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相伴的日子
文/左月
记得在读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姥姥给我唱本看,记得书名叫《御河桥》,讲的是柯大傅的女儿柯宝珠与宣学贤之子宣登鳌的爱情故事。
后来姥姥又给我古书《薛礼征东》《回龙传》(也叫《王华买爹》)看,我先排斥,后接受,并由此认识了繁体字。老姨结婚时,朋友送她《毛泽东选集》一至四卷,全是繁体字,我都能认得。学校组织读毛选,写读书笔记,《中国社会各阶级分析》是我最早读到的毛主席著作。
老姨的藏书是在卧室的墙上,钉两根木头橛子,上面铺块木板,板上放书。虽然我个子小,手够不到,但这难不住我。苏联小说《普通一兵》,中国小说《野火春风斗古城》都让我偷读了。
小时候读书有个特点,作业少,时间充足,半懂不懂,连滚带爬,读得快。自己那点小人书不够看,伙伴们就彼此交换。
读初中时,大部头买不起,更是人人传着看一一《四游记》(孙悟空之外还有三位神仙故事)《水浒传》《苦菜花》《山菊花》《迎春花》《欧阳海之歌》《三家巷》《红岩》《第二次握手》《三国演义》《红楼梦》……一部书就是一个令人心醉神迷的世界,让人久久沉浸其中。
读高中时,时间太紧,除了鲁迅文集,只读了沈从文和蒋子龙的作品。
参加工作后,工资不高,还要养家,就节衣缩食买书订刊物。餐桌靠墙的三分之一让书刊堆满。妻子支持我读书,把大炕扒了,改成小炕,腾出空间,找木匠给我打了一个大书橱。
因为是土房,老鼠猖獗,有的书和读书笔记被老鼠啮食得惨不忍睹。
2000年,翻建新房,书刊告别了鼠患。
2010年,因合校,迁居楼房,书橱宽大笨重,只好委屈书刊、笔记、日记住进床箱子。不幸因为暖气漏水,《战争与和平》被淹变形,两本没用碳素墨水写的笔记,被浸泡得不能辨认。
因为儿子成家,买房买车,资金紧张,一直拖到今年10月中旬,才真正拥有了自己的一间书房。
守静斋斋主,在奔六之年,终于有了自己的书斋。有了读什么,不读什么的自由。只是,再难找回少年时那无穷的好奇,青年时那澎湃的激情,充沛的精力,还有过目不忘的好记性了。
好在,理解能力今非昔比,聊可自慰。而且,在自己读书的同时,也培养出几个爱读书的学生来。大约可免两脚书橱之讥了吧?
写于 2018年11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