喝上一杯水。就独自的走进房间,每回都不会动一口我为她特意调制的“血色玛莉”,她从来不喝。但我却不会放弃。尽管我每天都在为她准备早饭,然后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吃完,但她依然把我当成空气一样,也许对她来说一个全日制的保姆会比我做的更好。
每天在这样的半个小时之后,雪儿依然去做她的睡美人,而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守在她的身旁,陪伴我的却只有一杯杯苦涩的酒。有时候总我是分不清我到底是醉着,还是清醒着,我时常会感觉到雪儿突然的坐起了,对我轻轻的启齿,淡淡的微笑,一次次的失望却总在告诉我那仅仅是我的幻觉。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作错了什么,老天要如此的折磨我,“梦境”可以改变世界,但为什么要改变我的生活。
说起“梦境”先应该从两年前讲起,那时有一家刚刚组建不久的国有公司全球市场推出了一种叫做“梦境”服务器的产品,它以原网络为原始“梦境”的基础,取代PC终端机,对于科技我是一个门外汉,对于它的各方面的原理还无法理解,但从现在看来,它早已不再是网络那样简单的通信工具了,而成为现在人们的一个时尚的生活方式,或者说它开创了一个几乎完美另一个世界——“梦境”,而此时此刻,越来越多的人们正进入梦境。也许很难想像,因为它的出现,美国的IBM和英特尔等大型的国际公司相继倒闭,微软因争得了“梦境”的美洲的代理权,才摆脱了破产的命运,美国也因“梦境”带来的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但一切又是放在眼前的事实。其实对我来说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那个我深爱的人——雪儿,竟是“梦境”研发组的成员,而这一切直到“梦境”的出现,我才知道。她的工作也许对我来说一直是一个迷,但迷底却是我永远也想不到的。
那是五年前的一天,那时我还是高科技R城里的特别突击队的对长。R市在那时还一座新建不足十年的城市,可以说是一个平地而起的现代化都市,但在那时全球各公司的各种科研机构都以安家于此,没有旧事物束缚,可以说那时的R市是一个奇迹。但同时也和别的大都市一样有着各种势力明争暗斗。那天突然接到警报,R市的C区的一座科技大厦因不明原因突然断电,近百名工作人员因于楼中,我率队赶往营救。其实说那是座大厦有些牵强,只有十层高,和四周的近百层的大厦比起来简直就是个矮子,显得极不协调,也不知当初城管是如何设计的。我们全副武装的冲进大厦时,却被告之楼上的人员已被安全疏散,但有一部分人员被困于地下。而通往地下的只有电梯,但大厦大电力系统都在地下。我们只能强行的把电梯门炸开,顺着电梯通道下到底层。我们下滑了大约五十米才碰到塌实的地面。在下降的过程中我们的强光手电唯一能照到只有四周光秃秃的不知是什么金属做的墙壁。我想所谓地下也许是秘密的实验室。在我们强行用高压切割水枪打开低层的电梯门之后,却发现我们的微波定位系统和一些电子设备,通信仪器都因遇到了强烈的干扰而无发工作,唯一能用的就只有每人一支的强光手电,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好在我们每个人都可以说是身经百战。我只好临时决定每两人一组,留守一组,其他组各自展开营救。我不明白看似简单的科技大厦却有如此绝密的地下室,而如此严密和警戒的防备系统,为何会断电,这不可能是简单事故,也不是那些头脑简单的恐怖分子所能办到的,而且R市的安全是政府高度重视的,据我所知针对所有恐怖行动都被消灭在萌芽状态,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却听见若有若无的歌声,随着我一步步的靠近,那歌声越发清晰,《那些花儿》!就是那首歌,是个女孩儿的声音,但却歌声中却没有一丝恐惧。当我走进那间歌声,在强光手电的光线中,我第一次看到她那张对我微笑的脸,就在那一刹那我认定她就是我生命中的那个女孩儿,也许一切错误都从那一刻开始,但自己的爱情却不是自己说的算的。那天的营救我们用时1小时36分54秒,是我们用时最多的一次,营救56人,发现4具尸体,他们看上去和别的工作人员没什么区别,穿着一样的工作服,他们的死因是在极短的时间里被拧断胫骨而死,但在现场的所有人员却都是文职,连保安都没有发现,四名死者是什么人,凶手又是什么人?这成了我至今不解的疑惑。因为当时我接到上级的命令,不允许我们再插手此案。
