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老妈在,或是儿时住过的老屋,门前浅浅的水塘还在,又或许那棵大柳树的影子还依稀摇晃在脑海里。
不管在县城住多久,这种乡村的味道,童年的梦境总是拉着你,不知疲倦地往回跑。
埋头读书久了,会觉得很闷的。尤其读那种为了考试为了拿文凭的书。
丫头听说我又要回乡下,立马要与我结伴同行。也好,路上有个聊天的,我也不用亲自开车了。学习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有张有弛才是正确的方法。
省道两旁各种树木还在茂密地生长,五颜六色的桂花正灼灼开放,香气从车窗阵阵涌上鼻尖,沁入心脾。
经了上次母亲的提醒,我们走大道,一路畅通无阻。 秋阳洒满大地,凉爽的秋风迎面吹来,令人心旷神怡。
来到乡镇上,正巧遇上集市,七八点钟,各种小商小贩均已聚集。
我们将车停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进入喧闹的市场。
新鲜的水果蔬菜红橙黄绿。琳琅满目的商品。拥挤的人群。好一派祥和的景象。
买了一条大花鲢,六元钱一斤,22块钱的,买了二斤桂圆,二斤核桃,买了十元钱的提子。单价不比县城便宜。许是城乡一体化的建设,效果显著,乡村的生活水平也大幅度提高。
买好东西准备回家,调转车头,前面一位老者慢吞吞推着他的小车任你怎么鸣喇叭?示意让他快一点,他还是不紧不慢的,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副国泰民安的表情。
你不服也得服,因为这里没有红绿灯,没有快慢车道,没有斑马线,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所以乡亲们在马路上横着走,这绝对是乡村一景,可别大惊小怪哦。
买了鱼回去,自然免不了要杀要剐,一顿忙活。
母亲年轻的时候,这些活是从不让我干的,现在老了,我也让她站在边上看着就行。
烧鱼是我最拿手的,鱼锅煮豆腐,锅贴一半浸在鱼汤里。
母亲不吃辣椒,如果能吃辣的话,再放上一些青青红红的颜色就更完美了。
小丫头从田地里掰了一穗玉米棒,外婆帮她放到火上烧。
吃了一穗,没尽兴。
外婆又从地里掰了几穗来,老太太考得高兴,丫头吃得欢畅。
丫头吃着玉米棒,想起她童年的一桩趣事来。
大概是我出去打工的那两年间发生的事吧。也是现在的这个季节。
丫头带两个弟弟出来玩,无意间发现两趟“野生”红薯。
她就带领两个弟弟使劲地挖,挖了小红桶一桶,然后找来了树枝,拿来了火柴,准备野烧。
等到奶奶找到她的孙子孙女的时候,傻眼了。她看到大的红薯都被扔了,小的装在桶里或放在火里烧。
奶奶只好一脸歉意地向庄邻道歉,好在农村人十里八乡都是沾亲带故的,此事只作了笑谈。
事情过了这么久,今天听丫头的讲述。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这么小,就能从众多的植物中分辨出谁是红薯来。
这么小,就有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力(知道地下有果实),反射出了我们农村娃的深厚的底蕴。
下次再来,一定带些红薯过来烧,丫头心有不甘。
本来想陪母亲过一宿,第二天一早回县城的。他打电话过来说家里的玉米棒已经有部分收到了场地上。
下午5点多钟到家,果然门口的水泥场上,一片一片,尽是玉米棒。
婆婆见我们回,感觉有了帮手,也自是欢喜。
也没进屋,就坐在门口的水泥场上,开始剥皮。
天渐渐黑了下来。爱凑热闹庄邻们陆陆续续地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
看到丫头回来。问:放假太早了吧?丫头回:毕业了。来一个问一个。丫头都一一作答。
又来了一个问:放假了?丫头说:毕业了。
又问:分配了吗?
因为她的鼻音重,“分配”听起来好像是“婚配。”
丫头奇怪地望了望她,然后回道:还没嫁人。
丫头见我笑,不解。
我跟她说,她问的意思是你分配工作了没有?
丫头红着脸笑。
全场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