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儿的状况让我不由往那方面想,我给她以前的小跟班,她的一个学生打电话,这个学生非常乖巧,一个小大人,我去乌鲁木齐时,庆儿还让我在五星级酒店请她吃饭,另外我还给她的一位小学同学,庆儿中学在外流浪时曾在她家住过,分别打电话,结果都说她已经三年了,不断给她们发短信,内容都是稀奇古怪的话,我问她们为什么早不给我说,她们都选择了沉默,这样的朋友.....。后来庆儿住院后,这两位就再不联系我了,甚至她的学生把手机号都换了,庆儿把她当知心朋友,很多年了,来上海都是我接待的,我说你这是花钱买朋友,庆儿不让我说,终于庆儿出院后,对她这位学生也抱怨过一次,现在的人呀,怎么那么多人品下作。
有一天,庆儿状态稍好,我终于说动她去我早已查好的一家精神病院去检查。医生水平很低,竞然将拿我与她私下谈的内容来询问庆儿。庆儿说:"你给医生说了什么?",飞起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然后撒腿跑出了医院,我刚付好钱,来不及拿药,就跟了出去,人跑丢了,那一切都完了。
我追到一个路口,追上来她,她见我就抓着我的衣领口打了几个耳光,差点把我推动马路中间撞死,然后她突然蹾下来大哭了,我漠然看着她,心理无比痛苦.....,我当时想如果她不回家怎么办?今晚她能去哪里?如果她杀了我.....
过了半小时,她恢复平静,说咱们回家吧。
过了二天,我找了个时间去医院取回了药,并与中医门诊的医生商量让他配合我一下,医生说化药太伤身体,还是针灸好,结果错过宝贵的治疗时间,至使她发病,本来早吃药可以不发病住院的,医德在哪里?......
庆儿不让我接她妈的电话,说她妈已死,没办法我只能每次挂断,她还询问半天与谁通话。
后来她妈让他哥嫂来上海找我们,因为她上班当小学老师时,中午都是在他大哥家休息的。
大哥嫂来,她很开心。晚上请吃了一顿香辣蟹,然后去看东方明珠夜景。东方明珠就在我家附近,我平时下班经常陪她散步,走哪吃哪,多么平静的生活,一瞬间山崩地裂地被打破。
她哥嫂来的第二天开始连续数天大骂,都是些敏感话题,我们以为她骂骂就心理畅快了,但也害怕邻居听见,真难啊.....
庆儿把一个高尔夫球杆是用透明胶粘上了别针,我在她正常时陪她打过三年的高尔夫。
她说娘家人来了,她要找仇人报仇,我们都附和说好,问她谁是仇人,她又说不出来。
大哥嫂回新疆了,但庆儿的病越发的严重,晚上披个床单与我一起装鬼学牛叫,我觉太热,伸出一条腿结果,被她抓得一个五指印,她说她也心痛,但她也无法。
最紧张的一天,她连续不睡觉,摔倒在地,我把她抱到床上,她就剩下点气息。
还好,她非常喜欢吃保姆做的狮子头,我给她热上,吃进去了,我才稍安心。
最紧张的一天,她说有人来接她,不断地开关灯,发出求救,还自己准备了行装,什么化装品,红药水,创可贴,纱布之类的。地上让她泼上水,床单,衣服及我的书铺了一地,说可以防核辐射。她以前一直对我说我们是相依为命,最后她说:"你没地方去,不行就先跟着我走吧。"我大为感动,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这么善良,我决心以死相救,我也知道这将付出一生的代价.....
接她的人当然不会存在,也不会来,正好当晚是雷雨天气,我就说今天航班延误了,明天来接。
我心理清楚,这是最后一夜,明天她无论如何会从这个家里跑出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