不管怎么说,这个事件让我认识了雪儿。也许她对我来说是一个解不开的迷,但却阻止不了我们之间的爱情。我知道从那一刻起我们就互相吸引,但对于那一刻的事以及她的工作她总是只字不谈,对我来说喜欢的是她的人,而并非她的工作,也许那只是她的工作需要,或者说我对她爱在那一瞬间就已经不能自拔了。但是当我知道答案的时候还是无法接受,我一直深爱的人会是一个人工智能方面的天才。一个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相信的答案。毁了我的理想和我的事业的人中竟会有她,虽然她的事业在先和我相识在后,但我依然无法接受,仅管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所能左右的。“梦境”出现的那年,雪儿是“梦境”的第一批“移民”——“舞梦者”(梦境的管理者)。而我不想放弃我的理想与事业,那里激情与挑战是我永远不会放弃的东西,那也是我在拥有雪儿之前我所拥有的一切,如果生活失去了这些东西,那我真不知道我活下去的勇气是什么。然而此刻,我失去了一切,我却发现我连死掉的勇气都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当初选择现实是对还是错,没有人能告诉我。也许这个世界本不应该存在“梦境”,那样的话,也许不会让我有这样无奈的选择,但是如果没有“梦境”的话,我又如何能遇见我最爱的人。或者说我们的相遇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如果没有遇见她,也许我会对毁掉我一切的“梦境”大声咒骂,然后怀着对他们的恨,有一颗光洁的子弹结束自己的生命,来证明我对现实的无奈,然而此刻的心却满是牵挂,所以我只有懦弱地等待命运的折磨。我和雪儿第一次的争吵,也是因为“梦境”,她希望我能进去陪伴她,而我却希望她能出来。和我一起简简单单的生活,就这样我反反复复地僵持着,慢慢的我们都累了。但我知道我们都没有放弃,也许她希望有一天,我能出现在“梦境”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而我则在想,也许有一天,她厌烦了“梦”中的虚伪,就会睁开眼睛,整天地对我微笑。然而谁又知道,世界在短短的一年之间,就变得让人感到如此佰生。“梦境”公司仅用一年的时间就几乎争服了全球的市场,在全球经济因此带来的灾难而重新达到别一种平衡之后。“梦境”已成变得更加完美,而每个服务器每秒可以上万G的信息传输无异于创造了神话,在越来越多人们的眼里,“梦境”早已成为了天堂,人们可以在那里生活,工作,小孩可以在那里免费且高效的学习,还有让更多人沉迷的真假难辨的游戏世界。R市是全球最早“梦境”化的城市,可以说R市是“梦境”的实验基地,世界上每次因“梦境”带来的改变,都会在R市预演,不足一年的时间,R市几乎所有的人都“移民”到“梦境”,R市的居民原本都是高薪的科技人员,对于“移民”“梦境”的费用都是可以承担得起,人们选择了“梦境”而R市却为了一座“空城”。我的工作早已如同虚设,渐渐地,我对“梦境”充满了恨,不仅仅是他毁掉了我的一切,更多是因为那些无辜的生命,那时我们刑警的任务更多的是清理令人恶心的尸体,很多人因为长时间呆在“梦境”里而导致活活地饿死,而当发现的时候却总是在几天以后,当时我接到一个案件是一个少年杀死了自己的父母,而事后他却声称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是在现实中把父母杀死的,虽然他恨自己的父母,却从来没有想过让他们死掉,虽然我做过多年的刑警,经历过许多生与死的考验,也感受过死亡的气息,但不是无法忍受在我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所以,在突击队解散的那一刻,我选择离开了刑警队,离开了我灵魂所在的地方。那一刻我一无所有,就像没有了依靠的浪儿,那段时间我曾以为“梦境”带来的死亡气息也许让人们停止脚步,世界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可是我的判断还是失误的。人们没有因此停止脚步,“梦境”所具有的诱惑远大于人们对死亡恐惧。雪儿以为这样我就可以进入“梦境”永远地和她在一起,而她也许不知道我对“梦境”的恨,如果知道,她早应放。当我再次拒绝的时候,也许她彻底绝望了,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也是从那一刻起,我学会独自享受孤独,一个人孤独地等待。我就这样一直没有理由地坚信她一定会脱离那个“梦境”,然而这样的等待仅仅一年,我就觉的如同千秋,我无时无刻不在失望,但却从未放弃仅存的希望,我知道她也在等待,等待我进入“梦境”,也许这对我们来说是一场寂静战争,战争总会有战败的一方。
