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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医院,想必是最招人烦的地儿,没事儿谁也不爱往那地儿跑,可真有点事儿,120便成了救命稻草,拼了命也要抓住。2016年6月29日凌晨3点,我因剧烈腹痛从梦中惊醒,从床上疼到地上,又从地上爬到床上,我妈被我的样子吓得手足无措,我爸在惊慌失措中平生第一次拨打了120。
医院离家也就几分钟的车程,我抽抽搭搭的一会儿尖叫,一会儿翻滚,感觉全身都湿透了,麻的几乎快失去知觉了,只有微弱的意识听见我妈一直说,坚持住,医生快来了。
这种“医生快来”的暗示真是特别神奇,几分钟后,疼痛减轻,当120到达楼下的时候,我竟不需要他们上来,自己按电梯走了下去。
到达医院时,急诊科的大夫初步诊断后,让我做腹部B超。那时我的意识已经十分清晰,等待做B超的间隙,还和急诊室的大夫聊起了天。医生拿起单子让我签字,我签完才看见什么出车费、担架费、抢救费……等等五六项收费。我弱弱的问了一句,我不是自己走下楼自己上的车吗,而且也没抢救我呀……旁边的护士眼皮都没抬的说,有任何问题找医院办公室反映。没问题,坚决不敢有问题。
医院没有一次性纸杯,我们来的太匆忙又没有带杯子,可是B超又需要憋满尿才可以做。大半夜的,我妈拿上包就出去了,半个小时后,她变戏法似的把温度适中的水放到了我面前。
我觉得我妈一下子成熟了,这个词可能不好,但就是医生以超出常人的语速安排她一趟一趟的去哪里缴费,预约,取化验结果等事情时,她无比的镇定与清晰。年过六十膝盖并不好的她在楼梯间飞快的奔走,生怕晚一点儿再耽误了我的病情。
经历了大量的检测、排查、穿刺(听到这个词我已疼晕),还有两次撕心裂肺的绞痛后,上午10点,在经历了大概七八个小时的辗转后,我阴差阳错的住进了产科的病房,由内外科大夫会诊之后确诊为急性腹膜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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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诊住院后,老公当日从外地赶回医院,护士也依据医嘱给我输上了液,我妈终于坐在床边喝了一口水,我知道,这口气总算松下来了。
说起生病,我的印象只有一个字“疼”。真的太疼了,我对疼痛太敏感,用老公的话说我是那种平时跳蚤弹一下都嚷疼的人。医生说要给我做穿刺取肚子里一些样本化验,我当场就大叫不行。医生说,你不能这样,咱们得治病,疼算什么。我说不行,会疼死的。医生说,你生过孩子吗。我说,生过。她说,放心吧,比生孩子差多了。然后我就没有再说话,忍着做了所有的检查。
住院前几天,因为药物刺激性较大,我的血管几乎崩溃了,液体输到一半居然能出现针头被堵的情况,于是别人每天输液扎一针或者埋个细管几天扎一针,而我一天至少扎三针。因为是禁食治疗,每天需要输入大量的液体,尤其是后面加输那个叫做“脂肪乳”的乳白液体(那些期盼着我生完病能瘦点的小伙伴们注意啦,脂肪乳啊,我受了这么多苦妥妥的一斤都没瘦啊),一分钟最多输进去20滴,每一滴进去都伴随着撞击血管的疼痛。
好吧,又是疼,我经常疼的自己瞎哼哼,自己抹眼泪,害得其他床位的家属都以为我怎么了各种劝阻,我妈总是特别淡定的来一句,她没事,疼的。
就在刚才,出院刚刚一天的我,伸着两只被针头扎的乱七八糟的烂手跟我妈说,妈,我这胳膊太疼了,完全伸不直了。我妈扫了我一眼说,那就让它弯着。真是我亲妈。
此处插两张亲老公给我打造的医院私家影院图片,么么哒。
(没错,我在半疼半醒中看完了《好先生》)
3
这几天住院,除了睡觉(睡着可以减轻疼痛)就是听了。听邻床刚做完腹部手术的妈妈念叨着暑假该让孩子去哪上辅导班,听病房外推进产房的准妈妈和家属的嘈杂声。我发现,人闭着眼睛的时候,耳朵果真聪明很多。
由于紧邻产房,我的病房外一直处于人头攒动的状态。
“喂爸,生了个大胖小子,8斤二两,放心吧!”
