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姐姐,你真节俭呀,毛巾都坏啦,还在用着!”美美,带着赞叹的口吻笑着说。“哦!”我应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思绪回到了踏上彼得堡飞机的那一天2018年9月21日。
第一次乘坐国际航班飞往异国他乡,在我的脑海中及尽所能的想象着那里的美好和不可预知的困难。
一位老俄语人在出发前反复提醒:一定要找人来接你,因为在俄罗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Не умом понять Россию 》。
于是,在网上通过一个网友约了彼得堡本地的华人司机。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奇妙,我听见他的声音,有种安全感,自然而然的有了信任,他推荐的人,我也欣然接受了。
飞机早晨8.30分准时着陆,我的心却悬而未落。第一时间打开手机,联系接站的司机,他说半个小时就到,心才逐渐平静。办理入境手续和取行李箱都比较顺利,跟着人流往出走。
一个人提着两个大箱子还有一个背包比较吃力,只得拿了行李车推着,在出口安检处,把箱子从行李车取下放在安检带上的时候,突然手被行李车夹住,顿时鲜血直流,漫过手指,流进衣袖里。
当时,俄语不通,不知道如何求助,安检员过来看我,一脸冷漠,可能这样惊慌失措的面孔她见得太多了,故而作出了最“明智”的选择,视而不见,然后用手势催促我尽快取下自己的行李箱,以免耽误后面的乘客。
我的手痛,血还在不停的留着,更多的是心痛,第一缕异国的孤独和无助涌上了心头。用衣服裹着流血不止的手指,泪水模糊了双眼,另外一只手赶紧把行李箱提下来,放在旁边。
心里默默祈祷,痛就痛点吧,只要是皮外伤就好,千万不要骨折,否则,麻烦就大了!这时微信语音响了起来,司机已经到了,问我在哪里,我没有说明白,他无奈之下,让我先出来站着别动,等他。
等候的几分钟里,两个俄罗斯人,过来搭讪,意思是可以把我送到目的地,我结结巴巴用俄语说在等人,那一刻真真的觉得自己在国内自学了一年多俄语白学啦,根本不会说。
终于,在彼得堡见到了第一个国人,他休闲打扮,带着近视镜和墨镜,透过镜子能感受到他生活的艰辛和不易,不知是生活改变了他,还是他改变了生活,可能这是国外每一个平凡华人的真实写照吧。
上车,我赶忙说,我的手被夹坏啦,需要一点纸巾包扎,他说,等开过一段路才能给我找,因为怕警察过来抓车。我没有作声,自己捂着手,过了10几分钟,他给了我一团手纸,我赶紧做简易包扎。
到了学校,他说,你还好吧,我故作坚强说,一切Ok。付了车费,他开车远去啦,剩下我,还有一个背包和两个大箱子,我没有办法拿这么多行李,手还在流血,湿透了包扎伤口的手纸。
情急之下我打开皮箱,把手巾用牙齿咬开了一个口子,用另外一只手和牙齿,从一条新手巾上撕下来一条,重新包扎伤口,揭开纸巾的时候发现里面一块鲜红的血肉已经被夹掉了,怪不得流血不止,忍着疼痛和泪水把它按回原位,用手巾包的紧一点止住了流血。
这样一条新手巾还没有用,被我撕坏啦。在写这段文字的时候,我又仔细寻找手上的伤口,发现一点疤痕都没有,已经忘了是哪根手指啦,好了伤疤忘了疼吧,只有这条被撕坏的毛巾会提醒我第一天来彼得堡所发生的一切。
20.1.2019.
琳琳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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