也许此刻的我只有把这种等等看上去成是一种战争才能有勇气活下去,也许只是一种渺茫的希望,却也是一种动力,而这一切源于我对她的眷恋。
二
此刻的我就坐在雪儿的电脑前面看一封刚接来的电子邮件,发件人叫做且听风吟,也许她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了。且听风吟是我在网上的一个文学性论坛谈上结识的,其实我对文学并没有什么爱好,但看的多了,也成为了一种不得不爱的爱好,那时我刚看完村上春树的《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就把那些莫名的共鸣写在一个文学性的论坛里,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自娱自乐的行为,却没有想到得了且听风吟的回复,说不清为什么,那以后,每次我在这个论坛中发出的贴子都得到她的回复,就这样,我们成为了无所不谈的朋友,也许此时此刻的她要比雪还了解我。有时我说不清在如今“梦境”如此胜行的年代,而我却在用古老的网络交到了一个朋友,其实她是我在网上遇到的唯一个人,我没有那么好运再遇见第二个人。我的大部分时间,也只是在网上下载一些古老电影和一些文学性的书,所以我很珍惜这个唯一能和我交流的人,在这场战争没有结束之前,我真的不希望没有这位朋友。可此刻她发给我的邮件,却让我如此的为难。
独自等待(我的网名)和你相识这么久,有些话我一直没有对你说,你一直活在现实里,让我感到很惊讶,我不明白你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你说你爱你的妻子,而你在现实之中又早已没有了牵挂,你为什么不进去陪伴你的妻子,也算是为了你的爱情,你说你痛恨“梦境”,但理由是什么,只因为她毁了你的理想吗?别在像小孩子一样了,世界是在发展的,它不会因为你的恨而改变它的方向,你的理由是不成立的。其实一切都没有你想的那样糟,经历一年多如此枯躁的生活。难道你还没有改变你的想法吗?其实我也生活在“梦境”,在“梦境”得到了东西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只能你自己去亲自体会,在我看来进入梦境对人类来说是一种选择性的进化。梦境在无时无刻的开发人类大脑的潜能,仅一年的时间,人类的智慧早已提升了几倍,进入梦境地是一种人类进化的趋势,如果你把等待看作一场战争,就算为了爱情,你也该投降了,还有件事,不知你还记得吗?今天是相识一周年的日子,我想和你见一面,我说过我生活在梦境,就是梦境找我吧,也许你改变你的想法。记住进入梦境,告诉人工智能输入代码19860803,我在那里等你。
我闭目凝神,顷刻间,好像所有的感觉器官都离我而去。也许我早已习惯这种生活,就像喜欢上村上村树的小说。一年的时间不知道是否能清洗掉我对梦境的恨,但我知此刻我还是深爱着雪,那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我觉得也许那只会条件反射的低等生命也许比人类生活更快乐。我只是在等待,只是希望能和雪一起真真实实地生活,一起看着对方变,成就完美的爱情,然而却没有人能理我,我不知我真是否真的需要进入梦境,真的不知道。
看了一眼表,已是下午4:00了,我想该出去跑步了,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感受一下自己是否真实的存在,每天我都会出去跑步,只是没有固定的时间固定的路线,只有一个固定的终点。之所以这样,只希望我的今天不再是昨天的翻版,也许毫无意义,但总算对自己的一点点安慰。换了一双运动鞋,但最重要的还是要擦拭一下我的那把沙漠之鹰,然而在带上它,只希望我的这个老伙计不要像我一样感到寂寞。它跟了我这这么多年,当初我把它从队里偷出来是触犯了法律,但让我放弃它,我真的做不到,我真的不想一无所有,好在事情过了这么久也没有人追查。走出家门我就会跑到马路的中央,没有车追上我,不是我跑得很快,而是根本就没有车,我不知我的每天跑步的目地是什么,也许只是为了让时间流过,或者说是在欣赏R市的冷清,也许一年四季中,也仅有此刻才是如此的真实,落满了梧桐叶子的步行街,没有灵魂的各式的建筑,毫无生气的空间,一切的一切好像永远的定格在那里。