“喂爸,剖的,小子,7斤八两”
“喂爸,终于生了个闺女,6斤四两”
……
为嘛,所有的老爸们都没在产房外面?!哦,不对,是公公们,因为听到的都是男人们往家报平安的声音。但不管怎样,平安,已是最好。
3号当晚,我的病房住进来一位产妇,因为产妇专用的病房已经爆满,临时安排进来。由于是半夜入住,并没看清脸,只听她家人念叨着是生了个女孩儿。陪床的一老一中两位妇女,开始以为是产妇的奶奶,后来看跟进来的男孩给她叫妈,才知道是婆婆,可能是平日生活劳累,老太太看起来六七十岁的样子。
不知道为何很想在此插这张图片,这位61岁的奶奶拉着赵雅芝的手说,这女娃娃长得真俊哪,你多大了?赵雅芝笑笑说,妹子,我63了。
接着说接下来的陪床生活,新生儿生下来大概是没有安全感的,动不动就哭。产妇妈妈回家去给闺女拿换洗衣服去了,留下老太太和她儿子陪床。可不管孩子怎么哭,老太太都不动一下,躺着床上仿佛睡得特别实。产妇也不怎么说话,就那个男孩起来把婴儿车晃几下。
后来哭的实在太厉害了,我都忍不住爬起来了,我说,看看孩子是不是饿了,或者拉尿了。那男孩儿说他不会看,但就是不喊他妈起来。倒是产妇自己挣扎着坐起来了,让男孩把孩子递给她。这样整整一宿,一个新生儿的嗓子生生哭哑了。
总算天亮,产妇的妈妈总算来了。她一来,产妇终于说话了。她说,你赶紧看看孩子怎么了一直哭,她妈赶紧解开孩子的包裹查看,哎,已经拉尿的不成样了。
白天产妇的妈妈就一直忙着洗洗涮涮,孩子一哭,产妇就让她赶紧抱起来拍拍。老公说,哎,你看这婆婆还是不行,你得把身体养好,以后咱们祎祎长大了做月子还得你伺候。我说,是我在身边祎祎不用压抑自己的情绪,你看那产妇婆婆再怎么睡她也不敢喊,等她妈一来她一下子就释放了。
的确,人在痛苦的时候都会将坏情绪发泄给自己最亲的家人,感谢家人这些天对我无限的包容。
我接着跟我妈说,你看老太太怎么这样呢,就知道睡觉一点都不管孩子和产妇。我妈说,她不是不管,肯定是自己身体扛不住,要不人家现在找对象都愿意找婆婆年轻的呢……
话锋已转。
4
怎么也得说点车轱辘话:感谢家人包容了我所有的坏脾气,我因为一点不舒服就朝你们大喊大叫,在疼痛的驱使下我总是能把很普通的对话说的像白雪公主里的王后一般恶毒;感谢同事们在第一时间到医院陪我度过难关,你们的热心与鼓励我将永生难忘;其实不太有朋友知道我生病的消息,只是见我近期不太活跃问起才知道,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儿,让大家担心啦。
健康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儿,同意的一起锻炼身体吧,加油!
大大的PS:
写到这突然想起自己刚生完孩子同一病房的一个姑娘,姑娘头发短的让人总是怀疑她的性别。因为是剖腹产,医生特别关心她产后有没有排过气。(稍微科普一下,一般自己生的,医生会一遍遍问你有没有排尿,剖腹产的医生会一遍遍问你有没有排气)。
姑娘的妈妈也很MAN,属于那种豪爽如李菁菁那款。姑娘总是在睡得昏昏沉沉时被她妈叫醒,嗨,你放屁了吗。姑娘睁开眼睛白她一眼,你有病吧。我问你放屁了吗。你管得着吗。走,起来,去马桶蹲会儿,一会儿就放出来了。说完那妈妈已经下手开始架起姑娘……
妈你干嘛呀……
半晌,姑娘在卫生间都没动静。只见姑娘妈妈一直在厕所门外徘徊,终于听见点动静,赶紧打开门。怎么样,放屁了吗。
拉了,行了吧。
好嘛好嘛。
姑娘妈一脸喜气洋洋。瞧这屁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