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碎片(34)2016、5、17

图文:梅洛

傍晚,到小区附近的顺丰快递寄了两个快件。

在顺丰店的旁边新开了一家苏苏幸福小铺。店内有鲜花和免费书吧。门前的空地用白色的栅栏圈了起来,栅栏里边摆放着长势正旺的绿植。一张小圆桌,两把木椅。桌上放着茶壶和茶杯。在周围的嘈杂中取一方安静,能看出主人也是个有情调的人。

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另一个人。一个在路口发广告纸的人。

开车路过市区的一些路口,经常会遇到一些发商业广告的人。他们在红灯亮起来的时候开始工作。隔着车窗向开车的人推荐手中的广告,以楼盘广告居多。在我上班路上的十字路口就有很多这样的工作者。其中有一位五十左右的男子,给我的印象深刻。别人递给你广告纸的时候会在你打开车窗的几秒钟里,快速地在嘴里说着:这是某某楼盘,您如果有需要请和小白联系,会有优惠……你拿过广告纸来一看,联系人一栏里果然写着“小白”,还有“小白”的电话。而我想起的这位男子,和他们不一样,他从来没说过上面那些话,只说一句“谢谢”。他说“谢谢”的时候,有时是晴天,有时刮着风,风会把他的衣领吹起来。我不知道,发这些广告纸他会拿到多少钱,但我知道,那是他的工作,他需要这份工作。于是,在上班等红灯的时候,无论外面的风有多大,无论我心情有多糟,无论我的车里有多少份那样的广告纸,只要他在,我都会摇下车窗,接过他递过来的广告纸,在他说“谢谢”的时候,回一句“不客气”。

日子很多时候都是被横七竖八、大大小小的事情填充起来的,而我们在这些杂乱里往往来不及想什么。这种状态,就是高晓松所称的“苟且”吧。

高晓松说,妈妈领着年幼的我和妹妹在颐和园长廊仰着头讲每幅画的意义,在每一座有对联的古老房子前面读那些抑扬顿挫的文字,在门厅回廊间让我们猜那些下马石和拴马桩的作用,从那些静止的物件开始讲述无比生动的历史。那些颓败但深蕴的历史告诉了我和妹妹世界之辽阔,人生之倏忽,而美之永恒。从小妈妈告诉我们的许多话里,迄今最真切的一句就是:这世界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其实诗就是你心灵的最远处。在我和妹妹长大的这么多年里,我们分别走遍了世界,但都没买过一尺房子,因为我们始终坚信诗与远方才是我们的家园……

周国平在《把心安顿好》一书中,有这样一句:老天给了每个人一条命,一颗心,把命照看好,把心安顿好,人生即是圆满。把命照看好,就是要保护生命的单纯,珍惜平凡的生活。把心安顿好,就是要积累灵魂的财富,注重内在的生活。

把命照看好,把心安顿好。愿在嘈杂的日子里,我们能把大大小小、横七竖八的事情梳理成诗行,引领我们到达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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