我不知道我在R市是否还有一个像我这选择远离的梦境的人,如果有的话,我想她会是其中的一位。她是一家酒吧的老板,而那是我就是我每天跑步的终点,也许去的目地就是喝一杯她调制的酒。我只知道她叫兰儿年龄和我相仿,但却依然人如其名般地漂亮,她总是像一支宁静而飘香的兰花,很少的话语,也不露出一丝的微笑,但却不会因此而显得冰冷。给人的却是别一种柔和的感觉。和大多数的酒吧不同的是,在这里,给人的一种安静,一种等待的安静,当然这种安静在是梦境出现之前。我不明白在现实中娱乐产业都已穷途末路的今天她还坚持经营这家酒吧的目的是什么,尽管那里是R市唯一的一处能一次看到几个人在一起的地方,当所得收入也难以维持一家酒吧的开销。我想,唯一的答案就是她在等一个人,也许和我唯一的不同就是我在她的眼睛中看不到我那样的孤独。
我就这样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奔跑,也许跑步本身并不是目的,却总会在不知不觉地成为我的一种宣泄。让我慢慢地虚脱,也许这是我唯一能证明此刻的我活在现实,而不是在梦境。当我停下来喘息,却发现自己眼前的建筑是那么的熟悉,是在那里我认识了雪儿,也是在那里“梦境”悄悄地诞生。我就这样茫然地站在林立楼群中不知所措。突然间我想到兰儿,也许她能帮我,尽管我兰儿之间很少有语言上的交流,但一年的时间让我们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朋友,是那种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信任的朋友,虽然我们还不了解对方。
三
兰儿的酒吧就叫“兰儿”,也许只是在告诉某个人她的存在,很小的招牌,甚至没有霓虹灯闪烁,不过现在它却醒目多了,每当你离得很远的时候,如果看到有人出入的门点,那一定就是“兰儿”。当我走到“兰儿”的时候,身上的汗也干得差不多了,走进酒吧。柔和的米色灯光撒在衣服上,不算很大的空间里,散落地坐着七个人。有两个人坐在吧台,静静地喝着自己杯中的酒,我并没有看到兰儿,我不想打扰其它人的安静,只能坐到吧台静静地打量着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无论他们的穿着有什么不同,但表情却惊人的相似,我知道他们都来自梦境,但我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许像我一样,只是不觉之中成为一种习惯。一杯酒已滑到我的面前,我转回身子,是兰儿,我端详着手中的这杯酒,蓝色的液体就像由远即近的天空透露出一种的莫明的忧伤,我闭上眼睛,轻轻地啜了一口。
“泪,是泪水。”让我不禁脱口而出。
“你尝过泪的味道?那我总算没有白费功夫,我就晓得你也尝过,才特意为你准备的这杯酒。”
“你如何晓得。”我又一口把杯中的酒全部喝掉, ,味道却在慢慢地变淡直到消失。
“你的眼睛出卖了我,而且它还告诉我你今天来这不光是为了喝酒那么简单。”
突然间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像每一个人都能看穿我的心思,雪儿能,兰儿也能。但我的目的是什么呢,也许自己也说不清楚,只希望自己的感觉只对的,也许她真的能帮我。一时间我只能无语。
“说吧,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和他们不同,也许是时间长了,总觉得我们算是一种朋友,如果你也把我当作朋友的话,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我只想听听你的故事,仅此而已,”我知道自己言不由衷,但一时之间我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也许她看穿了我的心思,但她看上去却显得若有所思,好像突然间沉醉于某种回忆之中。
“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我她顺着吧台里的楼梯上了楼。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没有想到她会答应我的请求,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发展,我无法知道。但我总感觉在她那里我能得到些东西。而我也在一瞬间对她的过去产生了无比的好奇,也许有时一段让人难忘的故事。回过神的时候,兰儿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兰儿竟会如此的漂亮,不假修饰,却清逸脱俗,束腰的双排扣大衣里是桔红色的开司米毛衣,下面是件毛料的西裙,首饰只有一对不事雕琢的耳环,优美之中带着少许淡雅,此刻的她属于那种能唤醒男性永恒之梦的女人。我知道我的表情一定很失礼,因为我看到了兰儿的笑容。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先到外面等我,我去取车。”
我不知道兰儿带我去的是什么地方,以致于要把自己变得如此漂亮,雪儿的车是法拉利公司生产的玛莎拉蒂,尽管现在汽车市场早已萧条,一个农民也能买起一辆奔驰,但看得出这款车是在梦境出现前买的,这使我越发现对兰儿感到好奇。车上在向R市的郊区开去,车子是驶进一个看起来很壮观的建筑群,在外面看起来就像由巨大的水晶原组成的巨大魔阵,我无法想象着到底是什么,R市有这种地方,也许兰儿看出了我的凝或对就对我说:“这里就是为R市里的人们提供生活供给的地方,包括你在我那里喝的各种酒,都是这里酿造的。要不然没有人能喝我酒吧的酒,你知道现在的运费可是以前的十几倍。这里的科技可以从这里一年四季都有产出。可以说这里人间天堂。别被它的样子下坏了,说简单了它就是一座农场而已。”
兰儿把车子停在了地下停车场,从地下来到地面给人阔然开朗的感觉,我所面对的是一座座玻璃制的房子,每一座的高度都不禁相同,高的有十层楼那么高,矮的也有三四层,虽然如此,却找不到阴影的角落,每座玻璃房子之间又有很大的空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虽已进入秋天,但这里却到处是充满生机的绿,鲜花,绿草布满其间,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在这里,兰儿是如此的兴奋,一改往日的淡然的面孔,我相信这春的气息真的可以融化一切冰核。兰儿兴奋的对我说:“这里是科技的结晶,这些上玻璃房子是用一种特殊材料制成的暖房,这里之所以依然能保持着春色,都是因为这些座暖房合理的布局,使之能抵挡寒流,而且通过暖房上特制的玻璃材料,来聚集阳光,来提高温度,而且还能把太阳能转化电能为人们使用,真想永远留在这里。”
看着兰儿满脸陶醉的样子我不禁的问:“那为什么不留在这呢?”
“那当然有原因,跟着我走吧。”我能感觉到兰儿的失落,也越发想知道她的故事。一路我看了很多很多人,比我这一年里看到的人都多。每个人都会和兰儿打招呼,可以感受的到他们每一个人内心的快乐。我突然觉得兰儿在这里是只翩翩的蝴蝶,而在R市是一支幽香四溢的兰花,同样美丽,却是两种不同的美,前者更让人所动。兰儿对我说他们中有很多人都跟我一样,在现实中自己的事业没了,这里就成为了他们的世外桃源,她不对我说也许早该带我来这了。这里是美好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雪儿能终老于此。我随兰儿进了其中的一个较小“暖房”,里面又是另一番天地,这里是一片花的海洋,竟然有蝴蝶飞舞其间,五彩斑斓。“我回来了,你们想我了吧!”兰儿对所有的花儿喊着,那是一种由心而发的快乐。她回过头指着暖房的中央对我说:“这里就是我的家,感觉如何。”
我顺着手势看过去,在暖房的中央有一间不是很大的木制的阁楼,置身在斑斓花圃中央,也许我可以勉强的理解这里是一个高科技的农场,但眼前的一切还是让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走进那间童话中的阁楼,也不知道是如何喝的那略带花香的咖啡。我想我此刻的思绪是乱的,就想满屋的花香。我忘了来这的目的,也忘了我此刻的窘境,突然觉得坐在我对面竹藤椅上的就是雪儿,好熟悉的笑容,也许我真的希望那就是雪儿,正陪我品味淡然而幽雅的时光。
当我缓过神的时候,兰儿已换了一身淡蓝色的碎花连衣裙,倚着竹藤椅,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回以微笑,又喝了口咖啡。
“总算有知觉了,这里是一个能让人陶醉的地方,也许永远留在这里的应该是你。这里更适合你。”
“那你呢?”
“总有一天我会留在这里的,只是不是现在。你呢?”
“我不知道,对我来说一切都是未知数。所以才跟你来到这里。”
“那你认为我能帮你么?”
“不知道,也许吧。但我知道我很想听听你的故事,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强求。就当是我的一个愿望吧。”
“你以为我带你来着做什么呢,参观么,我的故事很动听,但也是我最不想回忆的事情,但是我却无时无刻不在回忆,很多事情不容我忘却,藏在心里,不如找一个人诉说,也许现在只有你一个人能成为我的听众。”
不知何时兰儿的手里多了一张泛着微黄的相片,把它放到桌子上转转地推到了我的面前。是一张很清晰的照片,幸福的一家三口,看上去精明强干的父亲,年轻漂亮的母亲,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孩,突然间觉得上面的面孔是如此的熟悉,却一时间找不到头绪。
“这就是我的爸爸和妈妈,我想也许你听说过他们的故事。”
四
在离开农场的路上,兰儿只是安静的驾驶她那豪华的车。而我却只想在一团乱之中找到一丝的头绪,也许我错了,有时候让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被时间的灰尘压盖得厚重些,才是最佳的办法。
车停到兰儿酒吧的门口之时,我下了车,没有再进酒吧。也没有和兰儿说一声再见,只是一个人走在没有人的路上,我甚至不知道我脑子里在想着什么,也不知道在兰儿那里得的答案是什么。
正像兰所的一样,那个精明强干的男人我是晓得,而在当年的R市,是无不晓的,那个年青漂亮的妈妈当时的名声也不正干这位,房地产的巨人。据说整个R市的建造工程有三分之三出于这位巨人之手,他也因此成亚洲房地产的巨头,他就是兰儿的父亲,司马维明。
对于兰儿的父亲,我也只是在电视和网络上才看过,当时对他的各种简直就是一种传说 。也许能在房地产这样的市场之中成为真正的霸者,也无民于创造了一种神话,不过这种神话却没有能保持长久,而且据说是他的一项自称为“本世纪最伟大”的工程毁了他的一切,也包括他的生命。
对于司马先生的死,当时说法很多。在当时他的生与他的死都成了一种传奇。我记得当时有这样一篇文章。好像是说司马先生的死是为了爱情。仔细想起来那好像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的我刚刚从警校里毕业,血液里还流着激情;那时的我还没有认识雪儿;那时我的故事还没有开始。总之那时各种媒体对司马先生的报到扑天盖地,到了最后,也没有人能分辨其中的是是非非了。
兰儿的母亲叫纳兰,而兰儿的真名叫司马纳兰,她说她从小就生活在美国。一直和母亲在一起,十岁那一年,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他的父亲----司马维方。她说如果不是父母的死,也许她会永远地呆在美国,成为一个地道的美国人。
兰儿说她永远也不会理解父母之间爱情,但却渴望自己也能有一份如此的爱情;兰儿的父母是大学时的同学,也是大学时期确立的恋爱的关系,他们同学一个专业---建筑设计,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人,没人能知道一个张扬如风火的男孩和一个沉默如羔羊的女孩是如何相爱的,不仅如此,兰儿说就连他们理想也完全不同,父亲一心想凭借自己的精明的头脑到商海里去闯荡,而表面沉默的母亲却一心想成为一名世界端尖的建筑设计师。所以,不同理想使他们起向了不同的路。父亲下海经商在国内发展,而母亲带着他们的骨肉造去了美国深造。所以兰始终恨自己的父亲,直到他死去的那刻。其实,那时的她还不知道,对于她父母而言,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理想,他们无时不刻不在为这个共同的理想而奋斗,为她们的爱情生活
兰儿对我说直到她母亲死的时候她才知道好父母的分开并不像她想的那样,他们的爱情的世界里从为有过背叛,也许他们共同的理想是那么的天真,但却会有奇迹的出现,只是这也用尽了他们的生命----他希望将来有一天,他们能建造一项伟大的工程,来向全世界证明他们的爱情。
兰儿说他们了最终建造一项伟大的工程,却没有能向全世界知道他们的爱情。其实不用她说我也知道那个伟大的工程就是那座农场,
兰儿的母亲在司马先生死后不久也选择离开这个世界,而且带着微笑,留下的唯一的一句遗言就是让兰儿照顾好这座能证明他们爱情的农场。起初兰儿并不甘心,她觉得在她的父母的心中她还不如那座农场,她觉得从小到大都感觉不到父母的爱,父母把他们的一生都献给了他们的爱情与事业,而作为他们的女儿却总是一个被冷落的角色,她以为自己是恨她的父母的,可是父母的死却唤醒了内心中对父母的爱。事后的冷静才让她认识到她的也是如此的爱她。他们用生命换来的遗产,足够让她几生无忧,只是当时的她把那种莫名的恨转到了那座害死他父母的农场的身上,她说那是一种恨,我想那只是一种嫉妒而已。
在兰儿陈诉的故事总是在刻意的回避着一些东西,那就是关于她父母的死因,但从她隐约的话语中和我对过去有关司马先生报道回忆,把她那断断续续的故事连接起来。据我所知司马先生死于自杀,当然当时关于他死的猜测还有许多,但所有的证据都只能证明他是自杀,在我眼里司马先生始终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没有人能拉近理想与现实的距离,哪怕这种理想有完美的爱情做动力。就像我一样曾以为与我的理想是如此的接近,可就当我觉得幸福的时候,现实却把握抛的远远的。也许我们从没有接近过现实,只是处于一种自我的理想状态,而那时的自我又是一种极不清醒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